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看着院子,脑子里回想着这两天丽丽诡异的表现,只是不知道到底和那具尸体有没有关系。
"涛啊,你进院吧,我和爱国就先走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三哥竟然和我说了这么一番话,表妹夫更是看到没有看我。
一道关车门的砰响声中,车子直接启动,沿着下山的沙土路走了,只能看见渐行渐远的灯光。
"卧槽啊!"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这也太犊子了,竟然把我自己扔在山上了,这才刚刚烧完尸体,一路上还诡异的很,谁知道晚上到底会发生点啥啊!
就在这时,我隐隐的发现山上的那道火光已经消失了,那个瞎子正在两条狼青的带领下向着山下走来。
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传来,我匆忙的打开了大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狗笼子边上,丽丽在车子开走时就停止了吠叫,这会正瞪着一双幽黄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看丽丽的那双眼睛,低着头匆匆的进了屋,也没有开灯,就那么直接瘫软在床上,定定的看着漆黑的屋顶,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仔细的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个叫葛老二的尸体,很明显三哥和表妹夫都认识他,甚至是隐隐的猜到了到底是谁杀死的他。
"嗷!"
就在这时,丽丽发出了一声哀鸣,院子外面,那两条狼青熟悉的叫声也传来,那个瞎子回来了。
我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那两条狼青就在我的院子外,那个瞎子就站在我的门前,我仿佛看见了他透过院门在定定的看着我,一股寒意莫名的袭来,让我全身都一颤。
"呵呵!"
良久,一道满是讥讽而又阴沉的笑声透过院门传了进来,那个瞎子在嘲笑我。
我一动不敢动,直到那两条狼青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这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但是我依旧是一点困意也没有,只是定定的看着房顶,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撕喇!
撕喇!
突然,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地做了起来,从被子下面掏出来了对讲机,定定的看着,它又没有了动静。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讲机再次响了起来。
"放我出来!"
阴沉的满是冷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让我不由得一震,死死的盯着对讲机看,那个声音是葛老二的那具尸体发出的。
我一下子把对讲机扔在了床上,从床上走了下去,来到了院子里站在了狗笼子旁。
丽丽正定定的看着我,幽黄的眸子中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就好似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吼!"
突然,丽丽弓起了身子,对着我的身后低吼了起来。
我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后面一定有东西。
丽丽的低吼声越来越大,身上的毛发都立了起来,不停的嘶吼着,粗大的爪子更是不断的拍着笼子。
我咬着牙,缓缓的转过身子,一道漆黑的身影进入了我的眼中。
那道黑影紧挨着大门站着,全身都笼罩在阴影中,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我只能感觉到那一股股冰寒的气息。
"你是谁?"
沉默了半响,我还是开口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同时那个身影也自黑暗中缓缓的走出。
被烧得焦黑的身体,佝偻着的如同鸡爪一般的手,还有那不断向着滴着血水的身体,他竟然回来了。
我死死的咬着牙,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只是看着他不断向我走来,我心头的寒意也越来越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颤抖着问着,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报仇!"
他死死的盯着我,终于听下了脚步,吐出了两个字。
"不是我要烧你的!"
我已经快要哭了,三哥那个犊子竟然扔下我跑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报仇!"
他再次吐出了两个字,依旧是死死的盯着我,也在不断的向我接近着。
"你要报仇你就去找,你和我说什么啊!"
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是不断的摆着手,向后退着,只是我和他的距离依旧在不断接近。
"报仇!"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阴沉,直到那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凑到了我的眼前,那双漆黑的还带着一丝血色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和我对视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报仇指的不是三哥也不是表妹夫,更是不是我,而是那个真正的杀了他的人。
"我怎么给你报仇啊?"
我这回是真的快哭了,是谁杀的他我都不知道,我去怎么给他报仇。
"报仇!"
那具焦黑的身体已经贴上了我,我能够感觉到那种焦脆的粗糙感觉,那股尸臭味更是不断的向着我的鼻子里钻,那双满是血丝的幽黑眼睛已经死死的顶住了我。
"报仇,我给你报仇!"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那种感觉,下意识的大吼了起来。
就在我喊完的一刹那,那抹尸臭味终于缓缓的褪去,那具焦黑的尸体也重新向后退着,直到退入了门边的阴影里。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全身都湿漉漉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喘息了片刻,我抬起头,发现他依旧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你想要报仇也行,那到底是谁杀了你啊?"
我彻底无奈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喊了一声。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他。
顿了顿,他缓缓的抬起那如同鸡爪子一般的漆黑手掌,放在了额头上,一道有些刺耳的摩擦声响了起来,不断的向着我的耳朵里钻。
当那道刺耳的声音消息,他再次从阴影中走出来,那个鸡爪子一般的手掌里拿着一根漆黑的钉着,是那根锁魂钉。
我颤抖着从那双漆黑的手掌里接过了钉子,一抹冰凉的触感传了进来,让我不由得一惊。
"汪!"
就在这时,身后的丽丽也叫了一声,是那种不舍,又好似是留恋。
那具焦黑的尸体这个时候再次向后退去,直到退到阴影里,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当那道身影终于完全消失,我再次瘫软在笼子边上,无力的喘息着。
丽丽透过笼子间的缝隙,舔着我的手,那双幽黄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一抹善意。
"丽丽,你是不是直到他到底是谁杀的?"
我喘着气侧过身,摸了摸丽丽的大头,轻声问道。
丽丽歪着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问你也是白问!"
强撑着身子回到屋子里,我呆呆的看着手上躺着的那根满是铁锈的钉子,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仅凭着这么一根钉着我上哪去知道到底是谁杀的你。
突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道人影,老卞头肯定知道这个钉子的来历,问他一定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松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我能够做的只能是慢慢的等待了,等到老卞头再次上山放羊,才能够将一切都问个清楚。
迷迷糊糊中,一股睡意上涌,我睡了过去,只是梦里我仿佛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一垛垛青砖累积在一起,上面还画着暗红色的不明符号,旁边的那些破败的围墙同样如此,而在围墙的尽头,那一座被锁死的厂房里,好似有一道道哀鸣声在不断发出。
我就站在厂房前,透过那一丝缝隙,向着里面看去,一颗漆黑的眼睛正在那道缝隙里死死的盯着我。
"啊!"
我猛的惊叫了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伸手一摸,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刚才那个是噩梦吗?"
我喃喃着,不知道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我想起了第一天来的时候路过的那座破败的砖厂,刚刚我在梦里看到的就是那里吗?
那里好像正是那个所谓的葛老二的砖厂,我记得是三哥好似是说过,那里是因为死过人才关门的。
翻了一个身,我再也睡不着了,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四点十分了,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直接出了门,来到了狗笼子旁,丽丽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我,那双幽黄的眼睛里满是善意。
"你也睡不着吗?"
我喃喃着,摸了摸丽丽的头。丽丽低着头顺服着任由我施为。
"咩!"
就这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羊叫声,外面有人在放羊。我面上一喜,老卞头终于来放羊了。
放下丽丽,我直接打开了大门,一股羊骚味进入了我的鼻子里,老卞头此刻正挥着鞭子,赶着羊上路。
"卞大爷!"
我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叫了一声。
老卞头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大变,急问道:"这两天你干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苦笑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道:"卞大爷,要不你晚上来,我和你好好好说!"
"行!"
老卞头痛快的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赶着羊向着山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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