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帮不帮我?”
“你修为那么深,剑法那么高,不用我帮,也能收拾区区一个九死异天皇。”
虚天眼睛眯起,沉声:“这么说,你是要袖手旁观?”
“你们命运神殿高手如云,找什么帮手找不到?贫道现在只想安心养伤,待你离开后,便闭关了!”
井道人说话有气无力,挥扬拂尘,一副送客的模样。
“纵使九死异天皇再强,也休想挡住老夫的剑二十六。不过,他若一心要逃,倒是极难将他留住。”
虚天傲然说着,以此告诉井道人自己不是因为怕不敌九死异天皇才来请他助阵。
井道人古井无波,心境不生涟漪,很有世外高人的气度。
虚天很少在井道人面前落下风,心中念头不得通达,道:“当年骨阎罗和九死异天皇袭杀真理殿主,在真理神殿大兴杀戮的时候,唯有你这一尊高手在天庭,但你却毫无察觉。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你不觉得,你应该负主要责任吗?”
“罢了,天庭修士的仇,我来报。你就好好待在五行观养伤,养一辈子伤,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虚天拍了拍井道人肩膀,甩袖就欲离去。
井道人嘴角抽动,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赶到真理神殿时看到的悲惨景象。真理殿主精气和血气被抽干,化为一具干尸,就连神源都被挖走,死前遭受无法想象的酷刑。
行至门口,虚天想到了什么,停步说道:“九死异天皇藏身在石界,毫无疑问他是想走九首石人的始祖路。当年你师兄自爆神源,都要阻挡九首石人的去路。而你呢?贪生怕死的东西。”
提到“师兄”,井道人终于忍不了,跳脚道:“骂够了没有?不就是想要激贫道随你一起去对付九死异天皇,去就去。”
虚天立即转身,瞬间改了一副面容,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走,现在就出发。”
“提前说好,贫道可不是因为你邀请,才出手的。是因为殿主,因为师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井道人强调了一番,想了想严肃的道:“据说,九死异天皇投靠梵心始祖后,修为突飞猛进,达到了半祖巅峰,而且掌握有两道始祖印记。单打独斗,始祖之下谁都没有十足把握赢他。”
虚天姿态傲然:“就算他掌握有十道始祖印记,剑二十六也能给他劈开。”
井道人对虚天的剑二十六还是极为忌惮,深知其利,因此没有反驳,道:“真将九死异天皇逼到死境,他岂会不自爆神源?就算我们联手,也只有三四成把握压制他这一精神念头。想要万无一失,不被拉去陪葬,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
虚天觉得井老二越活越妖,小心思和馊主意是一个接一个。
井道人压低声音:“九死异天皇的第六世,是古之月神,是献祭整个圣族的月部才活出第七世。月部遗民,不恨他入骨?”
这月部遗民,还能指谁?
当然是月神。
虚天若有所思:“这九死异天皇的仇人的确不少!”
井道人声音更低:“本源神殿那位要杀九死异天皇岂是难事?跨越星海,都能抬手镇压。为何让罗衍带话给你?”
虚天沉思起来。
井道人捻捋胡须:“他回来了,必然是要整顿六道秩序,不会让各大势力继续这般明争暗斗。据说他将地鼎传给了张谷神,让张谷神执掌六道。就凭那小娃娃,谁会将他放在眼里?除非”
虚天手做切状,道:“除非先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将所有老家伙都镇住。”
井道人道:“你虚风尽就是那只鸡,那只虎,这些年你太狂妄放肆了!你真以为,大帝年少时在你手中吃的苦头已经过去了?你以为我不想掺和此事,是惧怕九死异天皇?贫道是不想跳进大帝为你舍的局。”
虚天何等聪明的人物,神色微凝,低语:“他不至于吧?海纳百川,包罗万象,有如此胸襟之人,会这般算计老夫区区一个半祖?”
面对始祖,虚天都敢直起腰杆。
但面对张若尘、时空人祖、冥祖这样的存在只敢自称区区。
井道人道:“九死异天皇藏身石界对吧?这一战一旦爆发,整个石界亿万生灵,必然灰飞烟灭,甚至周围星空都要崩碎,死伤何等惨烈。谁来背这口黑锅?只要他有心置你于死地,怎么都能挑出你的罪责。”
虚天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么不入局,要么邀请月神同行?”
“不入局,那你就是不识抬举了!真理殿主对年少时的大帝也是有恩的,让你去替她复仇,何尝不是给你一个机会?”
井道人神色变得精彩了许多,又道:“谁都知道,张北泽和张素娥的生母是月神,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要邀请月神同行,其实不是难事。其一,月神和九死异天皇有仇。其二,九死异天皇需要夺取月神的神魂,九生九死阴阳道才能大成。换言之,九死异天皇的神魂,对月神也有大用。”
“既能复仇,又能获取利益。只要贫道亲自去广寒界一趟,她大概率会答应。”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位大帝没有杀你虚风尽之心,邀请月神同行,也等于是携带了一张护身符,可防九死异天皇自爆神源。”
虚天对井道人是刮目相看:“老二啊,老二,你这些年不仅修为见涨,心眼也变多了!你这是想利用月神,你以为那位看不穿吗?你把心思用到了他身上,小心自己变成那只鸡,那只虎。”
井道人急了:“贫道这是在帮你,你说什么风凉话?行,那就不邀请月神,我们两个现在就去石界,后果自负。”
“说都说好了的事,岂能变卦?你去广寒界邀请月神,我邀请凤彩翼试试。”虚天道。
本源神殿。
“还是尘姐的面子大,要不是她亲自去请,大帝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来灵希宫。”木灵希乌鬓云袖,襦裙绣织青花祥云,坐在椅子上,手肘搭靠在旁边的桌案上,颇有几分小媳妇的幽怨委屈,又有几分宠妃的阴阳怪气。
张若尘当然不是不想来灵希宫,主要是他很清楚木灵希几次三番邀请的原因。
这是一件头疼的事!
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前,自然能躲就躲。
木灵希立即又道:“尘姐,你是从谁家的温柔乡中把大帝请过来的?不会惹得对家不高兴吧?”
相比于木灵希摆在明面上的气恼,般若要克制得多,冷冰冰的目光看向张若尘,让他自己来处理。
张若尘白衣无尘,紫冠束发,身上没有一代大帝的威严霸道,像人间贵公子一般,笑盈盈坐到离木灵希不远的神木扶椅上,看了一眼桌上早已沏好的热茶,端起来品饮,赞道:“好茶!还是昆仑界的茶,能品出年少时的味道,别的茶怎么都代替不了!”
“昆仑界的茶可就多了,谁知道哪一种是大帝年少时的味道?”木灵希撇嘴道。
她可是知道,张若尘这段时间的动向。
若是为了六道大事耽搁了,木灵希才不会气恼。但,这家伙明明每日每夜都留恋在不同的温柔乡,却不管她这边正事、大事的死活,简直气死个人。
而且同样是亲生的,池孔乐得了造化神剑,上斩天,下斩地,剑出而法随。
张谷神得了地鼎,执掌六道,号令宇宙。
前几日,又帮张北泽和张素娥炼化了巫祖本源,使得这一子一女修为大增。
但星辰闹着出家,这么大的事,他却不管不问。
木灵希好几次求见张若尘都无果,自是在生闷气,现在是见一面都难如登天。直到今天,实在气不过,才央求般若去请张若尘。
张若尘没敢去看木灵希的眼神,向门外扬声道:“星辰,进来吧!”
等在外面的张星辰,一身僧袍,头上留着浅浅寸头,手持佛珠,神色平静,迈着坚毅的步伐走了进来,合手向张若尘和木灵希行礼。
看到他这副模样,木灵希手捂胸口,气得快呕血。
“我且问你,你是否一定要出家?”张若尘道。
张星辰毫不犹豫的道:“孩儿当年轻狂,犯下大错。于凡间历劫,才知人间疾苦,知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知力量需要心境去驾驭,否则比堕入邪道。星辰并非孩童,知心中想要什么,知该追求什么,请父亲和娘亲成全。”
木灵希泪眼汪汪:“星辰,你要去实现你心中的价值,可是娘心中只有你。娘该怎么办啊?”
张星辰面露痛苦之色,内心何尝不知亲情是自己斩不断的尘缘。
娘亲永远都是他心中最无法割舍的软肋。
佛说四大皆空,但他心中哪能空空如也?
张若尘训斥:“妇人之见!星辰,别理会你娘,她就是一时多愁善感,想要用亲情绑架你的人生,太自私了,为父绝对支持你去追求你心中的大道和生命意义。”
木灵希暗暗咬牙切齿,星眸怒瞪张若尘。
也是多余请你过来。
明明自己将儿子拿捏得好好的,让你过来帮着使一把劲,你倒好,还绝对支持。绝对支撑,你自己怎么不舍弃温柔乡,出家算了?
张星辰感动万分,立即跪地磕头:“多谢父亲成全。”
张若尘抬手,示意他起身:“出家修佛,一心向善,不是什么坏事。能尊重生命,知道人间疾苦,更是难能可贵。我们张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修佛?”
“须弥圣僧何等传奇,救苦救难,度化众生。灵希,你不钦佩吗?”
木灵希咬着牙,抿嘴微笑点头。
张星辰也跟着点头,但眼神中充满信仰的光华,与木灵希的敷衍完全不同。
“白衣谷张家更是人人修佛,身在地狱,心在佛国。”张若尘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须弥圣僧、怒天神尊他们虽然修佛,但也都成家生子,不敢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纵使言输禅师那么执拗,佛法那么高深的人,也都听从怒天神尊的规劝还俗成家,欲再造后代。”
“星辰,你要修佛可以,如须弥圣僧一般先成家,有了后代,再出家!到时候,为父一定支持你,绝不让你母亲再横加阻拦。”
木灵希眸中的恼怒,转而化为笑意。
还得是你会算计,先一招将计就计,再一招请君入瓮。
星辰真要成家了,红尘羁绊可就深了!
再想出家,哪有那么容易?
木灵希长长一叹,委曲认命一般:“看来也只能如此,星辰,我是管不了你了,就依你父亲所说的办吧!”
张星辰苦笑:“真要成家生子,再想出家便是千难万难。况且我心已在佛门,不在红尘,不可能说成家就能成家。”
张若尘摆手,取出一本册子来:“这你就错了,说成家还真就能成。这些天,为父可没有闲着,已经托你妹妹帮你物色了好些个合适人选,有的是你青梅竹马,有的曾与你患难与共,有的对你情根深种。”
“为父不太了解你到底遇到过多少红颜知己,但你妹妹跟你年龄相仿,你们一起长大,她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妹妹,指的是敖玲珑的女儿“张霓彩”。
张霓彩早已成家,嫁到了龙族。
张星辰眉头紧皱,又是苦恼,又是无奈:“父亲,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儿戏?”
“不儿戏!这册子上的几位女子,我看过了,都身世清白,你妹妹亲自把关,为父信得过。你莫不是自持有一位始祖父亲,就瞧不起人家出身低微?”张若尘有些严厉的模样。
张星辰连忙道:“不敢,万万不敢。同样是父亲的儿子,我既没有大哥的大担当和大牺牲,也没有谷神的沉稳绝断,心中唯有惶恐羞愧,哪敢有半分始祖之子的沾沾自喜和狂傲?”
张若尘语气更沉几分:“你既然知道你大哥和传宗都死在了纪元战争中,便更应该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成家生子,传宗接代。”
张星辰哪里不知道张若尘是在套路他,低声似自语:“这话当年劫老祖说得最多,父亲不是最烦他的吗?”
张若尘道:“”
一旁看戏的般若,忍不住面浮笑容。
木灵希连拍桌子,道:“尘哥,别跟他讲那么多道理了,我觉得吧,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就行。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星辰面对母亲木灵希,要大胆许多:“父母做主的婚姻好不好,娘亲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才对。”
木灵希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就要大打出手,幸好被般若拦下来。
般若道:“我认为,星辰所讲不无道理,你们何必要强逼他?”
尚不等张星辰道谢,般若后一句便道:“不如先相亲?成亲之前,还是得有感情基础才好。”
“啪!”
张若尘直接将整本册子扔出去:“自己拿去看,她们的资料都在上面。相亲的事,我会让你妹妹全权安排。成亲生子之前,就别想出家的事了,我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一家寺庙敢收你。”
扔出册子那一瞬,张若尘想到了当年在地狱界时的处境。血绝战神替他计划联姻的时候,弄的册子可比这个厚多了!
张星辰沉默许久,长叹一声,将地上的册子捡起,向张若尘和木灵希行礼后,默默退离出去。
木灵希有些不忍:“我们会不会真的太自私了一些,或许该尊重他自己的本心。”
张若尘连忙推卸责任:“此事可跟我无关,我很尊重他的意愿。都是为了帮你,才做了一回霸道独断的恶人父亲,否则你三天两头就来寻我,见不到,就怄自己的气,怄我的气。你比他都头疼!”
“哪有?”
木灵希不承认。
张若尘再次端起微温的茶杯:“反正该帮的我已经帮了,你就说吧,该怎么感谢我。实在不行,我还有第二方案。”
“第二方案?”木灵希很有兴趣。
张若尘笑道:“今天我就不走了!”
木灵希瞬间明悟,一拳揍过去:“我们都多少年岁了,还没个正经,你以为我像无月她们那般永远都有无穷的激情?”
“这不是激情,是感情!越长岁月,越醇厚的感情。你让我现在再去对一个小年轻动情,我也做不到。”张若尘半玩笑的侃道。
木灵希道:“醒醒吧,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燃烧激情和可以放肆去爱的年纪。”
“是吗?我没这个感觉,我感觉我还可以,依旧有当年风流剑神的年轻心态。而且灵希,现在的你比当年那个青涩俏皮的端木星灵更有风采,芬芳熟透,气质内秀,可谓正值采摘滋润之季。再说她怎么办?”
张若尘指向般若:“她还没孩子呢!所以,你不能说不行。”
“你们继续探讨第二方案吧,我先走了!”
般若懒得继续听下去,男人嘛,除非进了棺材,不然永远都戒不掉女色。
张若尘岂会放她离开,挥手间,以规则秩序将门封死:“星灵,烟尘,两位师姐,以我们三人深厚的感情,却从未同床共枕,坦诚相待,岂不是人生一大遗憾?三人行,我看行。”
“三人你疯了,你这坏心思是酝酿多少年了?啊住手”
“不能这样,还是白天呢!”
很快,地上便满是各种颜色的衣物、裙衫、裘衣裘裤,凌乱而香艳,有人出手打出神通,但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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