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铭半晌没有听到太后开口,带着点奇怪抬起头来,看着太后的眼睛又很响亮的道:“臣,实不敢请赏!”他是武将,虽然没有扯着嗓子喊,但和文官们相比的话,比人家扯着嗓子喊还要响亮三分。
无人听不到,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且皇上和太后、皇后等人,还把江铭脸上的神色是尽收眼底:他是真的在奇怪——奇怪太后为什么还不说赏字呢!
太后瞪着江铭的眼睛,一双眼中的怒火直接就喷到了江铭的脸上,可是江铭就那么直直的回视着,目光里除了奇怪外没有任何畏惧或是请罪的意思。
江铭居然真的是在请赏。
张有德感觉嗓子好干,忍不住咳了一声儿;咳嗽声一出他把自己吓一跳,因为现在是一片寂静,他的一声咳太显眼了些。好在有难兄难弟,同他一起咳出来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肖有福。
两个人在心里真的忍不住要坚大拇指啊,因为见过不怕死的,可是没有见过如此不怕死的。
太后那是要寻死嘛,太后那是在撒泼啊!平常妇人不占道理撒泼,几记耳光也就能让其老实下来,可是太后撒泼,那真就是天要塌下来了: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只有跪下请罪的份儿。
这样的太后也不是只有当朝才有的,历史上也有过同样的太后,闹的皇帝那叫一个束手无策:因为太后偏爱小儿子,想让做皇帝的儿子把皇位给小儿子,还真差点就让她闹成功!
所以,只要太后撕破了面皮不要了,她要撒泼那真就无人能治。可是,现在这位太后她遇上了江铭——刚刚把面皮扯下来,江铭就一脚踩了上去。
太后那是要逼皇帝跪下认错,那是要逼皇帝听她的话去处置皇后和阿凤;但刚刚却被江铭给架到火上烤了:你要死,行啊,我去取白绫。
太后那时候没有说话,就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她又不是真要死,真要死早死了还会等到现在?被江铭一句臣遵旨给逼住后,她真的是无言以对。
总不能让江铭真的去取白绫,她也不能真的自尽了事。她死了,便宜谁?那皇后和阿凤真就笑到了最后——太后是不是真的因此不想死,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在江铭在皇帝开口后,也给了太后一个台阶下:江铭言明我是来劝架的,但也就点明了太后的不讲理、太后在胡闹了,那脸打的真是半点也不含糊。
最最过份的是,江铭还在向太后要赏赐,且还摆明了:我救了太后您的命啊,您不赏点什么给我好意思吗?
江铭见太后只管瞪眼,不紧不慢的道:“臣,真的不敢请赏,能保的太后平平安安是臣的忠心,应尽的本份。”他还干脆把救了太后的话挑明了。
连皇帝都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江铭就想起了他曾经当街对天福刺出过的一枪:这小子,胆是真肥啊。
太后气的指着江铭恨恨的道:“你不敢,哀家看你是真的敢!你还敢请赏,你有什么功,啊,哀家问你,你有什么功劳还敢要哀家的赏?!”
她真要快被江铭气死了。一掌接一掌的打脸也就算了,还要她这个丢了体面的太后给赏赐:门也没有啊。
江铭眨了眨眼睛:“臣、臣”他忽然恍然:“臣知错了。”他说着话就跪下叩头:“臣错会了太后的旨意。”
阿凤上前一步:“可不就是你的错,太后都下了旨,你也说领旨了,白绫你不去取非说什么相劝。劝什么劝,太后的旨意是那平常妇人的嘴边话,可以随便往外乱喷的吗?”
“太后,江铭和我一路赶回来累坏了,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您不要生气,阿凤领太后的旨和他一起去取白绫来。”她说完还屈膝向太后敛衣为礼:“太后稍待,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
江铭也马上叩了三个响头:“臣知罪,臣马上领旨,臣马上去办。”他说完就起身,不过好像是被太后吓到了,所以一下子没有起来了,还是阿凤过去扶了他一把。
“肖公公过来扶着江国公些,张公公,有劳你给我们带个路——这取白绫什么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一应如何做也不知晓,千万不要错了规矩再惹太后生气。”
肖有福的脸都白了,可是不答应行吗?伺候了一辈子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主子要去送死啊:主子死不死不一定,但他们这些伺候人的肯定死在前头!
他颤颤微微的起身,那模样哪里还有一个武功高手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看的皇帝和皇后都生出三分的怜悯来:遇人不淑啊,伺候阿凤当真是个玩命的事儿。
肖有福那么好的轻功,不要说是起身了,就是几百米的距离,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可是今天他一下子没有起来,再一用力——人晕过去了!
众人的嘴巴张大了,就连皇后那么一个人,嘴巴都张开了:晕,晕了?!谁也没有想到肖有福公公会是晕过去。
张有德看着肖有福晕过去,眼泪都要下来了:你小子还抢我前面晕过去了,你小子可是正经伺候宁国公主的人,你晕了让咱家怎么办?!
咱家可是伺候皇上的人啊,就算还应该有个倒霉的,那也不应该是咱家啊,那里还不是有个第五公公了嘛:张有德的老眼里全是泪。
肖有福晕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的晕了,张有德把肖有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了,可是他怎么办:再是伺候皇帝的人,能不理会江铭他还能不理会阿凤?
他可是比旁人知道阿凤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怎么办?张有德心一横、眼一闭:晕吧,现在除了晕死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有德紧跟着肖有福也倒在了地上,那是牙关紧闭、口吐白沫,不管是谁看那也无法做事了:不是他们不听阿凤和江铭的,实在是他们有心而无力了。
江铭和阿凤对视了一眼:真就是一对老狐狸。
张有德和肖有福这两人倒了,其它所有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宫人都缩了缩脖子,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把身子伏的低,就怕阿凤和江铭会看他们太顺眼了。
“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唉,由我来伺候宁国公主和江国公过去吧,太后的事情可不能耽搁半点儿的。”第五的话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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