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提交她查到的证据。
先是那民妇带去的胭脂水粉,皆是城门桥下最差的东西,要知道,醉月楼的姑娘们可从来不用那些东西,何况醉月楼里所有的人都查过,无一人找那民妇购买胭脂。
其次便是那民妇,虽已经在醉月楼前自尽,可只要是个郎中便可查出她身患重病。
“最后,就是那迷情香,出自城南铺子,那铺子的掌柜也可做证,此人去买过同款香料,那香极贵,想必还余下不少,大人可派人去此人家中搜查。”
这就是顾皎皎为何亲自出面的原因,这一系列的案情,环环相扣,若是交给旁人,怕是无法梳理清楚。
“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是胡说八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那男子即使是被衙役们拉着,却也冲着顾皎皎大喊大叫,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顾皎皎冷笑,却并未理会他。
人心凉薄,可却不想能凉薄至此,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也可因为利益而弃之不顾,然而,这样的人在这世间并不少见。
“来人,去搜。”
堂上的大人下令,而后开始反复核验顾皎皎提上去的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无一错漏。
那男子见事情败露,也见自己的发财梦即将破灭,他便疯了一般的辱骂顾皎皎,为了维持堂上安静,审案的大人命人堵了他的嘴。
醉月楼的案子,本就不甚光彩,但涉及到人命,谣言四起,为了服众,这案子便是公开审理的。
事到如今,外面观望着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那女子太傻,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也有人说那男子无情无义,该被游街示众,更有甚者,也讨论起了顾皎皎。
“你们不知她是何人吗?那可是第一楼的掌柜的,却不想,竟与醉月楼也有关系。”
“这位顾掌柜可了不得,出身不高,却敢与安阳候府和离,自立门户,实不简单啊。”
“再厉害有何用?还不是一介女子,又与这醉月楼关系密切,指不定暗地里还做出些什么事呢。”
……
如媚姨所料,一女子与青楼扯上关系,名声必定受损。
顾皎皎虽然站在堂内,但外面的议论声也是可以听到的,她不以为然,可媚姨却有些慌乱。
“小王……那人之前交代过,若是姑娘遇到难事,醉月楼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姑娘分忧,如今没有帮到姑娘,却连累姑娘至此,我真是该死。”
媚姨少了往日里的妖娆,满脸的自责。
顾皎皎有些意外,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他竟这般说过?”
她从不知沈云祉暗中也在保护于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不只醉月楼,其他的产业,应该也交代过。”
媚姨唉声叹气。
顾皎皎低垂下眼眸,一抹忧伤流露于眼底,只是合作而已,他何至于此?
“媚姨安心便是,这世间之人向来是拜高踩低,只要我有钱,他们便不会怎样。”
她很少这般张扬放肆,但她深知,这是事实。
终于,外面调查的人回来,不只在那男子的家中搜到迷情药,还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孩子。
据官差所说,他们叫了郎中救了那孩子,从孩子口中得知,他父亲离开前给他做了饭,官差也在那餐食之中发现了毒药。
“大人,幸亏我们去的及时,再晚一刻钟,那孩子怕是不成了。”
“大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身为人夫害妻子,身为人父又毒害孩儿,别说是个男人,你竟连为人都不配了,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堂上的这位大人也是审过很多奇案重案的,可是像这人这般丧心病狂的,却是少见,自也忍不住在堂上动怒。
最后,玷污民妇那人也一样被收监,只是罚的轻一些,而醉月楼也彻底洗脱了嫌疑,至于那男子,大人并未当堂宣判,想来那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皎皎与媚姨走出大堂,周围有一些人也不禁大胆开口。
“顾掌柜真是厉害啊,若不是你,这醉月楼怕是开不下去了。”
“顾掌柜既与醉月楼有关,怎么没在那里见过你,不常去吗?”
“顾掌柜不只人美,这查案也这么在行,真是不得了啊。”
每一句听着都像是称赞,但每一句也带着一些鄙夷。
这也难免,她一女子与青楼有关,必然不会好过。
顾皎皎并不理会他们,从人群中穿过,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自甘下贱,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顾皎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便看到安阳候府的三公子。
对于其他人那些言语,她可以充耳不闻,可他孙协兆又算什么东西?
“怎么?还不让人说啊?以前还只是拿做生意当借口,如今还踏足青楼那种肮脏之地,真是不知廉耻。”
孙协兆迎着顾皎皎冰冷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周围原本要散去的那些人,也都驻足围观。
“孙三公子管的也太多了些,我是何种人需要你来评价?怎么,安阳候府的米面存足了吗?你娶妻的银钱备好了吗?”
顾皎皎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与孙协兆直面抗衡。
“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我安阳候府何至于……不过,现在看你这样,本少爷也释然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顾自己的廉耻。”
孙协兆没说出来的话,自是他也觉得丢人,不等顾皎皎说话,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初让你做外室你不肯,如今却愿意做那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不知你父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般,会不会再被你气死一次。“
啪!
孙协兆毫无防备的被打了一耳光,脸颊处火辣辣的疼痛,可见面前的顾皎皎用了十成十的力。
顾皎皎依旧面色平静,但内心的情绪已然翻涌,她不在意孙协兆的那些污言秽语,可他提到了她父亲,便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你这贱人,你竟然敢……”
“孙公子自重。”
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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