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之梦 第九章

    “阿兰先生，那里是雅典吗？”赫拉赫斯指着远处那隐约可见的古老城墙。

    “不错，那里就是你们西方文明的摇篮——雅典。怎么？想上去看一下吗？”

    “不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那里。”赫拉赫斯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阿兰问道。

    “没，没什么。阿兰先生，你说他们多久才会来接我？”

    “从我见到他们开始，也有十五天了，他们应该在二十三、四天左右会达到伊斯坦布尔吧。”

    “对了。”赫拉赫斯像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问出这问题，“这里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普雷多·佩罗的海盗？”

    阿兰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叫这个名字的海盗。”

    “那...那...那卡特琳娜·艾兰茨呢？”赫拉赫斯已经满脸通红了。

    “我见过。有一次有个葡萄牙人被追进了伊斯坦布尔，他说有一个红发女海盗追杀他。并出巨额报酬让人挂上他家的的徽旗出去，引开那女海盗，当时我马上接下了这桩生意。刚出海，就被那女海盗给逮住了，不过我三言两语就打发她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可是有名的红发女海盗——卡特琳娜·艾兰茨。”阿兰的脸上带着一股自豪。

    不过赫拉赫斯却无心欣赏对方的灿烂笑容，而是焦急地问道：“那她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憔悴？”

    连一向对爱情方面少根筋的阿兰也从赫拉赫斯脸上看出了端倪，笑道：“你啊，该不是喜欢上那个野蛮泼辣的女海盗吧？”

    “对，我喜欢她，很喜欢。”阿兰这直接的一问反而让赫拉赫斯勇敢地承认，直接地面对。从前都是女孩子喜欢他，向他表白，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遭到这么多人的调笑，不习惯的他一旦提到这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决定像个男子汉般面对爱情，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帮她报仇！”这是赫拉赫斯此刻心理唯一的念头。正陷于沉思中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在旁的阿兰露出了诡异了微笑。

    又再经过两天的航行，阿兰的船队终于在伊斯坦布尔进港了。

    伊斯坦布尔那炽热的阳光与北非毒辣的阳光颇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尽相同。因为伊斯坦布尔的纬度比*还高，因此气温也略低了一点。然而，太阳似乎总是更多地眷恋它出现的东方，因此，伊斯坦布尔的阳光比意大利还充足。好久没有沐浴在和暖阳光下的赫拉赫斯倍感舒服。虽然在衣着方面并没有与奥斯曼帝国的水手有多大的分别，但火红的头发、高大的身材，以及稠密的体毛，无不显示出他欧洲人的身份。在奥斯曼帝国境内，欧洲人虽然还未绝迹，但也珍惜得像熊猫一样，因此，刚下船，赫拉赫斯便备受注目，几乎所有的奥斯曼人都在看着他。

    看出了赫拉赫斯的尴尬，阿兰笑了笑，然后说道：“赫拉赫斯，我让萨达姆先安排好你的住处，我还有点事要办，假如你想四处走走的话，萨达姆可以当你的向导。”

    “不了，我想我今天至少要休息一下。”

    “好，那我先走一步了。”阿兰匆匆地握紧右拳，放到左肩的位置，弯了弯腰就转身离去。

    “赫拉赫斯先生，请原谅船长的失礼，因为他还要跟大帝报告情况。”萨达姆说道。

    “没关系，萨达姆先生，我想尽快到我的住处休息，可以吗？”

    “请随我来。”萨达姆略一摆手，便领前而行。

    这是旅馆一个可以观赏到伊斯坦布尔景色的房间。当你赤脚踏着那华丽而手感极好的波斯地毯，靠着那些软软的土耳其靠垫，手里拿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慢慢观赏着奥斯曼帝都的繁华景致时，你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不过，赫拉赫斯却没有这样的雅兴，，他一到房间就马上躺在那张豪华的大床上睡了一大觉，等到他醒来，已经是午后的3点半了。

    然而，他却没有起来的意愿，他仅仅是把双手垫在脑后，然后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奥斯曼人到底跟首领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船长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了？为什么要把我接来伊斯坦布尔，而非送我到基督山岛？奥斯曼帝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们想侵略意大利吗？”赫拉赫斯一直在想着这些，可是他怎么也没能想出个答案，他们这批人既不是意大利海军，又不是著名的海盗，更没有巨大的势力，他真想不明白奥斯曼帝国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们，连大帝的亲信也被派来接自己，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吗？想着想着，又到了死胡同。倍感烦闷的他爬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从窗口看着热闹的人群，决定还是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地浪荡在伊斯坦布尔的接头，对伙伴的思念和对卡特琳娜的想念不断折磨着他。

    “哎呀，你这人，走路长不长眼睛啊？”是一把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赫拉赫斯连声道歉，然后想伸手去扶起被他撞倒的女子，但他做不到，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定住了。紧身的衣衫尽显那曼妙惹火的身材，红色的外套更为她增添一丝的艳丽娇俏，瓜子般的脸庞，性感迷人的红唇，秀气挺拔的鼻子，略带忧伤又火红炽热的眼睛。还有那把随意用绳子扎起来但却异常漂亮的红色秀发，这一切都只属于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苦苦寻觅的人——卡特琳娜·艾兰茨。

    “卡特琳娜。”赫拉赫斯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流加快，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一条条的大动脉开始绷紧、跳动，全身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尤其是脸上，他不用摸也知道脸频至少有40度的高温。他好不容易叫出了她的名字，换来的是一张愠怒的面孔和一把指着他咽喉的长柄剑。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是谁派你来的？说！”卡特琳娜的喝问并没有唤醒痴迷中的赫拉赫斯，反而令他更为着迷。因为卡特琳娜的愠怒和拔剑的简洁有力均让她看起来是英姿飒爽，比之娇贵的小姐和简朴的农家女，更具吸引力。

    “卡特琳娜，我找你好久了，你还好吗？自从我听说你被追捕以来，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你的那些下属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我帮你教训他们，让他们老实点。你说好不好啊？卡特琳娜。”赫拉赫斯仿似看不到那柄指着他要害的长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而卡特琳娜则在剑尖刺破了赫拉赫斯的表皮之后，就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虽然她也是海盗，但她可不想在大街上杀人。而且，听上去，这人对自己是十分的倾慕，自己有多久没受到这样的待遇了？自从自己当了海盗之后，每天不是忙着逃命就是抢劫商船，还要追寻害死哥哥和男友的凶手，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没别说打扮了。啊！自己怎么还会想这种事情，哥哥他们的仇还没报呢。还有那个利用我的海盗普雷多·佩罗也没找到。

    其实，卡特琳娜并不知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而被男人赞美、追求，女人羡慕、嫉妒的虚荣心更是伴随着其爱美天性而生的双胞胎。她虽然背负着血海深仇，但也未能抹杀这种天性。

    “卡特琳娜，我知道了你的遭遇，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杀你哥哥和...和他的凶手，帮你报仇的。”赫拉赫斯用诚挚的目光看着他最爱的人。

    卡特琳娜芳心一跳，忽然对眼前这个高大粗壮、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以及和自己一样鲜艳红发的水手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扮演着男人的角色，不论是在船员面前还是自己独处都是，他不断强迫自己坚强，既为了报酬，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事实上，船上想打她主意的水手很多，包括曾帮助过她的两个助手都是，他们看上的，都是她迷人的肉体。为了压服他们，她杀了五个企图强暴她的水手，击毙了三个有名的海盗，歼灭了两支葡萄牙舰队。每天、每夜，她都在警惕中度过，甚至某些夜晚，她连睡也不敢睡，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在她的房外，有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稍有疏忽，那她就不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了。直到最近，她才能让她的下属相信自己是一个船长，一个虽然美丽，但野蛮、凶狠的船长。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好累，好想像当初一样，拉着他们的手，靠着他们的肩膀，走过塞维尔热闹的市集，在酒馆里纵情狂欢......

    想着想着，卡特琳娜的眼睛就多了一层迷雾，那是泪水泛滥的先兆。

    “卡特琳娜......”赫拉赫斯刚想抱住那个外表坚强，但内心脆弱的女子，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好地哭一场的时候，就被她的一声“快，跟着我走。”给打断了，并被她拉着手，左拐右转，连续穿过了八条小巷。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慌张？”赫拉赫斯并不是一个能藏住疑问的人。

    “我刚才见到我的部下了。”卡特琳娜喘着气说道。

    “为什么你见到自己的部下要跑？”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这个样子......”赫拉赫斯还没说完就看呆了。因为跑动而加速血液运行的卡特琳娜正双频绯红，娇喘吁吁，脸颊和额头上正流着细小的汗珠，身上那股原本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正浓烈地散发着，最让赫拉赫斯心动的是，她的小手正被自己的大手包围着，她的心跳声、血脉的流动声，全都通过这座桥梁传达到自己的体内，慢慢地，两人的脉搏跳动都变得一致，赫拉赫斯轻柔地，用袖子擦去卡特琳娜脸上的汗水，然后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珍而重之地握着她的柔胰，卡特琳娜则自然地靠着赫拉赫斯的肩膀，两人仿似是上帝亲手赐予祝福的情侣一样，即使妒忌心再重的人，也不得不赞叹他们是天作之合。

    “还记得我是谁吗？”赫拉赫斯轻拨了一下卡特琳娜的刘海。

    “记得，你就是那个在酒馆跟人家表白的傻瓜。”回想起当初赫拉赫斯痴傻的样子，卡特琳娜轻笑了一下。

    “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什么，难道我平时不可爱吗？”卡特琳娜嗔怒道。

    “你什么时候都可爱。”

    “算你啦，不过...”卡特琳娜眨了眨眼，“你可还没打赢我喔。”话音刚落，她变一个闪身，从赫拉赫斯的怀抱里脱出，迅速拔剑，指着赫拉赫斯的胸膛。

    “你还坚持当初的考验吗？”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

    “那好吧。”赫拉赫斯也抽出了腰间的土耳其弯刀，“你要小心啊，我这把刀很锋利的。”

    卡特琳娜心里又是一热，他处处都为自己着想，关心自己，自己又何必要计较那么多呢？想到着，她便下了决心，不管怎样，自己是一定要跟着他的了。

    “卡特琳娜，别发呆，你进攻啊。”

    “不，你先来吧。”

    “别看不起我，我可不是一年前的我了。你尽管来吧，我这次一定能打赢你。”

    “哼，光会说，我要叫你吃吃苦头。”只见卡特琳娜手肘一缩，手腕一转，剑尖就划了个半圆，同时脚下跟上，在转眼间就已攻到赫拉赫斯的身前。

    赫拉赫斯不慌不忙，手上的弯刀从右至左往下一划，再往上一挑，化解掉了卡特琳娜的第一次进攻。

    “用刀背挡住我的攻击，你什么时候学会着一手的？”卡特琳娜口上问话，手里进攻，一点也没闲着，这次她是斜斩赫拉赫斯的右臂。

    “上个月才学会的。”赫拉赫斯刚想举刀挡架，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输掉时的情形，忙改用刀托一砸。果然，长柄剑的剑身忽然向上一扬，然后又迅速回落，犹如波浪的形状一般，若是用刀去挡架则必然会被这一变化躲开刀身，直削头颈，但赫拉赫斯因为改用了刀托砸，刀身的位置比原先的高了，正好封死了长柄剑前进的路线。

    “呀！”卡特琳娜娇喝一声，手上的长剑飞快地舞动，令人难以从其繁花似锦的剑影中得知它进攻的方向。

    赫拉赫斯抡起刀花，堪堪挡住了卡特琳娜的进攻，同时面露微笑，似乎已经有办法击败卡特琳娜一样，看得她一阵心慌。

    不知是因为摸不透赫拉赫斯的意图还是因为连续进攻有点疲累，卡特琳娜把剑一立，采取了守势。

    赫拉赫斯说了声“小心”，然后举起弯刀，一下就往下劈。“铛”的一声，刀与剑之间的争斗擦出了火花。卡特琳娜终于知道男人与女人在体力上的区别了，强大的压力让她的手腕根本抬不起来，锋利的刀尖距离她的头顶不过三公分。她微一侧身，让过弯刀，立刻收回长剑，然后向上一划，却不料弯刀跟踪着她的剑身，轻巧地一撞，正中无力的剑脊，使长剑失去了准头。卡特琳娜终于相信赫拉赫斯的进步是巨大的了。于是她使出了真功夫——把长柄剑顺势一卷，然后又朝着既定的方向去了，手上来不及变招的赫拉赫斯只能侧身一让，躲开这次的攻击。可是得势的卡特琳娜没有放过追击的良机，手腕轻轻地抖了一下，长剑又横削过去。

    刚来得及收回弯刀，又要放手的赫拉赫斯心下颇为郁闷。他不敢大肆地进攻，因为他怕手上的刀伤着了卡特琳娜。可是不用出杀招的他，又不是卡特琳娜的对手，这样就得不到她的承认。他心中得与失之间的矛盾，更胜过现实中的刀剑相交。

    “他怎么啦？上一招明明有反攻的机会，他怎么没把握住啊？他的眼神好迷惘，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卡特琳娜正觉得疑惑。

    “这一招要反攻吗？不，太危险了，她的剑一定来不及挡住。”正所谓久守必失，何况是心存顾忌的防守呢？卡特琳娜的接下来一剑正中了赫拉赫斯的肩头，不过也为赫拉赫斯解决了一个难题。因为他乘着卡特琳娜的间刺中自己，身体往前一送，让剑尖穿过自己的肩膀，让她不能抽回武器，然后轻轻地把弯刀架在爱人的脖子上。

    “卡特琳娜，我赢了。”赫拉赫斯满足地笑了。

    “哼，用这样的招数。你有没有事？”前半句是娇嗔，后半句是温柔中带点担忧。

    “我没事，只要能达到你的要求就好了。”赫拉赫斯拍了拍她的手。

    卡特琳娜撕下自己外套的袖子，帮赫拉赫斯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忽然转过身去，流下了眼泪，说道：“赫拉赫斯，我想...我想先为他们报了仇，再回到你的身边，好吗？”

    “傻瓜，当然好啦。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报仇的，需要我的帮助吗？”赫拉赫斯走上前，轻拥着她的双肩。

    “不。”卡特琳娜的回答很坚决。她转过身来，眼角边的泪水已经被擦掉，面容上的，不再是娇羞和满足，转而是悲愤和坚决，“我要自己去报仇，哥哥和他（她偷偷地看了赫拉赫斯一眼，发现他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现才说下去）的仇，我要亲手去报，一天没能找到凶手，我就一天不罢休，我一天就还是...还是他的女友，你理解吗？”

    “我理解，我会全力的帮助你，但不会插手你的行动，可以吗？”

    “恩，赫拉赫斯，我爱你。”

    “卡特琳娜，我也爱你。”一对恋人再次深情地抱拥。

    “对了，卡特琳娜，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普雷多·佩罗的海盗？”

    “是的，你知道他在哪？”

    “我在阿尔及尔听首领说，他好象躲在雅典附近。”

    “我马上去，那混蛋，我要宰了他！”

    “卡特琳娜，现在就走吗？”赫拉赫斯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恩。你也想我尽快地完成心愿吧？”

    “那...好吧。”

    “别这样，我送你一件礼物做补偿好了。”

    “什么礼物？”

    “这个。”卡特琳娜掂高脚尖，用她那火热的红唇轻轻地亲了赫拉赫斯一下，然后像做错事的小孩，转身就跑。

    “卡特琳娜。”赫拉赫斯摸着刚才接受香吻的嘴唇，目送着那一朵火红的玫瑰远去。突然，他双手圈在嘴边，朝远处大喊道：“卡特琳娜，我爱你！”

    接下来的十天，赫拉赫斯整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回忆着那天的一切。若不是在吃饭、喝水时那嘴唇上总会飘出玫瑰的香味，那条红色的袖子被他用手紧紧地握住，他真的会以为十天前的遭遇是自己的一场梦，一场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梦。

    三艘佛兰德帆船的进港打断了赫拉赫斯的遐思，高大的桅杆上悬挂着一张巨大的三角帆，顶着太阳的光芒，缓缓地驶进了港口。

    “艾雷尔！卡斯特罗！雅各布！弗里德兰！”赫拉赫斯迫切的喊声拉开了久别重逢的第一幕。

    “赫拉赫斯！”艾雷尔他们边跑边叫。

    首先碰撞相拥的是两个最强壮的人。“卡斯特罗，你的熊抱还是这么有力啊。”赫拉赫斯笑道。

    “你不也一样吗？跟你这一撞，我可差点要趴下了。”

    “你可别趴下啊，卡斯特罗。不然，你可听不到好消息的了。”

    “什么好消息？”

    “我见到卡特琳娜了。”

    “真的？”

    “是的，我还抱了她，亲了她。”赫拉赫斯高兴地笑着。

    “这实在太厉害了，你是情圣啊，赫拉赫斯！艾雷尔，你们快来，赫拉赫斯见到卡特琳娜了，还有特别事情发生啊，快过来，快过来。”卡斯特罗一边喊一边招手。

    “真的？那我们就该好好庆祝一番了。”刚到的艾雷尔向卡斯特罗、雅各布和弗里德兰打了个颜色，然后四人一同抬起赫拉赫斯，把他向天抛去，等他掉下来就接着他，又再抛。

    “天啊，我是不是上错船了？怎么他们还像小孩一样地玩耍？”在后面的莫亚·斯宾诺拉抚着前额，摇了摇头。

    “你好，我是阿兰·维斯特。上次没见到你，你是他们新雇佣的人吗？”

    “不错，我是他们在*雇佣的船长。”莫亚答道。

    “一来就做船长？”阿兰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怀疑。

    “对。”莫亚的语气里多了些愠怒。

    “你的技术好象挺不错的嘛。”阿兰的脸上写满了讽刺和嘲笑。

    “这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阿兰没有理会莫亚的质问，转身向艾雷尔他们走去。

    “船长，你刚才笑什么？”萨达姆问道。

    “那家伙指挥的船一点也不稳当，船员工作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配合，刚才我还在奇怪，艾雷尔他们几个就算闭上眼也不会这么差。这样没本事，又性情鲁莽，自以为是的笨蛋，竟然是艾雷尔他们新雇佣来的船长，你说可不可笑？”

    “确实很可笑。”

    “看来我们以前太高估他们那伙人了，虽然他们的本领真的很不错。”阿兰的眼里精光突现，“但连看人的眼光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我们奥斯曼帝国的对手？”

    “这么说，大帝的计划可以顺利执行了？”

    “不错，到时候，萨莎......”

    “船长，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再见到萨莎的。”

    “恩。”

    “那个混蛋奥斯曼商人竟然真的看不起我。哼，船长也是的，竟然叫我装作本领低微，他不知道这很难的吗？真不明白为什么船长要顾忌那个商人？”走远了的阿兰完全没有听到莫亚的这几句自言自语，不然，以后他也不至于吃那么大亏了。

    “艾雷尔，打扰你们一下，我希望知道这次你有没有如约地带来我需要的货物？”

    “有，我带来了400箱洋枪，假如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交易。不过，你可别忘了，那多出来的100箱可是要用4倍价钱收购的。”

    “这个没问题。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交易。因为我们必须现在进皇宫，大帝想见你。”

    “大帝......”艾雷尔发现自己面前还有一座世界的高峰等着他攀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