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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段大师你了。咳,这个世界真是小,我怎么都想不到段老是您哥啊,失敬失敬,我跟段老,不,段老是我可尊敬的前辈了。您是段寿海的弟弟,那您的鉴赏技艺一定也很高咯。能够认识段大师你,王天太受宠若惊了。”
段山海拦下道。“好了,不说那些。能够在这认识就是缘分。邵伟航,王天是我们德康拍卖行的贵客,我刚才的决定你应当没意见吧?”
“没,没。”邵伟航敢说有吗!
“好。那我们回到鉴赏上。”
段山海正色之后,王天也回过神来,有了段大师,他求教地问道。“段大师,刚才陈师傅给鉴赏了,只是我不晓得,我这青铜螭吻鼎是不是真像这位陈师傅说的,他仅仅价值五千万到七千万?”
王天说起来,鉴赏技艺现在不见得比陈成海次多少,尤其对于这件螭吻鼎,王天研究的可谓更加深刻。
所以王天今天就想要再次教训一下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陈成海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个王天简直太邪乎了,走到哪都有他认识的人,走到哪他都会有帮手。
还没等陈成海消化了刚才的场面。下一秒,段山海严肃起来。他白了一眼陈成海,似乎是说我真的很看不起你。很不想与你为伍。真不知道你这样子的怎么就成了滨海鉴赏界扛大旗的人物。
这是整个滨海的悲哀吗!
段山海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这件青铜螭吻鼎我刚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鉴赏了。没错,他是一尊法事螭吻鼎。但是在战国那个时代,鼎物真心不可能落到一般人手中,这尊鼎代表着权力,代表着高贵的血统,它一定是帝王将相的尊鼎。螭吻在鼎身,那也不是一般的法事,是为了保家护国的,旨在保佑帝王的千秋霸业。这样的帝王宝鼎怎么可能只有五千万,七千万,最起码要一个亿!”
“一个亿?”
王天故作吃惊,他还专门看去陈成海。为的就是找乐子。
“可陈大师不说五千到七千万,这也差太多了。到底谁说的对呢?”
陈成海支支吾吾,他想要反驳,可他心里明镜,段山海说的没错,这件青铜鼎确实能够达到亿元。
自己何苦要压低价格呢。这又是自取其辱了!而王天这个小子故意犯傻充愣,他恐怕早就知道这宝鼎的价值。
“那你就要再问问你的陈大师,是不是他看错了?”段山海有些不悦。
陈成海见状忙道。“这个,我可能看走眼了。段大师鉴赏的更准确,那个。不是还有另外一件吗,拿另一件看看吧?”陈成海无疑是为了保留面子。见陈成海得到了羞辱。王天也不再多说。
“好。一个亿达到了我心理预期。孙建,把另一件宝物拿出来吧。”
孙建打开箱子,这个时候,陈成海已经不敢在贸然鉴定了,他甚至将位置让出来,请段大师先鉴赏。
段山海凑上去,他戴好手套,然后轻轻的托起了这件鸳鸯莲瓣文金碗,这个纹有鸳鸯和莲花瓣的金碗乃是一对。
段山海知道,出自唐代的鸳鸯莲瓣纹金碗一共两件,一件高5.5厘米,口径13.7厘米,足径6.8厘米,重392克。
另一件高5.6厘米,口径13.5厘米,足径6.8厘米,重391克。
两碗造型、纹饰均相同。
纯金质,捶揲制作,造型饱满庄重。
侈口,弧腹,圜底,喇叭形圈足。
而器壁捶作出上下两层向外凸鼓的莲花瓣纹,每层十片,上下轮廓相合。每一个莲瓣单元里都錾刻有装饰图案,上层主题是动物纹,有鸳鸯、野鸭、鹦鹉、狐狸等。
下层是单一的金银花装饰图案。莲瓣上空白处装饰飞禽和云纹。鱼子纹底。两碗内壁分别墨书“九两半”、“九两三”,正是392克和391克。
段山海此时赏析的正是九两三的这件金碗。
段大师好自观察了一番才道。“妙,真是妙哉。这件金碗流畅的莲瓣、稳重的双重结构和华丽的纹饰,是典型的唐代艺术风格。其对西方金银器造型的借鉴和改造也体现了唐代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与唐人的创新精神。”
“这碗在装饰上,将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和兴旺和谐的民族审美情趣融合其中,整体和局部的关系,写实与寓意的关系也处理的恰到好处,充分体现了唐代金银器装饰艺术的成熟,是罕见的艺术作品。”
“再看这碗口碗身,它将多层次高密度的纹饰这样繁而有序、清淅准确地錾刻在小小的空间内,更是唐代金银细工高超技艺的杰出表现。”
段山海赞不绝口了,脸上洋溢着笑。
“要知道,碗在唐代金银器中的数量很大,形制变化也颇多。但无论是折腹碗、弧腹碗、多曲碗、带盖碗。其大多数为银质,金碗很少,而最有名的当数这一对鸳鸯莲瓣纹金碗。盛传唐代金碗便是皇室贵胥拿来饮酒的容器,价值更是不一般。你这一件和另外一件乃是传世极少的金碗造型。只可惜,这碗乃是一对,如今你只有一只。”
段山海的叹息王天何尝不了解,孤品跟对碗是差之千里的。
何况这本就是鸳鸯碗,一只不能成双成对,甚为可惜。
王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段大师,我是有耳闻另外一只鸳鸯莲瓣文金碗,它好像是在西京出土,被一个收藏家收在手中,我其实很想叫这对鸳鸯莲瓣文金碗重逢。只是不知道,您有这方面的信息吗?”
寻找鸳鸯金碗,一直是王天的目标,只因这段时间纷繁的公务缠身,叫王天搁浅了。但正是借着这个机会,王天想要了解一下关于另一个金碗的消息。
段山海道。“你说的的确没错,这一对鸳鸯莲瓣文金碗是在西京出土,它是在西京南郊一个村落,叫做何家村的村子,在那里的窖藏出土,出土后即被当地的富豪收入囊中。但是后来这富豪家道中落,便把这鸳鸯金碗卖了出去,只是他不懂这对碗比起孤品价值昂贵的多,偏偏拆开来卖。一只被当地的一个商人买去,另外一只被外地人买走。而当地的那个商人就是何家村的。叫何百万,还是个当地很有名气的人。但我也不确定这件鸳鸯莲瓣文金碗是否还在他的手中。”
何百万?
何家村。
王天记下来了,不管在没在吧,王天都打算去一下这个何家村了。
况且,西京本就是多朝名都,一个长安城,就把唐代的盛世全都浮现眼前,喜爱收藏艺术的人不去西京,那真的是可惜可悲的事。
段山海说过之后,继续道。“好了,继续说这器物。你这件鸳鸯莲瓣文金碗造型优美,工艺别致,比起其他的金碗还要更加昂贵。我估计市场价应该在四千万。还是那句,可惜的是,他只有一只,如果是一对的话,加在一起,恐怕要在1.5个亿。”
段山海的鉴赏完全不夸张,孤品4千万,对碗的话就是孤品价值的三倍,两只加起来1.5个亿确实是靠谱的价格。
“王天,你是要贷款两个亿,我看不如这样,你这青铜螭吻战国鼎先放在德康拍卖行,我们贷给你一个亿。然后,你的这件莲瓣纹金碗先拿去西京,你去找一下那位何百万,看看是否可以凑回来一对鸳鸯金碗。而剩下的一亿我们德康拍卖行可以先贷款给你。”
段山海说的很殷实,但邵伟航这会却眉头紧锁。天下哪有这么大的馅饼掉。他终于发声道。“段大师说的倒是可以,但…”
“没关系,邵经理你说,我这次来的确是想贷款两个亿。”王天明白邵伟航不同意。
邵伟航道。“段大师说贷款给你两个亿,这没问题,只是,如果你的鸳鸯莲瓣纹金碗在一个月内还没找到,我们也不好交差,毕竟一个亿的资金我们不能白白…王总你也知道。所以,我想说的是,这件螭吻鼎在段大师和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任由你什么时候还上贷款,就可以取走。但是鸳鸯莲瓣文金碗,假如一个月还没还上一个亿,我们必须要把鸳鸯碗扣下。按照市价四千万算,你的一个亿还要再还我们六千万,如果还不上来,那不好意思,螭吻鼎你也拿不走了。”
“邵伟航你……”段山海觉得这小子翅膀硬了,太无理了。
但是邵伟航的话王天很理解。
作为一个经理人,邵伟航就要为公司考虑,人家说的也无可厚非,总不能一个亿白白叫你拿走消费。
王天笑道。“好,就照邵经理说的。段大师,你也不要为难邵经理了,他也是职责所在。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我多说一句,我如果真心取不回来金碗,还上你的这一个亿,你也不会把我的碗扣下,对吧?”
“那是自然。”邵伟航道。
“妥了,就这么办。”
签署了正式的合同,三方签字,段山海作为监督人。王天的青铜螭吻鼎留下,他带走了两个亿的贷款抵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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