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听了,心内踌躇起来,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伺候慕容光华,便难受得哭了起来。
碧罗忙安慰她:“放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二爷必会明白你的心。
他不日便会迎娶婉芬公主。
公主嫁过来,必然会从宫里带上自家的丫鬟仆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你是二爷身边最宠爱的丫鬟,公主如何能够容你?
就算你能回去,春阳院也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冬雪听了,越发伤心起来,只得暂且留在碧罗身边,相机而动。
而在南方的玉阳城中,夏侯煊因为吃了败仗,正在书房生闷气。
原来最近两军对垒,伪朝军队在李十郎的指挥之下,大败夏侯煊驻守青阳的义军,一举收复了青阳城,义军损失了一员大将,不得不回撤到一百里之外的洛川。
紫桐亲自煮了一碗莲子清心粥送了过去。
紫桐见夏侯煊面容憔悴,神情落寞,未免心疼,轻声说道:“姐夫为了军国大事日夜操劳,也该保重身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姐夫不必为了一时的成败烦恼。
这是奴家熬的一碗莲子粥,姐夫趁热吃了吧。”
夏侯煊接过莲子粥,喝了一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他叹道:“妹妹温柔贤淑,兰心蕙质,这段时日多亏了妹妹的照顾。”
“姐夫也该找个伺候你的人了。妹妹我再好,也替代不了枕边人啊。”
夏侯煊听了,将手中的莲子粥放在书桌上,苦笑道:“我心中只有你姐姐安宁公主一人,除非找到她,你姐夫我这辈子恐怕会孤独终老了。”
“姐夫何必太过执着?姐姐虽好,然而音信渺茫,只怕早已不在人世。就算还活着,想她这样的女子,也断不能独善其身。姐夫何必如此自苦?
天下间的好女子多的是,我不信就没有一个令姐夫动心的,只不过姐夫不愿打开心扉罢了。”
夏侯煊笑道:“妹妹这番话入情入理,只是难道你没听过‘凭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话么?
我与安宁公主就是那前世的孽缘,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了。”
紫桐无法,只得叹道:“姐夫这么多年来为了光复大业,出生入死,在战场上厮杀,顾不上儿女情长,究竟这世上的女子也是没有见过几个的。
若是你见了碧罗姐姐,必不会如此固执了。
我想姐姐安宁公主再美,也美不过碧罗姐姐的吧。可惜她已经嫁做人妇,不然和你到是佳偶一对。”
夏侯煊笑道:“你是没见过你姐姐,她的容颜岂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
“非也,碧罗姐姐有仙人之姿,才华过人,绝不是什么庸脂俗粉。不信你去问青木和司徒都尉,他二人躲进宰相府时,曾经见过碧罗姐姐。”
夏侯煊听她提到碧罗二字,神色大变,连声音都变了,急忙起身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碧罗?”
紫桐答道:“碧罗姐姐是我的结拜姐妹,和我一样也是天涯沦落人。她有着惊世之美,现在是慕容家二公子大理寺少卿慕容光华的爱妾。”
“她长得什么模样?”夏侯煊声音打颤。
紫桐只当他爱美人,回道:“长什么样我倒是形容不出来,大概这世间的语言也无法描述她的美貌吧。
对了,我倒发现青木眉眼间和碧罗姐姐有些相似呢。就是慕容府上的人,也常常说我和碧罗姐姐长相相似,是亲生姐妹呢。”
“她是不是姓甘?”
“碧罗姐姐复姓夏侯。”
“她不姓甘?”夏侯煊喃喃自语,“她应该姓甘的。”
自己在房内来回独步:“夏侯碧罗,夏侯碧罗,夏侯——”
突然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大笑道:“是了,是了!她能不姓夏侯么?夏侯就是我的姓啊。一定是她无疑了!”
紫桐见夏侯煊神情怪异,近乎癫狂,以为他因情生痴,想起了安宁公主,心神动荡,不能自已,忙劝慰他:“都是妹妹的不是,害得姐夫你难过。我没事提碧罗姐姐做什么?她已嫁做人妇,就算堪比安宁公主,那也是和姐夫无缘的了。”
夏侯煊终于平静了下来,笑问紫桐:“你知道安宁公主的乳名叫什么吗?”
“所有人都称她安宁公主,她的乳名倒不曾听说。”
“她就叫碧罗啊。”夏侯煊说道,“没错,大家都只知道她叫安宁公主,却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碧罗。”
紫桐睁大眼睛:“你是说碧罗姐姐就是安宁公主?”
夏侯煊点点头:“十有八九是她没错了。”
紫桐先是激动,转而一想,忙说:“不对,如果碧罗姐姐就是安宁公主,那青木和她怎么互不相识呢?”
一句话提醒了夏侯煊。
“正是呢,青木既然见过她,必然知道此人是不是他的娘亲。来人!”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将军有何事吩咐?”
“你去把青木殿下叫来,说我有话立等问他,快去快回,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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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答应着出去了。
夏侯煊又叫他回来:“等等,把司徒都尉也一道叫来问话。”
过了一会,青木和司徒放来到书房,彼此见过礼。
青木问他父亲:“父亲呼唤孩儿,不知有何事吩咐?”
夏侯煊整理纷乱的思绪,问他:“我问你,那日你和司徒都尉在京都慕容家撞见的女子是谁?”
青木心内咯噔一下,答道:“还能有谁,不就是紫桐小姨么?”
“放屁!”夏侯煊站起身,怒气满面,“你到现在还要隐瞒为父,到底是何居心?你们当时撞见两个女子,一个是紫桐,另一个就是你的母亲安宁公主,是也不是?嗯——!”
又拿眼瞟了一下司徒放。
司徒放连忙低下了头。
紫桐此时也相信碧罗就是安宁公主本尊了,忙催促青木:“你就照实说了吧。”
青木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父亲既然已经知晓,又何必来问儿子。儿子之所以不告诉父亲,也是因为不想父亲大人伤心。
娘亲已经委身她人,早已背叛了父亲,父亲何必痴恋于她呢?”
“放肆!不许你胡说!”夏侯煊骂道,“安宁公主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也是为了自保才逼不得已罢了。”
又骂司徒放:“你二人既然知道她是安宁公主,为何不趁机把她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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