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兵连喊了数声,里面都没有回应,于是骂道:“难道是爽死过去了。”
他十分疑惑,站起身,抽出长剑,慢慢朝屋里走去。
“再不出声我可要冲进来了哟。”
里面黑洞洞看不清状况,死一般寂静,气氛十分诡异。
大兵起了戒心,举起剑,刚跨进门口,冷不防从侧面冲过来一个人,手里也拿着一把剑,劈头就朝他身上砍了过来。
大兵经历过无数次战斗,身手不凡,慌忙侧身躲过,举剑挡开那人的剑势,一脚踹了下去,把那人踹倒在地。
那人啊哟一声,长剑脱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这才看清此人是叶小红。
大兵一脚踏在小红的身上,骂道:“贼淫妇,胆敢偷袭你大爷,看我不砍下你的头来。快说,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这小红一击不中,双手抱住大兵的小腿,哀求道:“大人饶命,奴家依从你就是了。”
“我兄弟呢?”
“他像死猪一般躺在那里睡觉呢。”
大兵朝里面望去,果然看见他同伴头朝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贱人,你刚才为什么要偷袭我?”
“哎哟,奴家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这样才有情调。哎哟,你踩痛我了。”
“你当大爷我是傻瓜吗?你是不是把我兄弟杀了?”说罢一脚把小红踢翻两圈,走过去看他的同伴。
他把那人翻了一个身,只见这人肚子上一个血窟窿,血流了一地。又伸手探他鼻息,早已断气多时了。
这大兵大怒,回身要杀小红,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嘤嘤的啼哭声,吓得他脸色灰白,以为白日撞鬼,手中的剑握不住,差点掉落在地。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回身又去刺杀小红。
这小红早已爬起来,跑出门外,披头散发,提着被撕破的裙子,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呐,杀人了,救命啊。”
声音凄厉恐怖,声传数里。
大兵追了出去,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突然转出一队人马,拥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
这将军骑在一匹高头白马上,三十左右年纪,剑眉星目,潇洒风流,十分英俊。
那将军喝骂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天子脚下放肆杀人,反了天了。快给我拿下。”
这大兵本来就是逃兵,见了将军威武,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丢下宝剑,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两个士兵上来把他绑了。
这将军问小红:“荒郊野外,十分不安全,娘子不该一人独行。”
小红哭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有所不知,奴家是从南边玉阳城逃难过来的,家人都被歹人杀光了,没办法只好前往东京投靠亲戚,没想到走到这里遇见两个逃兵,他们见奴家貌美,便要轻薄我。
奴家是一个贞烈清白的女子,宁死不从,他们就要杀我。幸亏将军及时出现,否则奴家性命不保啊。”
说完捂住脸哭了起来。
将军听了,气得吩咐手下:“把那逃兵给我杀了。”
一个手下领命而去,一刀砍下逃兵的脑袋,丢到旁边的水沟里面。
这将军见小红哭得梨花带雨,虽然衣衫褴褛,但却身材丰满,皮肤白腻,颇有几分姿色,确实是一个娘家妇女,心里便生出了几分好感,柔声问她:“本将军正要回京,你就跟我一起进城吧,免得又遭歹徒骚扰。”
小红巴心不得,连忙答应了。
正要离开,浅草从破屋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路哭哭啼啼地喊:“红姨,你不要我了吗?”
小红心里骂道:“这短命鬼儿,你就死在里面嘛,又出来阻我好事干什么?”
正要跟那将军解释,哪知这将军看见浅草,大吃一惊,从马上翻身跳下来,蹲在浅草面前,紧紧搂着住他的肩膀,激动地喊道:“你是浅草吗?”
浅草看着面前这个将军,睁着大眼睛,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里,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将军瞬间眼泪满眶,一把将浅草搂在怀里,哽咽地说道:“我的儿啊,我是你爹爹呀。”
“我爹爹叫李十郎,你是哪一个?”
“我就是你爹李十郎啊。”
“可娘亲说我爹被人抓去打仗,早已死在外面了呢。”
“不,你爹爹我不但没有死,还当上将军了。儿子,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爹。”
浅草半信半疑,仔细看了他一会,眉宇之间果然依稀是记忆中爹的模样,这才大哭起来:“真的是我爹爹呢。”
原来此人正是失散多年的李十郎。
李十郎那年被抓壮丁,跟的是当朝的太子带领的军队,就是那个受了伤,他用竹子给他编织了一副担架的那个将军。
李十郎嘴甜,脑子又灵活,加上勤劳肯干,舍得拼命,经历了无数次硬仗,九死一生,而且他打仗善用计谋,太子十分器重他,一点点把他提拔起来,如今做了将军,守卫京畿,统领上万人马,十分威风。
本来李十郎早想回家探望妻儿,无奈军务繁忙,又加上贼兵阻隔,始终无法成行,以至于耽搁到现在,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在这东京城外遇见了自己的儿子浅草。
父子二人终于相认,这李十郎哭得稀里哗啦。
在场的官兵无不动容。
旁边一个副官上前劝道:“将军幸遇小公子,此乃大喜之事,将军应该高兴才是。”
李十郎方才收拾心情,问浅草:“你怎么和这位阿姨在一起?你娘亲和哥哥姐姐他们呢?”
浅草正要说话,这小红忙插嘴道:“将军还不知道呢,碧罗小娘子已经死在玉阳城里了。”
“什么?”十郎听了,犹如平地起了一个炸雷,震得他差点晕倒。
小红在心里盘算:“如此大好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死了碧罗这贱人,我好上位,做他的女人。反正这玉阳城现在成了叛党的地盘,山重水隔,他也问不到真假。”
于是哭道:“那日玉阳城突然被反贼攻破,城内百姓个个惊慌逃亡。我劝碧罗领着孩子们跟我一起逃难。可她舍不得她的茶铺子,又说要等一个人,让我先带着浅草香叶出城,在城郊的老水井庄子等他们。
谁知第二日我好容易碰见隔壁王妈妈,她说碧罗遇到官兵,先是被侮辱,自己没脸见人,跳河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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