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悦那么聪明,一下子便就猜着了,罗辉给她挖的坑,只怕起做用了。
赵夫人打算着,要拿她去换天香草。
所以,付悦才一直打岔,往罗辉、付新身上引事情。
可是,引了又有什么用?
付悦轻扬着小脸,对着赵夫人微笑着,一派的孺慕之情。心下却在飞快地打着小算盘。
她是死也不愿给人做妾的。
但天香草,她也不想那么轻易的拿出来。
只要她能够拖到,付宽买到天香草之前,不将她定出去,便就可以了。
付悦心下清楚,妾虽然大多纳得随意,但还有一种献女妾。下定纳娉,示为贵妾。
但,贵妾,却也还是妾。
如果付宽和赵夫人将她定给了李演,那么,她便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即使她使了法子,解除了婚定,于她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毕竟,她本身,就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若再加上是个解过婚约的,竟还是别人家的妾,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付悦心下的焦急,可想而知。
赵夫人这里,付悦是放弃了。因为她知道,看着赵夫人对着她笑,那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而安她的心罢了。
也只有从付宽哪儿下手了。
毕竟,赵夫人是内宅的妇人,到底还是要付宽出去办才行。
可是怎么样,才能说动付宽,不要将她定出去给李演为妾?
付悦心下的算盘,不停地扒拉。
高姨娘吗?
晚饭时,回到接星苑。
杂乱的绿草,虽然经过剪除,但一场雨下来,便就重又四处冒头。
院中的花圃中,花瘦草肥。
丫头婆子全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偷懒,见她回来,才又都跑了出来。
到她面前,堆着笑脸,“小娘子”长,“小娘子”短地喊个没完没了。
往日里,高姨娘不管事,院中原有的那么几个婆子丫头,都惫懒惯了。
自付悦住进来之后,才又重给她们立规矩。
开始时,这些人,欺负付悦小。
但没想到,付悦却是个狠角色。没几个回合,丫头婆子的便就败下阵来。
因此上,现在的接星苑里,丫头婆子怕付悦,却不甚怕高姨娘。
付悦只瞟了眼耳房,有婆子就已经连忙说道:“打小娘子走了,姨娘就进到耳房里诵经,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听了婆子的话,付悦一下子便就火了。
她现在都要被赵夫人,定给别人做妾了,高姨娘竟然还能诵得下经?
付悦进到耳房里,里面香雾缭绕,氤氲得看不清楚。
高姨娘跪在一个、摆着观音像的案台前,态度虔诚地诵着经文。
付悦就那样,冷冷地打量着高姨娘。
虽然她们一起,住了有些日子了。但除了最初的时候,付悦看过高姨娘之外,在之后的日子里,付悦忙着讨好别人,却是一点儿心思也不曾放在高姨娘身上。
也从未仔细地打量过高姨娘。
瞅着高姨娘那般认真地诵经,付悦便觉得烦躁异常。
她理解不了高姨娘,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她,而去争?她好了,高姨娘这个生母,难道还会差了?
女人靠的从来不是菩萨、人心。
靠的,从来都是男人的宠,还有子女的争气。
付悦瞅着高姨娘,不争不抢,不哭不闹。
可是赵夫人放过她了吗?
付悦冷冷地笑着,若是高姨娘知道,她就要被赵夫人送与他人为妾了,会有什么反应?
是去求赵夫人?
还是继续求她的菩萨?
高姨娘诵完经,见付悦一直站在门口处,牛婆子上前,将高姨娘扶了起来。
边起身,高姨娘边笑道:“今儿怎么想起上这儿等我来了?回来得这样早,没吃晚饭吧?大夫人与厨房说过之后,咱们这儿的伙食,比以前好了很多。”
出了耳房,高姨娘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才又笑道:“每顿都有肉,刚在耳房,我听领饭的小丫头说,今天还有条鱼。”
付悦一直不说话,陪着高姨娘进到主屋里。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果然有鱼有肉,很是丰盛。
就她们娘俩个,摆了多半桌子。
高姨娘又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付悦和高姨娘都净了手,坐到饭桌前,拿起碗筷,高姨娘见付悦一直不说话,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说实话,虽然付悦是过继的。
但,高姨娘心底上,多少有些怕付悦。
以前,高姨娘就怕她的亲生女儿,高姨娘有时,不无自嘲地想:大概是怕习惯了。
高姨娘拿起边上的备用筷子,给付悦夹了块肉,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儿肉。”
高姨娘吃素。
付悦瞅着米饭顶上顶着的那块肉,愣愣地。
再上瞅高姨娘,一桌子的鱼肉,却只就着半碗米粥,吃着摆在跟前的盐豆。
付悦放下筷子,对着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侍候。牛大娘劳累下,怕守下门。”
其她的丫头婆子听了付悦的话,便就都出去了。
只牛婆子,却拿眼睛瞅高姨娘。
高姨娘笑道:“牛大娘就听欢娘的。”
牛婆子这才出去。
高姨娘的小半碗粥已经吃完,放下碗筷。
又念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高姨娘拿着边上的备用筷,夹了块鱼肉,给付悦挑刺,边问道:“可是有话与姨娘说?”
话虽然还未说出口,但付悦心下已经生出一种,能够折磨掉高姨娘脸上那,万事不争的笑容的痛快出来。
付悦也将碗筷放下,瞅着高姨娘,微微地笑着:“姨娘说,我若是被世子爷送与高门做妾,怎么样?”
正在底头,默念着“罪过,阿弥陀佛”,边为付悦挑鱼肉刺的高姨娘愣了下,转而笑道:
&这孩子,没事逗我着急?咱们国公府虽说现大不如前了,可世子爷还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将你送与人做妾?不可能的,别瞎说,传到世子爷哪儿不好。”
付悦淡淡地,不疾不徐地说道:“平日里是不可能。但若是我能换天香草呢?能救大兄的命呢?姨娘娘觉得,我和大兄比起来,哪个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大兄可是世子爷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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