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尚书令的话,心想:“若不如此,难以开交,暂且先答应他们,等这帮家伙吃了败仗再说。”
于是说道:“朕就依众位爱卿之言,任命骠骑将军为退敌先锋,征讨叛贼。
退朝!”
谏议大夫和尚书令等喜气洋洋,而宰相和光禄大夫等则垂头丧气,也不理睬慕容光华,径直去了。
贤真妃在后宫听说了,骂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婉儿嫁给他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太子李钰说道:“母妃就别操心他的事了。李十郎不是要重立安乐王为太子吗?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安乐王杀了,以绝后患。”
贤真妃喜道:“对啊,安乐王一死,就算李十郎攻入京城,也无人可立,还得拥戴我儿你了。
哈哈哈,真是妙计啊。”
贤真妃又说要先和婉芬公主商量。
太子李钰嗔道:“母妃何必多此一举?好像离了妹妹我们就干不成大事似的。
俗话说兵贵神速,晚了,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贤真妃笑道:“好好好,就依太子行事。没想到我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此乃国之大幸。”
冷宫之内,安乐王李高身边只得一个七十岁的老太监伺候,终日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唉声叹气。
这一日,老太监颤颤巍巍地端了饭菜过来,对安乐王说道:“王爷请用膳吧。”
安乐王看了看盘子里面的饭菜,全是些残羹冷炙,便有些倒胃口,咬牙说道:“这帮天杀的,连顿好饭菜也不给我吃,等我出去了,定要同你们算账。”
又对老太监说道:“给我端走,谁稀罕这些剩汤剩饭,都不是人吃的。”
这老太监虽老,确实个极有见识的人,他悄声对安乐王说道:“王爷还是暂且忍耐吧,保重身体要紧。
奴才听说神威将军已经起兵反朝廷了,要逼迫皇帝陛下重立王爷为太子呢。”
安乐王听了大喜:“本王有救了!”
一时食欲大开,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吃得甚是香甜。
安乐王满嘴里都包着饭菜,对老太监说道:“等我出去,当了太子,我就要让父皇把贤真妃这个奸妃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见阳光;再把婉芬公主这个小贱人卖到窑子里去,任他千人骑万人压;至于李钰这个废太子嘛,实在没有什么用处,直接勒死算了。”
老太监忙道:“王爷说话小心,这周围都是他们的耳目。”
谁知后面一阵笑声:“可惜本宫已经听见了。”
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太子李钰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充满了嘲讽。
安乐王连忙讪笑道:“弟弟来了。”
太子收敛起笑容,厉声道:“谁是你弟弟?本宫今天是来送你上路的。”
又对身后的太监喊道:“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拖出去,投入枯井里去。”
老太监听了,并不害怕,大声骂道:“你们猖狂不了多久了,等神威将军攻陷西京,定会拿你们的人头来献祭。”
安乐王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老太监被拖走后,太子李钰看着安乐王李高,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宫本想饶你性命,奈何李十郎偏要同我作对,没办法了,只好委屈你先下去等着他。”
说完转头对一个太监说道:“快把那美酒给安乐王喝了。”
安乐王知道这是毒酒,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太子的腿哀求道:“看在你我骨肉相连的份上,殿下就饶了我吧。
我日后必定规规矩矩,不争不抢。”
太子冷笑道:“可惜已经晚了。你不死,李十郎是不会消停的。你死了,他自然就肯为本宫效力了。”
安乐王哭道:“父皇若知道你害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皇兄是偶感风寒而死,父皇怎么会责怪我呢?”
一边呵斥端酒的太监:“还不给他喝!”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将毒酒端到安乐王面前,低头说道:“王爷请慢用。”
安乐王端起酒杯,只见杯子里面的酒液碧绿中透着紫红,喃喃自语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地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突然仰天大笑,将酒全部洒在地上,厉声骂道:“李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害,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朝太子扑了过去,双手死死卡住太子的脖子。
一帮太监吓得连忙上来拖拉,好容易才把安乐王的双手掰开。
太子李钰面青色白,惊魂未定,咳咳数声,喝道:“还不把这个家伙给我勒死!”
于是一个太监捂嘴,一个太监抱腿,一个太监拧手臂,一个太监用三尺白绫绕在安乐王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安乐王的身子便软了下来,呜呼哀哉了。
太监们又问怎么处置安乐王的尸身。
太子说道:“给我丢进枯井里面去,本宫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日,婉芬公主入宫来见贤真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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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真妃把勒死安乐王的事跟她说了。
婉芬公主大怒:“蠢材,蠢材,你们杀了安乐王,无异于自掘坟墓,离死期不远了!”
贤真妃忙道:“女儿何出此言?杀了安乐王,就没有人和太子争皇位了,难道不是好事?”
婉芬公主嗔道:“母妃简直太幼稚!安乐王一死,李十郎必会自立为王,待他攻入西京,不但你我没命,连父皇都要下台。
王朝覆灭在即,蠢材,蠢材啊。
你们怎么不事先同我商量呢?”
太子李钰哼道:“公主胆子也太小了。不是有骠骑将军领二十万兵前去征讨么,谁输谁赢还未定呢。公主也未免高看李十郎了。”
婉芬公主嗔道:“皇兄懂得什么?骠骑将军不过是绣花枕头,哪里是李十郎这个老狐狸的对手?除非驸马出山。”
“那就赶紧让驸马去打李十郎啊。”
贤真妃忙道。
婉芬公主冷笑一声:“说的轻巧,吃根灯草。驸马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杀父弑母,谁还敢保他?
若不是父皇深知驸马为人,早就将他下狱了。”
太子冷笑道:“妹妹别不领情,驸马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才承担了所有的罪过。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所为?”
婉芬怒道:“皇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为了什么,还还不是为了保住皇兄的太子之位。
这下好了,我倒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了,两头受气。”
说罢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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