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之梦 第四章

    “客人，你们需要早餐吗？”旅馆老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呼，快要被他吓死了。”卡斯特罗抱怨道，“不要了，等我们需要的时候会让人通知你的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西班牙皇家海军总部。

    “报告司令，发现英国人的行踪了。”

    “在哪里？”

    “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

    “哼，竟然躲到我们盟友那里，让人通知葡萄牙当局；同时命令追踪的舰队，他们一出港就进行攻击。对了，有卡特琳娜的消息没？”

    “听说正驶向北非。”

    “恩？想向北非海盗求助吗？”

    “说不定她可以用动人的肉体换到雷斯兄弟的帮助。”报告的参谋一边说一边露出色迷迷的神色。

    “混蛋！”艾泽格扇了参谋一个耳光。

    “司令，这......”参谋捧着吐出来的牙齿，不解地看着艾泽格司令。

    “作为一名军人，首先要学会的是尊重对手保持优良的作风，假如下次类似的语言再出现在我的司令部，那我就不会扇你耳光，而是杀了你，明白吗？”现年45岁，拥有刀削般面孔的艾泽格仍然像年轻时一样的火暴、疾恶如仇。西班牙无敌舰队就是由他建立并率领的。事实上，无敌舰队的英名也是又他一手缔造的，从他18岁出海到现时为止，一共战斗了328次，没有一次是战败的。近10年来，他跟英国人、意大利人、法国人、异教徒（主要是奥斯曼帝国）、海盗的战斗无一例外的全是胜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西班牙之所以有今天的声望和势力，除了因为支配了新大陆之外，艾泽格的努力和战绩也是主要的原因。

    “明白了，司令。”

    “追踪卡特琳娜的两支舰队马上发起进攻，不要让她有机会跟北非海盗有所接触。”

    “是。司令，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派两支舰队去追击卡特琳娜？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刚刚才教完你什么？都忘记了吗？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轻视她！她可是最出色的军人，比他哥哥还出色！原本我想在退休后把这个位置交给她的，可惜啊......”

    这时，外面的卫兵又把一份报告送到参谋手上。

    “是什么事？”艾泽格问道。

    “这是巡逻队送来的报告，里面说他们已经找到大部分昨晚在酒馆的人，基本确定那两个英国人是间谍，是危害西班牙的人物。”

    “废物，这些还用他们说吗？有脑子的都知道。”

    “是，下面还说为了彻底维护西班牙的安全，他们已经派人严密监视所有住有外国人的旅馆，只要他们有逃跑的意图就马上逮捕他们。”

    “笨蛋，不分国籍随意逮捕外国来的人，是会引起强烈的国际反响的。西班牙再强，也不能与世界为敌。叫他们马上撤去监视。假如全西班牙都像他们这样搞，还会有人来做生意吗？”

    “司令，这个监视恐怕不能撤。”

    “为什么？是国王亲自签署的命令？”

    “不是。是他们发现昨天进港的一条意大利船的船长——艾雷尔·隆特利尔很可疑。根据酒馆老板和昨晚在酒馆喝酒的人说，曾经有一名金色头发、肌肤雪白、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曾经跟其中一个英国人决斗，并在后来握手言和。而这名船长都十分符合这些特征，所以他们相信这名船长是英国人的同谋，现在他们主要监视他，看他有没有跟别的外国人有接触，好一网成擒，连根拔起外国人在塞维尔的破坏组织。”

    “蠢货，假如是同谋，昨晚还会打得这样引人注目吗？会不跟着英国人一起跑吗？还会呆在这？不过，他也许知道那两个英国人的一点消息，让巡逻队的人把他抓来，我来亲自审问他。”

    “司令，这似乎没必要吧？我们的法官可以执行这项任务。”

    “我就是不想让那些所谓的法官插手，跟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他们屈打成招、编造故事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那些家伙真应该去写小说。让他们来问，得到的必定是他们自己想象出来的事实，我要的是真实的消息，所以绝不能让他们插手！”

    “司令，你似乎对那两个英国人的事也很在意。其实，虽然他们偷走了新式战舰，但也不可能与我们的无敌舰队对抗，不需要让你甚至为此审问一个小小的船长。”

    “唉，你还不明白。能在首都、我们的眼皮底下把新式战舰偷走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假如我不尽早了解清楚他，在跟他战斗时，难免会吃亏啊。看来你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明天就去船上当个水手吧，不用再来报到了。”

    “是，司令......”

    “他们来了，围过来了。”一直在窗户边监察西班牙士兵动向的赫拉赫斯喊道。

    不需一分钟，房门就被西班牙士兵踢开了，手持利剑的士兵一下子涌入六、七个。

    “谁是艾雷尔·隆特利尔？”为首的士兵问道。

    “我。”艾雷尔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仿佛这些士兵是来接他进皇宫而非来逮捕他的。

    “跟我们去一趟皇家海军总部吧。”话音未落，就有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挟着艾雷尔走了。

    皇家海军总部高大的门楣上挂着的是一个刻有一艘在王冠覆盖下的征波逐海的战船，左右分别是剑和盾的徽章。走进大门，是长长的一条走廊，这是一条同望所有部门的通道，从某程度上来说，它可以酸是西班牙皇家海军总部的主干道。它的墙壁上依次挂满了描绘古代英雄、船只以及还上著名战斗的油画。湛蓝、波纹状的墙身和乳白色、如白云般凹凸的天花相互掩映，构成一幅立体的图画，使人仿如置身于海上一般。每个部分顶上的文字都镀上了黄金，而白银则作为它们的背景和号牌的表层存在于此。还有种种名贵的装饰，如希腊制造的雕像，天鹅绒做成的门帘，北欧杉木作材料的房门......

    不过，我们的主角并没有心思去观赏或赞叹这些。长期以来都藏匿着血腥和肃杀的海军总部让首次进来的艾雷尔只觉得陌生、无助。自己的命运任由别人摆布的感觉第一次如斯强烈地显现和被体会。身旁士兵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不断地给他一种压迫感和危机感。漫长的走廊犹如同望地狱的通道，冷漠、残酷、无情。他盼望着这一切都早早结束，他不想这样无止境地受压。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卡斯特罗今天的说话，今天的眼神，再想到，假如这真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他也无法回头了。当理智出现之后，勇气也跟着回来了，他不再害怕。士兵的脚步声不再是催命的音符，油画内血肉横飞的场面也不再是恐怖的情景，而是英雄的传说和见证。他渐渐抱住了一个主意，假如西班牙当局真的认为他是英国人的同党，他将不顾一切地抢到一把剑，就算逃不出去，也要杀几个人来当自己的陪葬品。

    不过，他的这个打算并没有实现的必要，因为迎接他到来的是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司令——艾泽格和一顿能勾起任何人食欲的午餐。

    “你好，我是艾泽格，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司令。”如出一澈的介绍与作风以及自己被捕的关联，让艾雷尔不自觉地想起奥托·斯宾诺拉。

    “你好，我是艾雷尔·隆特利尔，一条小船的船长。我对你的身份感到震惊，我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抽出时间来接见我这样的小人物，并请我共进午餐。”

    “假如说，这顿午餐我没有准备你的座位，你时候觉得合理点呢？”

    “非常合理。”

    “哈哈，小伙子，你的幽默感有待加强，来坐下吧，我愿意和你共用这些可口的食物。”

    “对不起，我没吃饭的心情。”接着，他想了想，又问道：“艾泽格司令，我想我现在应该算是西班牙的犯人吧。”

    “从某种角度来看，可以这么说。”

    “那么，你能告诉我一个手握实权的海军司令用一顿丰盛的午餐来招待一个犯人的原因吗？假如这是西班牙处死犯人前的风俗，那西班牙就未免太富有，各位司令官也不会有多少时间来办公了。”

    “我想知道关于那两个英国人的一切。”

    “你认为我知道？”

    “你知道。”

    “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出卖朋友。”

    “小伙子，看样子，你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你该知道一个对付情敌的西班牙人会刺他一刀，你可以猜猜一个司令对付犯人会用什么办法呢？难道你愿意让四个朋友和你的生命去换取一个不出卖朋友的名声吗？”

    艾雷尔低下头，过了好一会，终于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知道的不多。”

    “都说出来就行了。”

    艾雷尔叹了口气，然后说出认识奥托和马修的经过以及对他们的认识。当他说到艾泽格与奥托在作风上的相似之处时，一直当听众的艾泽格忍不住问道：“这是真的吗？”

    “真的，假如你不是西班牙人，他不是英国人的话，我很愿意相信你们是同一个教官教出来的。”

    “这么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了？”

    “对，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一个值得尊敬的军人。”弦外之音就是指艾泽格不值得尊敬。

    没听出艾雷尔嘲讽的艾泽格满意地笑道：“很感谢你为我提供这么多消息，让我找了期待已久的对手，对了，他多少岁？”

    “应该30岁左右吧（事实上，奥托当时只有25岁，只是他的长相比较老成，才让艾雷尔以为他30岁）。”

    “恩，30岁，还很年轻啊。如果我不在了，那以后海洋就是他的世界了。”艾雷尔听到这句话感到很不舒服和不忿，毕竟，自己的梦想就是统治世界的海洋，现在却是另一个人得到肯定。

    感怀过后，艾泽格又回复如同雕像般的神态，说道：“艾雷尔，你有什么兴趣加入我的无敌舰队？”

    正喝着水解渴的艾雷尔被这句话呛到了，咳了两下，用手擦了擦嘴，一脸不相信的问道：“艾泽格司令，你是说笑吧。”

    “不，你很聪明，观察也很细致，是个人才。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帮你办理转国籍的手续。”

    艾雷尔站了起来，欠了欠身，说道：“很感谢艾泽格司令对我的赏识。但很抱歉，我的父亲是意大利人，他必然不愿意到西班牙定居，尽管这里很美丽。再者，我对军旅生涯并不感兴趣，暂时我只想赚取足够的金钱，供我日后探险之用。实在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对不起。”

    “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强求。你说你现在想赚取足够的金钱，为了报答你告诉我关于奥托的消息，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这个东西，你拿去吧。”

    “这...这是...西班牙的免税证！”爱不惜手地抚mo着眼前这张足以令人暴富的证件，艾雷尔高兴得说话已经结结巴巴了。

    “这张证是国王签发给我的，但我从来都不做生意，所以根本没用。你记住了，10月是换证的日期，到时候这张证就失去效力了。”

    “艾泽格司令，实在太感谢了。”尽管对艾泽格略带威胁性的逼供和不满，但艾雷尔还是很有修养地道谢。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来人，送艾雷尔船长回旅馆，同时告知巡逻队撤消对他的监视。”

    艾雷尔礼节性地向艾泽格鞠了一躬，然后随着卫兵离开了这座被称为“西班牙海军的心脏”的建筑物。

    “船长，你可回来了，我们正商量怎么想办法救你呢。”

    “赫拉赫斯，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艾泽格司令已经放了我，还让人撤消对我们的监视。”

    “这个会不会只是他让你放松警惕的办法？”凡事多留一个心眼的卡斯特罗问道。

    “不会的，他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我们对他来说，太弱小了。弱小到他根本不屑欺骗我们。”艾雷尔发表完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之后，转过头来，把一件东西扔到雅各布手上，说道：“雅各布，可把这东西收好了，它可是至关重要。”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西班牙的免税证！”

    “对。”艾雷尔很高兴能看到众人吃惊的样子，这确实很有趣。

    “这是真的，错不了。船长，你从哪搞到这张只有西班牙上层贵族才有的免税证啊？”

    “艾泽格司令送我的，可以算是一种补偿吧。”

    “我看，我们要改变一下打算，有了这张免税证，我们在西班牙经商的成本可以减少两到四成！”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利用这张免税证？”

    “从现在到10月还有大约四个月的时间，我想，假如我们做普通生意的话，利润最多不会超过10万金币。”

    “10万金币也算多了，难道还能赚更多钱？”

    “能。”

    “什么生意能赚更多钱”

    “销脏。”

    “什么？你要我玷污隆特利尔家的名声吗？”

    （这里先介绍一下那时的交易状况。为了防止海盗把抢回来的货物任意销脏，所有港口的货物贩卖都必须有证明货物来源的文件，其中包括买入途径，假如是在另一个港口的市集买入的话，必须有卖主的签字证明、出关时海关人员盖的邮戳，还有通过本港口入关检查的盖印，但一旦有了一国的免税证，那贩卖的货物就不需要通过海关的检查，卖出时也不必出示证明货物来源的文件。因此，一国的国王和总督甚少签发免税证，拥有免税证的往往都是上位者的宠臣）

    “船长，你冷静点，这是致富的最快方法。通常销脏的话，我们只需要用货品实际价值的五成来买下赃物，然后我们用实际价值的125卖出去，获利75啊！一般的货物因为两重的关税，即使只收回成本，也得以140的价格卖出，多数是以150的价格卖的，我们的价格比他们低20~25，必然会大受欢迎。”越说越兴奋的雅各布丝毫没有留意到艾雷尔的脸已经铁青了。

    “雅各布！我告诉你，我不会玷污隆特利尔家的名声的！”

    “船长......”

    “弗里德兰，你应该站在雅各布的对立面上，不是吗？”

    “船长，这次我赞成雅各布的意见。75的利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赚到的。”

    “赫拉赫斯，你是个重荣誉的人，你应该了解我的想法。”

    “是的，我了解，但听说卡特琳娜现在也是海盗了。”

    “好，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荣誉，我看错了你！”其实也难怪艾雷尔如此激动和坚决拒绝。海盗、走私、销脏被当时地位日益重要的商人阶级视为三个最讨厌的东西。海盗对他们的危害固不待说，走私也让他们在交易中受到损害，但这两种职业还不是他们最讨厌的。销脏，这种不需付出艰辛劳动就获得巨额利润的职业才让他们最感到讨厌和嫉妒。因为不论是做海盗还是做走私，总也算得上是用生命和血汗来赚钱。经营销脏的人先用极低价钱买到货物，然后贩往海关检查远比本土宽松的殖民地，大捞一票。因为父亲是商人的关系，让艾雷尔特别痛恨销脏。不过这个观点并没有在水手阶层蔓延，对他们来说，只要是出海，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既然能多赚点，为什么不做呢？因此，艾雷尔那四位出身卑微的伙伴并不反对用这种方法来赚钱。

    “艾雷尔。”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卡斯特罗终于说话了。“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恩？卡斯特罗，你想怎样？”

    卡斯特罗没有理会艾雷尔的提问，而是自说自话地说起了故事：“在几百年前，遥远的东方帝国有一位皇帝叫唐太宗。他刚刚建立国家的时候，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先祖——突阙在大漠草原上非常强大，连唐太宗建立的文明帝国也无法与之抗衡。面对突阙的压力，唐太宗只好委曲求全地年年付出巨额的贡金。过了10多年，唐太宗的帝国开始强大，突阙因为年年征战和内部矛盾而开始衰弱，唐太宗在某年趁着突阙遭受到罕有的天然灾害，雪上加霜之时，果断地发兵灭了突阙，之后突阙的遗民辗转来到欧洲，建立了奥斯曼帝国。而唐太宗则被后世称为最杰出的皇帝之一。”

    “卡斯特罗，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艾雷尔，假如你以后完成了我们的梦想，成为了世界海洋的统治者，那么，你销脏的决定可能会被后世认为是明智之举，是你崛起的奠基石；假如你最后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那么种种的流言蜚语就像空气一样在你身边不停流转，所有人类能想出的侮辱都会加诸于你的身上，让你直想马上用鲜血洗脱这些耻辱。用东方人的一句话说，就是以成败论英雄。你做的事不存在对错，只存在成功与失败。今天希尔顿·雷斯和艾登·雷斯是人人不耻的海盗，也许一百年后会有人说他们是英雄。”（卡斯特罗是西方人，所以对真实的中国历史不大清楚，建立唐朝的不是唐太宗李世民，而是他的父亲唐高祖李渊）

    “卡斯特罗，这么说，你也赞成我们做销脏的生意？”

    “是的，我赞成。”

    “好，那我听从你的意见。”

    “不，你不应听从我的意见。一个成功的领袖既应该有接受不同意见的胸襟，又要有坚持自己想法的信念。应该是他的属下跟着他的思想意图发表意见，而不是他听从部下的意思来进行他的事业。”

    “卡斯特罗，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到底希望我怎样做？”

    “我希望你能自己判断该怎么做。”

    “雅各布，假如我们做销脏生意的话，能赚多少钱？”

    “最少30万金币。”

    “三倍的利润，风险也是三倍吗？”

    “不，有免税证的我们基本没什么风险。”

    “有门路吗？”

    “还没有。”

    “我有，我认识一个海盗，他在被追捕的时候我曾保护过他。他说他是希尔顿·雷斯的部下。”赫拉赫斯说道。

    “呵，那我们就得去阿尔及尔了。希望土中那些海盗看不上我们这条船，不抢我们吧。”

    “船长，你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赫拉赫斯，你怎么这么兴奋？莫非你很缺钱用？”

    “因为我刚刚把打听到的，关于卡特琳娜的消息告诉他了。”

    “噢，弗里德兰，从早上起我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西班牙人和奥托身上了，还没空问你关于赫拉赫斯这位梦中情人的事，你现在给我们说说吧。”

    “具体情况就知道得不大清楚，也有太多不同版本的流言，所有消息只有几个相同之处：1、卡特琳娜！艾兰茨的哥哥和男友在南美遇害了，并非死于加勒比海的暴风雨之中，听说是被葡萄牙舰队偷袭杀死的。2、她为了报仇曾经向艾泽格司令请求攻打葡萄牙舰队，但看现在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关系良好就知道她被拒绝了。3、她劫持人质抢了一条船下海，该人质后来被证实是海军中尉——弗兰克·桑多。4、西班牙皇家海军以叛国的罪名通缉她，听说已经有两支舰队追了上去。最后，是一条不肯定的消息，有人说她正驶向北非的阿尔及尔，可能寻求雷斯兄弟的庇护和帮助。”

    “从这里去阿尔及尔需要多少时间？”

    “快则四天，慢则六天。”

    “那即使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也未必能遇见她啊。何况，港口还在封闭，我们得三天后才能起程。”

    “啊！”赫拉赫斯发狂似的叫了一声，然后一脸颓丧，默然流下了两滴英雄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艾雷尔忙说道：“赫拉赫斯，你也不用太灰心，也许卡特琳娜为了躲避西班牙舰队的追击在阿尔及尔至少呆上一个月的时间呢？搞不好，到时我们会帮她销脏，那你们见面的机会不就多了吗？她男朋友也死了，你很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啊。”

    “船长，这是真的吗。”被爱恋蒙蔽了理智的赫拉赫斯似乎只有10岁小孩的智力了。

    “赫拉赫斯，我不能保证这是真的，但我知道你用现在的样子去见卡特琳娜的话，她一定会把你当成一只讨厌的苍蝇。”

    “对，你说得对。即使这次没遇上，我以后也会去找她的，我相信，不论怎样，我终究会找到她的。船长，我想等赚了钱之后，向你借条船去找她，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就像是我兄弟一样，别说等赚了钱借你条船，就是你现在要拿‘寻梦号’去找她，我也毫不犹豫地给你。”

    艾雷尔的这句话彻底地征服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了。一个拥有亿万财富的人拿出一百万来救济穷人，虽然令人感激，但绝对不可能叫人感动。但一个仅有一块面包的人把整块面包都给了他身边的朋友时，那这个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高尚了。因为艾雷尔这句体现他高尚品质的话，赫拉赫斯哭了，弗里德兰哭了，雅各布哭了，卡斯特罗也哭了。

    一次次的感情交流，一次次的荣辱与共，一次次的血液和汗水的共融，把这五个人紧紧地凝结在一起。这个世界有朝夕可变的富贵，但却没有一掬而就的感情，今天，就是他们五个融合成一个生命共同体的起点。在以后，只要别人说起他们其中的一个，另外四个总是不可或缺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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