“顾轻风,他们此时的位置,都打探清楚了吗?”
白清看着眼前除了那十几个捕快之外,空无一人的县衙门口,对着身边的顾轻风说道。∮
“回白知县,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每个人身边就跟着我们的人了,所有的动向,小人都清清楚楚!”顾轻风对着白清回道。
“很好,那些人都来了吗?”白清继续问着顾轻风。
顾轻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下手掌,紧接着,在那些捕快们惊疑未定的眼神当中,数十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从县衙当中冲了出来,然后整齐的在前面站成一排,眼神当中,充满了几分彪悍的气息。
看着眼前这些汉子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白清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再看向顾轻风的时候,眼神当中带着些许赞许,他对着顾轻风问道:“衣服都准备好了吧!”
“回白知县,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顾轻风对着白清点点头。
“那好吧,先带着他们去把衣服换上,不然的话,还穿着这种乱七八糟的衣服,成何体统!”白清对着顾轻风说道。
顾轻风应了一声,然后冲着那些汉子们挥挥手,那些汉子们会意,跟着顾轻风到了县衙内的一处偏房当中。
而之前一直站在这里的那些捕快们,眼神当中则是带着一些复杂的神色,以他们的眼力,何尝忍不住刚刚身边那些壮汉们的身份,只是不曾想到,他们居然还有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天。
刚刚的那些壮汉们不是别人,正是前任知县刘一清任职时的那些衙役们,刘一清卷入魏王谋反案被革职查办之后,伏县丞顿时掌握了一县大权,连张县尉都不得不投靠在他的旗下,成为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衙役们作为之前刘一清与伏中争斗时的依仗,自然被无情的遣散,进而全部换上了伏中府上的家丁。
不仅如此,由于之前他们曾经站错队的原因,在被遣散之后,还遭到了伏府和那些新衙役们的各种打压,在整个苍山县,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若非中国人自古安土重迁的传统,他们早就不得不背井离乡了。
不过就在他们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顾轻风找到了他们,在他们极度困难之时,白清对他们的接纳无疑于雪中送炭,顿时轻易的收服了这帮汉子们的忠心。
而当他们穿着崭新又统一的衙役制服,手中挎着腰刀,整齐的站在县衙门前的时候,格外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机会的他们,居然爆发出了无比磅礴的气势,就连旁边的那些捕快们,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而站在县衙内部,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这一切的张县尉,同样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白清已经在不声不响之间,悄然的掌握了这样一只力量,而加上自己手上的那些捕快,白清已经基本将整个苍山县的暴力机器全都掌握在了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张县尉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在白清面前的那些表现,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他心中暗暗的升起后悔之心,怪自己当初在刘一清倒台之后,为何那么着急的做出阵营的选择,若是他能够在白清到来时第一时间就站在白清这边的话,那么此时白清身边意气风发的那个人,也许就不是顾轻风了。
不过就算张县尉再如何后悔,时间也不可能在倒流回去。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从顾押司那里得知了吧!”白清站在县衙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面前那支散发着滚滚煞气的队伍,一脸凝重的对着他们说道。
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是白清从他们那炽热的眼神当中,得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答复,他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众人,然后缓缓的再次开口说道:“今天,对于大家,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挺起胸膛来,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全都亲手夺回来!”
下面依旧是一副鸦雀无声的模样,但是此刻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股名为复仇的炽热,就连他们的喘息声,此时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就如同一只只发情的公牛一般。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于白清这个及其年轻的知县,并没有任何的期望,甚至很多人虽然被顾轻风所说服,但是依旧是抱着相当怀疑的态度,在他们看来,白清实在是太年轻了,又是个外来户,根本就无法跟伏中这样数十年经营的“土皇帝”相提并论,但是只要伏中一天不倒,他们就一天都无法在这苍山立足,不过当他们看到这短短的十天时间,白清就已经成功的架空了张县尉,他们才相信,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一脸淡然的青年,也许真的能够击败伏中。
而在听到白清的话之后,之前就一直站在这里的那些捕快们,则是一脸的迷惑,不知道白清口中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白清并没有给他们解惑的意思,只是示意让他们跟随着顾轻风行事,而那些捕快们早已经得到过张县尉的叮嘱,他们虽然心中迷惑不已,却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沉默着跟在顾轻风的后面。
“行动!”白清对着顾轻风说了一声,顾轻风冲着白清点点头,然后手一挥,率领着一帮如狼似虎般的彪形大汉们,四散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在视野当中消失,白清这才一脸轻松的朝着县衙当中走过去,路过张县尉办公的房间时,看到张县尉正站在门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而白清则只是对着张县尉笑了笑,轻声说道:“张县尉,眼看着快到晌午了,还是先休息下吧,也许,一会有你忙的也说不定哦!”说完,不理会有些睁大了眼睛的张县尉,径直朝着后衙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说头儿,咱们不去,没事儿吧?”
“放心,能有什么事儿,别大惊小怪的,谁不知道,这苍山县是谁的天下!”
苍山县城当中的某处酒楼当中,几个穿着衙役正围坐在一起,中间的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盘子当中,装满了用完之后的狼藉,几只酒碗胡乱的摆在桌子上。
“可是,这一回可是那张县尉亲自告诉咱们的,兴许那白知县真有什么事不成?我怎么老是觉得,昨天张县尉再说的时候,那语气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其中一个衙役将一块牛肉填到嘴里,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
“怕他个鸟,他张县尉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条有奶就是娘的狗罢了,你看之前刘一清在的时候,他那狐假虎威的样子,现在还不是在咱官人面前跟狗似的,切,什么东西!”被众衙役唤作“头儿”的那个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屑的说道。
“还有新来的那个鸟知县,你们是不知道,他来的第一天,老子就带着人,在他面前狠狠的揍了一顿那个想要告咱官人三叔的那个婆娘,当时那白知县的脸都气绿了,你看看,都快半个月了,不也是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所以,不用鸟他,谁不知道,咱们可是伏府上的老人!”
“说的也是,来,再走一个,把那个鸟知县晾在那里!”
“管他娘的,先喝酒!”
听到那领头衙役绘声绘色的讲着给白清下马威的故事,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哄笑的神色,说道高兴的时候,纷纷端起酒碗,又喝了起来。
而酒楼当中其他桌子上的那些酒客们,则是用小心的眼神看着那些衙役们,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万一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万一犯了浑,到时候惹祸上身,那可就不美了,而这酒楼里的掌柜,也是一脸晦气的看着那些衙役,他知道,今天他们吃的这顿饭,钱是甭想了不说,只要他们一会喝醉了,能够赶紧离开,不把他这店砸一顿,就算是烧高香了。
自从伏府上的那些家丁们成为县上的衙役以来,一个个仗着伏家的名号为非作歹,把一个好好的县城弄得乌烟瘴气,成为县里的一霸,但是他们的身份特殊,老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引来报复弄得家破人亡,只能忍气吞声。
“呦,小娘子,长得挺标致啊,来,陪差爷们过来喝点儿!”一伙人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一个衙役眼尖的看到别的桌子上一个女子,不由得色心大起,一面淫笑着,一面朝着那女子走过去。
那女子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而她身边的老父亲,似乎是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但是却被那衙役一脚踹翻在地上,咒骂了两声,然后又笑嘻嘻的朝着那女子靠过去,而他的动作,也是让剩下的那些衙役们一阵起哄,阵阵淫言秽语不时的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旁边的那些老百姓,看着他们那肆无忌惮的样子,眼神当中几乎要喷出怒火来,但是看看他们腰间插着的腰刀,一个个只能怒视着他们。
就在那衙役伸出手来,准备抓向女子胸前的高耸的时候,感觉一股大力从身边传来,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就趴在地上,而一只脚也是重重的踏在自己的身上。
忽然发生的变故让那些衙役们惊呆了,一个个哇哇叫着,如同炸了锅一般从椅子上蹦起来:“谁敢动我们,活腻歪了?看不见差爷们是谁吗!”
“我看,活腻歪的是你们吧!”一声暴喝忽然在耳边响起,视野当中已经冲进来一大队的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们跟前,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把冰冷的钢刀。
“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手,自己人,误会啊,误会啊……”那些衙役们慌忙的说着,在没有了刚刚那凶恶的模样,但是忽然看清楚眼前来人们的装束,顿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们……你们不是被逐出去了吗,怎么会……”
“少废话,谁跟你自己人!全都带走!”
在酒店的百姓们目瞪口呆的注视当中,先前那些衙役们,如同死狗一般被另一帮衙役们给强行拖走了,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现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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