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皇帝问计慕容光华,慕容光华答道:“南方有叛军步步紧逼,北方有契丹人虎视眈眈,神京早已不安全,不如迁都。”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有人笑道:“大司马陈词滥调,又提迁都,那岂不是要我们做缩头乌龟?”
慕容光华反问:“那你们认为谁能够抵挡李十郎?”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
慕容光华说道:“就算契丹人不南下,面对叛军的咄咄攻势,神京也迟早会被占领,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而今契丹主动出击,显然是想抢先叛军一步占领神京。这正是我朝转危为安的大好时机。”
宰相忙道:“大司马此言令人迷惑。既然京城都已经丢了,我朝岂不是已经亡了?怎么说是转危为安呢。”
慕容光华笑道:“宰相听我说来。我们丢的只是一座京城,而不是国家。
这叫舍车保帅,所以我建议迁都,让契丹人和叛军狗咬狗,等到两败俱伤,我们再斜刺里杀出,重新还都神京不就是了。”
光禄大夫问道:“那万一回不去了呢?”
“南宋迁都临安,也没有想到永远回不了汴京,但也尚能偏安南方上百年。
如果他们拒不迁都,同蒙古人死扛,还有后来繁荣富饶的南宋吗?”
朝廷那帮大臣多是贪生怕死之徒,听了慕容光华的陈述,知道大难临头,岂有个不极力拥护的?于是纷纷进言皇帝,力主迁都西京。
皇帝问慕容光华:“爱卿所言甚是,只是我朝西迁,难道契丹人就会放过吗?”
“陛下无忧。契丹与叛军抗衡,必然受到牵制,无暇顾及西边。我军正好养精蓄锐。
就算哪日契丹灭了叛军,转而围攻西京,我们也可南下西蜀,凭借山川天堑与其对抗,可保万世无虞。”
皇帝叹道:“大司马深思熟虑,一心为国,不可谓不忠也。朕就准你计策,命你为西迁总指挥,又任护国大将军,全权负责迁都事宜。”
堂下众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均在心里喜道:“幸亏有慕容光华的计策,这下我们的小命和财富都可以保全了!”
慕容光华又奏明皇上,说:“迁都事大,只能暗中进行,以防敌军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因此城中各色人等,除了朝堂之上的那帮人知道内情,其余城中百姓,包括富商巨贾,均不得而知。
也有消息灵通的,得知朝廷要迁都,都在暗中筹划搬家。
一时京城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慕容府内,大家都在急急忙忙的收拾细软,着手搬家,争取跟着皇帝的大部队而行。
因为慕容光华要主持大局,家中全是女人,十分慌乱。
幸亏婉芬公主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尚可保证全家乱而有序。
万寿堂里,卫国夫人和玉真以及婉芬公主正在商量搬家事宜,突然玉簪哭着跑了进来,说:“老太太,太太和公主快去劝劝我们家公主吧,她居然说不去西京,要留在京城守家,连带娇哥儿,我与碧玉都不能走。”
卫国夫人大惊:“这又是为何?她留下来难道等着接受敌人的侮辱吗?”
玉簪哭着说道:“奴婢也是这样说,可公主就是不听啊。真是急死个人了。
谁不知道契丹人畜生不如,连一条母狗都不会放过。我可不想被他们抢去受辱。”
卫国夫人气道:“平城公主这是昏了头了,她平时是何等的明智。你去把她叫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玉簪忙忙地去了。
婉芬公主在心里冷笑:“平城公主,你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过我婉芬公主。
你男人慕容青松在夏侯煊帐下做官,你自然是要留下来和他团聚了。你可打得好一手精细的算盘珠子啊。”
于是劝卫国夫人:“老太太别急,我姐姐不愿意搬家,一定有她的道理,等她来了问清楚就好了。”
玉真说道:“我听说松儿在南方做了礼部尚书,叛军占领了神京,看在夫妻情分上,他们未必会难为平城公主。
不如就让她留下看家,我那屋里埋了好多金银带不走呢。”
卫国夫人骂道:“胡闹!松儿当初能够决绝地抛妻弃子而去,你认为他还会顾念昔日夫妻之情吗?”
正闹着,只见智心和尚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说道:“你们要走,也带上贫僧吧。”
卫国夫人冷哼道:“此次搬迁,只有王公贵族,达官贵人才有份儿随同皇帝陛下一道西行,你算什么东西?
自己想办法吧。”
玉真忙道:“母亲说话何必如此难听,禅师为我慕容家祈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次西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当他是家人得了,还可以让他乞求神佛一路上保佑我们。
想必华儿也是不会拒绝的。”
婉芬公主历来讨厌智心下流猥琐,也早已知道他是自己婆婆玉真的姘头,几番想置他于死地。
于是笑道:“皇上有旨,第一批随行西迁的人都是上了名册的,只许少不许多。
太太也不必担心,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呢。再不行禅师自己跟随那些老百姓走路过来。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人为难他。
依我说,不如将禅师留下看家。那些人见里面住了和尚,就不会抄家了。”
智心忙道::“要贫僧看家那可不行!贫僧曾经得罪过安宁公主,她心胸狭窄,必会报复。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玉真急道:“那可怎么办呢?不如让禅师扮成我家的仆人,蒙混过关吧。”
婉芬忙道:“太太难道没有听驸马吩咐?这次就算跟随的奴仆也是有定数的,不是想带多少就能带多少的。”
大家正在吵闹,金针进来说道:“平城公主过来了。”
卫国夫人问她:“公主为何不愿西迁?”
平城公主答道:“不瞒老太太,孙儿媳妇就是要当面问问慕容青松,他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抛妻弃子,如此无情。”
卫国夫人叹道:“你这又是何必?他如今已和你势不两立,无可挽回。谁叫他是甘家的子弟,而你是李家的子孙呢!
你们两个今生注定是无缘的了。”
平城公主滴下泪来:“如不问个明白,我死也不甘心。你们不要管我了,就让我留下来吧。”
“那万一是契丹人先占了京城呢?你岂不是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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