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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才开张两个月,月流水便高达十来万,宁王府高兴极了,更舍不得断了这条财路,反而变本加厉。
钱三爷也越来越过分,干了无数天怒人怨的恶事。
误打误撞被苏锦撞破,可见天理恢恢疏而不漏了。
因为密云县距离京城也不算很近,为了保密,日常宁王府是绝对不会跟高明赌坊有所联系的。
且秦朗的人暗中守在宁王府附近,别说赌坊的核心人员全被抓了压根没人来报信,即便有,也绝对无法靠近宁王府半步。
秦朗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宁王府一举干掉,半点机会都没给他们留。
他绝对不允许“万一”的情形发生,防守得那叫一个牢靠。
元丰帝惊怒交加,即便房大人与秦朗已经提前给他打了预防、说的时候也是徐徐道来,在他大致明白他们要说的是什么、跟什么有关时,依然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呼吸都不顺畅了。
梁元福吓得不轻,侍立一旁揪着心,提心吊胆但什么也不敢做、不敢说。
他只是一个太监而已,即便是大内总管也只是奴才。皇上与朝臣、皇子皇孙们议事的时候并不是他可以插嘴的。
秦朗和房大人也有些担忧,说到一半不由自主相视一眼都停了下来。
元丰帝喘了两口粗气,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盯着两人颤声道:“你们说,接着说!”
他的神色,竟有几分狰狞和狠厉。
他还不至于脆弱到这地步,这个逆子、逆子!
房大人暗叹,磕头应了声“是”,只得提心吊胆的继续往下说。
待的说完,看了梁元福呈上的供词和账本,元丰帝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咬牙切齿怒骂:“混账、混账!去,让他们父子给朕滚进宫来!”
梁元福躬身而退,连忙出去冷着脸交代,特别吩咐要快、一定要快。
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可没有什么等人的耐心。
宁王、宁王世子根本不知道东窗事发,主要是大理寺审案的速度这一次太雷厉风行,并且有秦朗有意阻断消息,虽然不可能一直封锁下去,但是想要令消息迟缓,还是很容易的。
皇上传召,虽然宁王心里有点儿纳闷,不明白这好好的传召他们做什么,却也根本不会往高明赌坊上头去想。
皇上并没说清楚到底该谁进宫,只说“父子”,于是宁王想了想,便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全带上了。
乾清宫大殿中,宁王父子三人一踏进去,对上皇上那阴沉沉、冷飕飕盯过来的目光,三人心中俱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再看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秦朗和房大人,父子三人更没底了。
凡事跟秦朗有关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尽管此刻他们还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赵明涟忍不住狠狠瞟了秦朗一眼,这个混蛋前一阵子才打了自己闷棍,如今自己身上还隐隐作痛呢,这是又弄什么幺蛾子了?
就他事多
“儿臣参见父皇!”
“孙儿参见皇祖父!”
父子三人一前两后跪下叩首请安。
口中话音未落,磕下去的头还没抬起来,便感觉上方砸来一物,随之响起的是元丰帝那阴冷怒意的声音:“逆子,看看这是什么!你们好、真是好啊!背着朕干了什么好事!”
宁王父子三人大惊。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宁王下意识脱口求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父皇的怒意之盛只要不是傻就已经深刻的感觉到了。
宁王狼狈的拿起那一卷掉落在自己身边的卷册手忙脚乱的翻看,这一看,浑身如坠冰窖,整个人瞬间仿佛完全被掏空了,“”
完了!宁王的心狠狠的往下沉。
宁王世子、赵明涟跪在他的身后,没法看到那卷册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也看不到宁王的神情气色。
但两人心中不妙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元丰帝冷冷一笑,目光仿佛淬了冰,盯着宁王。
宁王世子、赵明涟不由自主抖了抖,心中冒着寒意。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元丰帝如此神色。
赵明涟瞟了秦朗一眼,忍不住趴着磕了两个头求情道:“皇祖父息怒,皇祖父,冤枉啊!一定是五堂兄陷害宁王府!端午节那事孙儿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提了几点疑问,五堂兄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前一阵五堂兄还叫人打了孙儿闷棍令孙儿吃了个老大的哑巴亏受伤至今还没痊愈呢!这次的事,必定与他也脱不开干系,还请皇祖父明鉴啊!”
他又扭头瞪向秦朗,恨意迸射:“五堂兄,五堂嫂自己做错了事你一而再的迁怒报复我们宁王府算什么意思?”
秦朗神色淡漠,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没必要跟这个蠢货做毫无意义的争执,铁证如山,这个蠢货蹦跶得越厉害只会越倒霉。
秦朗不理会,赵明涟还能更生出几分嚣张认为他是无话可说,可当元丰帝那冷漠得毫无表情的目光盯过来的时候,赵明涟徒然感到一种泰山压顶的压力,冷汗“唰”的就流下来了,肝胆俱颤,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哼!”元丰帝冷笑,盯着宁王冷冷道:“你的儿子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你解释,你给朕解释,朕听着呢!”
宁王喃喃张了张嘴,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出。
“解释啊!混账东西!”元丰帝徒然拔高了声音厉声呵斥,怒火中烧扫落御案上无数物件。
各种物件噼里啪啦掉落,众人胆颤心惊。
元丰帝如何能不怒?他真是看错了啊,堂堂亲王府,父子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何尝还有半分天家血脉的体统?
这还不算,听听赵明涟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状况也不清楚,就敢张嘴污蔑秦朗。
他敢如此,可想而知宁王府平日里都是些什么心思。
太让他失望了!
宁王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惊惧之下脑子里这会儿完全是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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