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松问平城公主:“光华弟弟呢?”
“光华弟弟上朝去了,如今贼寇横行,威逼朝廷,父皇多忧,因此朝中事多,诸事需要商量,他要晚上才回来。”
这慕容光华从小就喜读书,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是新朝初年殿试的头名状元,如今官拜大理寺少卿,深得皇上宠信,是慕容家族的骄傲。
饭毕,慕容青松假说要回屋休息,留下平城公主他们陪伴老祖母说话,自己顺道过来探望碧罗。
谁知碧罗和紫桐正在谈论慕容光华。
碧罗问紫桐:“你家二公子的家眷怎么不见?”
“二公子尚未婚配呢,哪里来的家眷?”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紫桐嗔道:“姐姐惯会酸腐文人气息。你我是姐妹,还有什么忌讳的?姐姐尽管问我。”
碧罗便问她:“玉真师姑出家,难道她的夫君就没有阻止?”
紫桐听了,吓得小脸儿黄黄,用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左右察看无人,把门关上,神色十分慌张。
“姐姐小声些,这可是慕容家的秘密,从来不准人乱说。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不得了。
我家主母从宫里面出来后,老太太本来做主要把她嫁给宰相老爷的得意门生,翰林院的张翰林。但是这张翰林知道主母曾是皇妃,虽说已经解除妃籍,但知道此事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坚拒不受。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得在她娘家慕容氏家族里找了一个表亲仓促成婚。”
“这么说,这慕容光华就是那表亲的亲生子了?”
紫桐看了一眼碧罗,奇怪地说:“姐姐这话好生奇怪,难道青松大公子就不是他的亲生子了?大公子若是龙种,那皇帝老儿岂能轻易让她带出来?”
碧罗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紫桐接着说:“本来这表亲起初也不愿意,是老太太许诺给他一个官做,又许他们家许多钱财,这才答应了。主母婚后第一年便生了青松公子,到第五年上才有了光华公子。”
碧罗点点头,问道:“既是这样,为何她又要出家呢?”
“谁说不是呢。听说主母自从生下青松公子后,无法忍受那人连续纳妾,在外面眠花卧柳,便与那人和离了。
主母带着青松公子回到宰相府,谁知不久就有了光华公子。那边的人听了,居然连问都不问,更不用说过来探望了,仿佛这大小公子都不是他所生。于是宰相府就和那表亲家断了来往。
大概是主母连遭挫折,心灰意冷,在光华公子一岁的时候就出家了,也只是带发修行,并没有剃度。”
碧罗听了,未免在心里冷笑:“这贱人分明是淫心不改,被撵出皇宫还是风流依旧,不知道与何人私通才有了慕容光华。
那家人也是个好的,争硬气,不愿意戴这顶绿帽子,不做那王八乌龟。保不住这慕容光华的生父就是寒光寺中的智心禅师。只可怜二位公子,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难堪的身世,不知道该有多难过呢。”
紫桐见她沉思不语,便问:“姐姐在想什么呢?”
碧罗抬起头,正要开口,只听外面有人说话:“夏侯姑娘用餐没有?”
屋外有个丫鬟答道:“早已吃了,现和紫桐姑娘在屋里休息呢。”
紫桐忙推门而出,笑道:“公子来了。”
慕容青松进了屋,与碧罗见了礼,落了座,问道:“夏侯姑娘在这里还习惯吧?紫桐这里统共就一间小屋,她自己一个人住尚且逼窄,再添上你,岂不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于是对紫桐说:“你跟管家说,让他把后花园旁边那所竹林居打扫整理出来,你和夏侯姑娘住进去,再添几个丫鬟仆妇伺候。”
紫桐喜得巴不得一声,连忙抬起脚来去了。
碧罗道:“我住这里就很好,何必又劳公子费心。”
“客随主便,你不用管,听我安排就是了。我们这里空房间多的是,不住人也霉烂了,没的浪费。”
紫桐兴冲冲地跑去找李总管,把慕容青松的话转述了。
这李总管眨巴眼睛,说:“我这里正忙着呢,等我回了老太太和公主再行安排吧。”
紫桐哼了一声:“听你这话,大公子的话是不中用的了?”
李总管笑道:“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违抗大公子的吩咐啊。紫桐姑娘还不知道,老太太早就吩咐过了,说家里凡事都要经过她的允许方能行事。
刚才公主那边还使人过来说话,说家里房舍饮食丫鬟仆妇的安排,必须经过公主的首肯。公主如今是当家主母,我岂敢不听她的话?
紫桐姑娘这话,不是为难我么?你尽管放心,我忙完这里就去禀报。想来老太太最疼爱大公子,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公主与大公子相敬如宾,也没有理由阻拦。你又是大公子身边的红人,我哪里敢得罪你呢?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你就耐性儿等一等,如何?”
紫桐听了,无话可答,只得说了句:“李总管好歹上点心,这可不是为了我,是公子为夏侯姑娘安排的。夏侯姑娘是谁,你该知道,要是得罪了她,你想想公子会对你怎样吧。”
然后转身回去了。
李总管望着紫桐的背影,哼了一声:“一口一个公子,还夏侯姑娘,不过是略有姿色的寻常女子罢了,她敢跟公主比?平城公主是谁?那可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她撒一个娇,发一个怒,连老太太都要让她三分呢。我可不当这冤大头。”
这里慕容青松正和碧罗说话,见紫桐嘟着嘴气呼呼地走了回来,便问她:“事情都办妥了吧?我看明天你们就搬进去住。”
“还明天呢?这李总管威风可大着呢,连公子的话也敢不听,说要先问过老太太和公主的意思再做定夺。”
慕容怒道:“难道他敢违抗本公子的命令?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看他怎么说。”
说罢起身要走。
碧罗忙拦着,说:“公子何必为了我这样的卑微之人与家里人动怒,他们不说公子好心,反要责怪我轻狂了。公主是当家主母,家里一切事情理应通报她才是。”
“无妨,与你无关。我要再不惩治这帮奴才,他们眼里越发没有我了。公主是当家主母,我还是一家之主呢,反了他们不是。”
说罢不顾碧罗劝阻,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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