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殿
第二天,花千骨从梦中醒来,她很久很久没有睡这么踏实的觉了,自从师父中毒之后,盗偷神器,到被关入仙牢,她每日都是煎熬,昨晚听师父说接她回来,想必应该是原谅她了吧……
小骨低头看着身上粘着血迹的衣服,心里想着,肯定是师父不方便给自己换衣服,又不方便喊女弟子上绝情殿,自己毕竟是长留罪人,师父肯收留自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呵……只要能留在师父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花千骨这么想着便想下殿去藏香阁拿一些五花凝露(五花凝露相当于现代的沐浴露),飞身下殿(绝情殿结界只有白子画和花千骨能自由出入)……
小骨提着装满五花凝露的竹篮,迎面却遇到了霓漫天……
霓漫天伸手夺过竹篮,花千骨伸手去抢,霓漫天嘴角不屑的一笑“哟!难得看你下殿啊!师叔……”
花千骨不想跟她纠缠,只想赶紧抢回篮子回绝情殿,霓漫天不停躲闪,一边骂着“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尊上,我只恨不能当众拆穿你!”
花千骨脸色一变,抬手招出断念(楼楼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剑了,小骨好歹要有武器啊)下一秒锋利的剑刃已经直指霓漫天的脖子……
霓漫天一愣,轻蔑的一笑道“花千骨,我说过,我失去的东西我要一样一样拿回来,你给我等着,哼!”说罢,把竹篮丢给花千骨,转身离开……
花千骨捡起竹篮,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霓漫天,心里隐隐一痛,罢了,还是先回绝情殿吧……
花千骨打好洗澡水,褪下带血的裙纱,撒下玫瑰花瓣,从竹篮里拿出一瓶五花凝露,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没有香味?
花千骨满是疑惑,这五花凝露是五种鲜花,取其精华,混合五种泉水精制而成,应该是有很浓的香味……
她想了想,伸出手,把五花凝露倒在手心,只有几滴,落到皮肤上便像硫酸一样开始腐蚀皮肤,伴随一缕青烟,手心留下了一块红色的伤痕,疼痛像闪电一样激遍全身……
“啊!”
花千骨丢掉瓶子,抱着手,她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怎么会那么疼,疼得眼泪都会忍不住……
白子画正在闭目入定,一声尖叫划过耳膜,白子画蹙眉睁眼,糟了!小骨的洪荒之力!
下一秒,白子画已站定在花千骨寝殿门口,挥袖门开的那一刻,印入眼眸的是花千骨玲}珑有致的身体外面包裹着一件粉色的薄纱……
白子画尴尬的转头,蹙眉凝目,眼光落在了门外,白袖一拂,搭在一边的裙纱便落到了花千骨的身上,花千骨脸微微一红,连忙穿好衣物,低下头不敢直视白子画……
“小骨……你……”
终究是不放心,白子画这才迟疑的转眸望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花千骨“你怎么了……”
花千骨尴尬的低头,紧紧抿住嘴唇“没……没什么”说罢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目光如炬的白子画,他瞬移到花千骨身边,握住她受伤的手,凝视手心的伤疤,微微蹙眉“绝情池水?……”
花千骨一惊,这五花凝露什么时候变成了绝情池水,难怪没有香味……
白子画冷眸斜睨一边的五花凝露,抬手抚过,一抹金色光束闪出,一篮五花凝露的紫色瓶身全都变得透明,居然……居然全部装着红色的绝情池水!
白子画大惊,转头凝眸道“小骨,这是怎么回事……”
花千骨看着一篮绝情池水惊呆了“我不,不知道……”她更怕白子画问起为什么自己沾到绝情池水会伤得如此之重……
“师父……我……我再去拿几瓶新的五花凝露……”尴尬转身,便飞离了绝情殿……
白子画心疼的看着逃离的花千骨,心里暗叹,小骨,为师只是想问是谁把这五花凝露换成了绝情池水,想必这换水之人必是对你恨之入骨,只几滴就让你的手伤的那么重,倘若这些绝情池水全倒进澡盆,只怕你全身皮肤都会尽毁……
白子画微微握紧双手,心中一紧,只是第一次下殿,就会受伤,绝情池水……白子画背过手,蹙眉凝视花千骨远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长留殿下
花千骨抱着双膝,坐在台阶下,一只手抚过手心的伤疤,心里却满是伤痛“师父……”
眼前印出师父清冷的绝世容颜,清冷孤傲,让人不敢靠近……
花千骨无力的摆摆头……
“你这个贱人,勾引尊上!”霓漫天的话浮现在耳边……
“你动情居然敢动到你师父身上,简直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紫熏上仙的话如惊雷一般将她炸醒……
我真的爱师父,爱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吗?我该怎么办……
手心的疼痛袭来,让她浑身颤抖不已,无助的把头埋进双膝,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为什么?为什么我深爱的人会是师父……
半晌,一个声音把花千骨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骨头娘亲……”
一抹绿色的身影惊喜的跳了过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尊上把你囚禁起来了!”
花千骨抬头,连忙拭去眼泪开心的喊道“糖宝?我以为……以为你跟十一师兄下山隐居,你怎么会在这里?”
糖宝摆摆手“才没有,我想骨头娘亲啊!上次在仙牢见过你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大家都说骨头娘亲被尊上带回绝情殿了,外面布了很强大的结界,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以为……以为尊上把骨头娘亲囚禁起来了……”
糖宝想到这,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花千骨“骨头娘亲……你的伤全好了?”
糖宝开心的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骨头娘亲肯定没事的……”
转眸突然看见花千骨受伤的手,一把拉了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绝情池水?骨头娘亲……你……似乎比上次试炼更严重了,你……还是爱着尊上吗?而且很爱很爱?”糖宝抿了一下嘴唇,不敢相信的望着花千骨……
花千骨慌乱的抽回手,心底划过一丝疼痛,转身扶住糖宝的双肩“糖宝,我能看见你已经开心了,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
花千骨转头闭上眼睛,眼泪又从眼角滑了出来“糖宝,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呆在十一师兄身边,我还会来看你的!”
花千骨说完,便飞身离开,不管身后的糖宝还在大声喊着骨头娘亲,她不想让糖宝看见自己的眼泪……
绝情殿
白子画回到寝殿,手里依旧握着五花凝露的瓶子,双眸凝视,表情冰冷,转瞬蹙眉,花千骨手心的红色伤疤刺痛了白子画……
小骨……你真的对为师动情了吗?
当初在绝情池水试炼就有所怀疑,现在从小骨躲闪的眼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骨……”
花千骨沐浴前只穿着薄纱的身影印入脑海,紧接着自己按住小骨吸血的场景跳了出来,手臂开始隐隐作痛,白子画一惊,连忙撩起白袖,红印似乎比以前深了……
难道……难道自己也动情了?
上次师兄倒了绝情池水试探自己,当时自己对花千骨的确是纯粹的师徒之情,那么……那么现在呢……
白子画放下瓷瓶,双手缓缓放下,轻吐一口气,极力压制着脑海跟花千骨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对!自己跟小骨是师徒之情,仅此而已……
入定了一会,白子画缓缓睁眸,如墨一样深邃的清眸盯着门外一个犹豫的身影……
花千骨紧握着手不安的在白子画寝殿门口走来走去,如果师父问起这个绝情池水的伤疤,自己要怎么回答,还扯东方吗?师父会不会相信……
抬头,寝殿门已打开,一袭白色身影立在眼前,花千骨迟疑的开口“师父……”
白子画冷眸蹙眉,转而温柔……
面对小骨,他实在是狠不下心,一只手轻轻托起花千骨受伤的小手,缓缓开口“小骨……以后不要再下殿了,为师……不想你受伤……我从落十一那拿了药,你去上药吧……”
一个好看的瓷瓶落在手中,还留着白子画身上的清冽的气息……
花千骨抬头不可置疑的望着白子画,师父……师父没有问绝情池水的事情,也没有责怪,这是为什么……
白子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殿,花千骨捧着瓷瓶,半天才反应过来,师父没有责怪就好,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紧张的心慢慢舒缓……
花千骨眉眼弯弯,抬眸望望殿内的白影,拱了拱手,弯腰说道“谢谢师父!”随即起身开心的向自己寝殿走去……
白子画淡淡望着门外消失的身影,收了收衣袖,殿外结界瞬息变化金光拂过,此时怕是花千骨也不能出这绝情殿了……
长留
五星耀日这天,长留聚集了各大门派,掌门以及众弟子聚集长留……
自从花千骨受了消魂钉,又被长留上仙白子画带回绝情殿,各派议论不断……
有人议论白子画太过护短,有人传言花千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白子画囚禁,毕竟是师徒,白子画还是不想徒弟受苦……
只是从那以后各派再没有人见过花千骨,也罢,受了那么重的刑罚,不死也废了……
大家更多的焦点都在南弦月身上,南弦月,上一届七杀魔君,嗜血成性,如今又身负洪荒之力,想必人人得而诛之……
也有人觊觎洪荒之力,希望能得到这种强大的力量,称霸天下,各派人士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摩严将南弦月绑在诛仙柱上,来回踱步,满脸焦急,转眼瞪着笙箫默……
“师弟,你去看看子画怎么还不来,这种场面必须他长留掌门主持大局啊!”
笙箫默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浮笑“师兄,当初掌门师兄把宫羽给你,你又不要,现在着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掌门师兄不喜欢热闹……”
“那也必须来,你!快点去绝情殿把他请来!”摩严不耐烦打断笙箫默的话……
子画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整日呆在绝情殿……
笙箫默不置可否,一手抚扇,从椅塌上缓缓站起来“好吧!我去!”便转身飞往绝情殿。
绝情殿
花千骨一大早从别的弟子口中得知今天是五星耀日,是处死南弦月的日子……
她惊呆了,满脸不可置信“不会的,师父答应过我不杀小月的,一定是弄错了!”
她慌忙跑到白子画寝殿外,双手拍了拍门“师父!师父……你们今天要处死小月吗?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杀他的吗?”
白子画整理好衣冠,一袭白衣配着腰间的白色腰带,白色外袍淡淡泛着绿色的暗纹,漆黑的长发流泻如瀑,侧颜有着超凡脱俗的绝世容颜,月华般纤尘不染,目光冷淡犹如白玉上流淌的夜光……
寝殿门自动打开,白子画缓缓移步,垂眸望着花千骨,温柔低语道“小骨……你不相信师父?为师说不会杀他,定会护他周全的,你……不要担心……”
白子画一手抚上花千骨的肩,墨染的深眸让花千骨眩晕,花千骨脸微微一红,连忙收回目光,低头道“师父……真的吗?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小骨,师父好不容易平息各派的议论,如今你若出现在刑场,你让为师如何再护你周全……”白子画轻声阻止道……
“可是,师父……”花千骨着急的抬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白子画蹙眉抬手,花千骨脑袋一沉,便晕了过去,倒在了白子画怀里……
小骨,你就在这绝情殿便好,千万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师父护得了你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护你啊……
一抬眸,笙箫默已出现在了殿外“掌门师兄……”
白子画轻轻抬手,淡淡说道“师弟,我随后就到,你先走吧……”白衣轻扬,转身抱着花千骨去了寝殿……
笙箫默的嘴微微张开,继而浅笑,摇摇头,转身飞离了绝情殿……
摩严背着手,不停的望着绝情殿的方向来回踱步,体内的怨气似乎就要冲出来了,远远的看见一抹绿色的身影飞过来,摩严伸长脖子看看笙箫默后面……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子画呢?”
笙箫默伸手按住摩严的肩安抚他,笑盈盈的开口“唉!师兄,师兄,掌门师兄说马上就到,你不要着急,你先坐下,来来来……”
摩严被笙箫默扯着衣袖坐在椅塌上,三尊椅塌,只有中间的位置空着,摩严转头看看南弦月,再看看议论的各门派,又看看笙箫默……
这个子画……简直是……要被他气死……
摩严转头,突然一抹飘逸的白影飞掠而来,出现在中间的椅塌上,白子画抬手淡淡语出“子画来迟,还望大家见谅……”
摩严看见白子画终于出现了,抖了抖胡须,立身站起,一双怒目瞪着南弦月“南弦月身为上一任七杀圣君,嗜血成性,滥杀无辜,现身负洪荒之力再次祸害苍天,罪不容诛,判五星耀日,诛仙柱上即刻诛杀……”
白子画微微抬手,神农鼎出……中间省略一千字,主要意思是,白子画用神农鼎制造出幻境,摩严杀了幻境中的南弦月,白子画把真正的南弦月救出,这里楼楼就一笔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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