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咬着牙,哆嗦着处理着电缆,不时便惊恐的扫视着一眼四周。
我则这间小小的配电室内焦躁的转着圈,既然许下了愿,那么就要还,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我食言,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涛哥,没什么事吧?"
就在我焦躁的转着圈时,窗户外面传来了表妹夫的声音。
"没事!"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同时向外看去,表妹夫三人已经过来了,看来那面的电缆已经弄好了。
"还没弄好啊,小王啊?"
那个年老的电工也在这时开口了,一边问着,一边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师父!"
小王叫了一声,眼泪都要下来了,张了张嘴就想要说什么,只是看到我正在盯着他,赶忙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有些颤抖的弄着电缆。
"这么慢!"
年老的电工,有些不高兴,赶忙上去帮忙。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走上前去帮着照明,只是在手电筒扫过的瞬间,在电缆沟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强自压下心头的恐惧,稳定了一下心情,继续照着亮,心里却已经骂开了天:"妈的,老子已经答应下来了,怎么还来缠着老子?"
我清楚地知道,这次要是不还愿,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师父?"
就在这个时候,小王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我侧过头一看,发现这个年老的电工正在呆呆的看着电缆沟,那双粗糙的老手也颤抖了起来,他难道也看见了那双眼睛吗?
"哦哦,干活干活!"
下一刻,他便恢复了正常,尽量不看下面的电缆沟,只是那双手依旧微微颤抖着。
我很清楚,这个电工一定是看到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这样心惊胆颤的弄了大半个小时,随着随后一根电缆重新接在了接头下方,那个老电工松了一口气,赶忙送上了电。
表妹夫则是打了个电话,这才对着屋子喊了一声,好了。
"电缆沟盖上,我们马上就走!"
老电工咬了咬牙,催促了一下小王,两个人开始抬着铁板重新盖上电缆沟。
我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从窗户上爬出去,只是刚到了窗户口,我的身子就顿了一下,我的脚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拽住了。
我缓缓的低下头,入目的是一双冰冷的双眼,和烧的焦黑的手掌。
"报仇!"
那道沙哑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更是浮现出了一道道血丝,缓缓的向外凸起。
我猛地点了点头,身子却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而随着我的点头,那双焦黑的手终于松开,向着地下沉去。
我松了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爬了出去,只是刚刚跳出去,我就惊恐的发现,就在砖垛的阴影处,那两个血月模糊的身影正瞪着几乎被碾压成肉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怎么了,涛哥?"
随着电缆的重新修好,表妹夫脸上的阴沉之色终于褪去了不少,有些奇怪的问着我。
"没事,没事!"
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向着表妹夫走了过去,同时微不可觉的对着那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点了点头,算是让他们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只是站在他们的身前,我依旧感觉到了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不断向着我袭来。
又等了两分钟,老电工和小王也爬了出来,一脸惊恐的向外走着,更本不想在这里停留片刻。
表妹夫和三哥对视了一眼,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异样,同样紧随着向着围墙走去。
当我们几人终于翻过围墙,走到了沙土路上,几乎是同时吐出了一口气。
"涛哥,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正式开工啊!"
表妹夫忙着说了一句,拉了拉三哥,又对着那两个电工点了点头,直接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向着小院走去,在路过小二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却发现那个瞎子果然在窗边偷窥着我们,只是这次我发现出现在窗边的不止是他,还有一双血色的眼睛,是那条狼青的。
仿佛是发现了我在看他,瞎子缓缓的将头低下来,对着我阴沉的一笑,嘴也微微开启,无声的对我吐出了几个字:"我看你还能活多久!"
我的身子顿时一僵,虽然没听到,但是我就是知道,他说的就是这句话,也知道他就是对着我说的。
他有这种表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又能够确定那双眼睛确实是瞎的,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看到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来到小楼下的。
突然,我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一定是那条狼青,一定是他,那个瞎子一定是通过这条狗才看到我的。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是二楼拐角里那间储藏室的画面,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浸泡了数百颗密密麻麻的眼睛的玻璃瓶子,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感突然袭上了我的心头,让我干呕了起来。
"他妈的!"
我咒骂了一句,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活下去,你个瞎子就等着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得意的。
带着一丝不安回到小院,天边已经染上了一抹潮红,已经快到六点了。
坐在院子里,丽丽蹲在我的身边,我和她一起有些出神的看着山上,想要报仇首先就得找到葛老二,而找到葛老二的方法无非就是找到他的尸体,他的阴魂一定在尸体之上,然后带着尸体去那个砖厂,让他们四个鬼相互处理。
只是那天开车都开了很长时间,有半个多小时,我这走着走到底要多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沿途要经过山上,那里都是坟圈子,我到底要怎么过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已经七点多了,我拉着丽丽就要回屋里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我顿住了脚步,转过头向外看去,那道铃声很熟悉。
"苏涛,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又瞎许愿了,我不是让你赶紧离开矿上吗?"
下一刻,卞蓉那带着火气的清脆声音自院门外响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沉闷的敲门声。
"你怎么来了?"
我打开大门,有些纳闷的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到底又瞎许了什么愿,你个混蛋啊!"
卞蓉一进门就大骂了起来,那张清秀的小脸更是因为气愤憋得通红,小嘴更是如同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叭叭了许久,卞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我道。
"那个我能问问,我对鬼许愿你是怎么知道,又怎么这么急呢?"
我满脑子的疑问,紧紧的盯着她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怨你,和我那个狡猾的爷爷签下了婚约,我们的命运被连在一起了!"卞蓉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你还哭着喊着的让我走!"
我揉了揉鼻子,想起了老卞头在我签下名字时露出的那个奸诈笑容,只是我不明白老卞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认定我了。
"哼!"
卞蓉冷哼一声,不出声了。
我叹了一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卞蓉伸出一根手指,翘着脚不住的点着我的脑门,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怎么办,都逼到那个份上了!"我诺诺的说道。
卞蓉一步便走到了我的身边,伸出小手一把就把我挂在脖子上的那枚五帝钱抓了起来,大骂道:"只要有这枚五帝钱在,你怕啥?你怕啥?那些怨气稍差一点的都近不了你的身,就算是厉鬼,只要你自己不怕,他们也没招,顶多吓唬吓唬你!"
"这么厉害吗?"
我喃喃了一句,捧起了卞蓉的小手,看着那枚五帝钱发着呆,同时一缕清香的气味也钻入了我的鼻子里。
"你干嘛啊?"
卞蓉一呆,脸上浮上了一抹绯红,一把甩开了我的手。
"怎么了?"我问道。
卞蓉剜了我一眼,说道:"臭流氓!"
"额,妈的我啥时候成了臭流氓了?"
我暗暗咒骂一句,看着卞蓉那张绯红的小脸没敢吱声。
缓了片刻,卞蓉又剜了我一眼,说道:"等你们换玩班,我陪你一起去找尸体,这件事情不解决,我们两个都好不了!"
"好好!"
我不断的点着头,总算是放下了心。
天色越来越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起风了,吹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啸声,卞蓉坐在床上,不住的点着头,看样子是困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四十,马上就要换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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