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闲着没事,就在大堂里看呼仑巴克替人诊病,有时还帮着抓抓药,别说,还真长了不少见识,熟识了一些颇具当地特色的草药。
有免费劳力在,不仅司药,连青卓都轻松不少,有了空陪杜雪妍聊天,要不就跟在韩端身边捣乱。
韩端对医药的兴趣没得说,肚子里又装了那么多东西,有众多的现成病人难免手痒,跟着巴克老人学些特长,也把自己知道的拿来交流,算是互通有无。
老人看中韩端也是因为这点,一老一少正好各得其所。
呼仑青卓从小受爷爷影响,对医学很感兴趣,虽是个小高中生,知道的也不少,经常缠着韩端问这问那。
韩端注意到小丫头懂得的不少,不仅医学,其他知识也蛮丰富,对西洲的风土人情更是了如指掌,可以听到不少以前接触不到的新鲜东西。
青卓夸爷爷少有的开明,很支持她学习,家里有很多藏书,不光在这小镇上,就是在她上学的旗里的第一中学,也没有哪个同学的闲书比她多。
听她得意扬扬,特别解释说是闲书,韩端苦涩地笑。这儿教出的学生考试成绩也许会差点,但环境却宽松,生活技能也远非同龄人可比。
身边的许多孩子,从小不知艰辛为何物,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起青卓这样的学生,到底算“幸”还是“不幸”呢?
西洲是个少数民族集中区,全国一大半的少数民族在这儿都能找到,由于条件和地域限制,每年高考分数不高。
但大学毕业出去的学生照样出类拔萃。每个人此前所学,不过得到了一张入门券。真正学会过硬的生活本领,就靠个人能力了。
青卓自称学习成绩不错,在学校里首屈一指,似乎拿张那张入场券手到擒来。
听韩端和杜雪妍讲解外面的世界,青卓最感兴趣。长这么大,最远就是小时候到过作为省会地西洲一次,还没多少印象了。
那病人自从脓肿被切开后,换药就成了韩端的任务。从他接了手,老人就不再管,随他带着青卓折腾。
虽然青卓有时会孩子气地找磋。韩端仍然欣赏她的聪慧,就说换药,又一次过后,没韩端指点也能独自拿下。
消除病灶之后,病人恢复很快,两天之后就撤了引流,虽没痊愈,也家务烦忙急着离去了。事后,专门派孩子送了自己亲手制作的奶茶表示感谢。
小小的感激,鼓舞作用却是巨大的。青卓彼此对韩端很佩服。又孩子气地随时想考较他的本事。
同住一排有两个风湿病人,也成了青卓的试金石。这二人关节疼痛,已不能正常行走,每日针灸、理疗,做些例行治疗。
有试验机会韩端不想放过,打点起全副精力应对。坨镇人实在,虽他年轻脸又陌生,但都放心把疾患托付给他。
师父杜龙的医术无双,又受了何老那么长时间教导,韩端兵来将挡,幸而不辱使命。甚至有些家属私下交流,说他比呼仑巴克医生还要有本事。
呼仑老人慧眼识金,请韩端来家住就是希望对医术有所帮助,不仅默许孙女胡闹。有些疑难病人也会问问韩端的看法,一些治疗似乎不经意间就由青卓撺掇着交由他来做了。
韩端行医不久,有时还略显稚嫩。很多方面考虑欠周全,但在他看来已是太不可思议了。
二十出头地年轻人,就算从小学起又能有多大造行?随着接触增多,呼仑巴克的好奇心也日渐增加。这个年轻人让他大开了眼界,甚至不敢想象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真正站在韩端身后的是杜龙这个前辈高人,何秉书那样的著名专家都对他分外看重,呼仑老人小镇医者一名,饶是名重一方,又岂能例外?极大的震撼之余,只能佩服中原有能人。
学无止境,有所得必欣然,韩端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惊喜。偶有斩获,即欢欣不已。
他也不会藏拙,知道的就说,会干的就主动出手,很好地秉承了师父和何老
喜欢了这个职业,那就不计其他,不断提高自己,为病人做到最好,都是永远地追求。
两天后不再发烧,杜雪妍慢慢好起来,也能做做运动量不大的活动,只是还有些轻微地咳嗽。
总得来说,恢复不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说法,在她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不起眼的病症大大挫伤了她的元气,韩端的出行计划也不得不两次推迟。
韩端能天天陪在身边,又有青卓这个开心豆,杜雪妍过的还算开心。尤其青卓,从某种意义上讲绝对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子。
青卓也没闲着,跟杜雪妍认真学起普通话。学校也有相关语言课程,最大的问题在发音上。
呼仑青卓喜欢上了扑克牌游戏,并乐此不疲,在这个小镇上实在没有什
娱乐。
韩端心不在焉,频频出现不应有的失误,细心地杜雪妍捕捉到了:“韩端哥,真不好意思,都怪我不争气,耽误了这么久。”
“怎么,你们还有特别的事情吗?”呼仑青卓不像外表那么没心没肺。
不想让杜雪妍有歉疚感,韩端“呵呵”笑了两声,说在熊仁堂也可学到不少东西。
话是这么说,玩着玩着又走神了。青卓的一席话,却让他想起了此行主要目的,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兴致不高:假期是有限地,七彩莲花呢,却连影子都没有摸着。
有了想法。他也就特别留心。找了个借口放弃牌局,走到大堂找到了呼仑巴克。
“呼仑前辈?这铺子为什么取名叫熊仁堂呢?难道以前是姓熊的人家开地。”疑问困扰了韩端好几天,尤其一提这个姓就难免想到他地狱友熊应老人身上,因为他也是这儿人。
“哈哈,”呼仑巴克做了一个习惯的捋须的动作,“说来话长了,一位先人远足至中原,取了这么一个姓,回来后祖传的药铺就叫了这个名字,大概还是跟你们汉人学的吧。”
韩端听了也想笑。中洲那么叫什么仁堂的药店或药厂确实不少,但前面加了一个熊字么---就不敢恭维了。
老人被引起谈兴,让韩端也了解了不少当地习俗:有汉姓在当地并非偶然现象,许多人也都另有一个姓氏,通常都是小姓,就连户籍部门也是承认的。主要是为便于跟中洲、东洲、北洲等地经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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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仑家的后人到中原行走、交流,大都沿用这个“熊”姓,他到外面时就叫做“熊巴克”。
韩端为个古怪名字暗笑,不经意间又有新发现,掌握的资料就没有这点。看来回去之后写游记,这还是个不错地话题呢。
他笑着道:“我就曾经遇到过一位姓熊长者。好象就是这附近的。”
呼仑巴克好似有点紧张:“噢,叫什么?”
韩端没留意他的反应:“熊应,您认识吗?”
老人脸色一变,马上摇头,却追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在什么地方?”
韩端怎能说是在监狱里,万一人家将自己当成坏人咋办?也就信口开河,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们只是偶遇罢了,后来也没再遇到过。”
呼仑巴克“噢”了一声,也就不问了。突然改口跟他讨论起一个组方的问题。
“听说七彩莲花只产于西洲,怎么铺子里没看到?”拐了好大弯子以后,韩端终于有机会问起这个问题,巴克的药柜他看过无数遍。当然一无所获。
“七彩莲花?”呼仑老人张大嘴,“与真正的天山雪莲一样,都是罕世药材。又岂是随便一家铺子就能有的。”
“这样吗?我一位朋友得了一种怪病,就用这个来的。”韩端脑海里冒出周松梅拿给自己看地盒子,那一朵气味馥郁的干花。
“呵呵,大概移植地吧。真正的七彩莲花寻常人别说用了,见上一面也是天大的造化。这就跟外面流行卖的天山雪莲一样,就算是真的,效果上也差了很多。七彩莲花培育起来难度太大,所以寻常市面根本见不到。”呼仑巴克打了一个很精彩的比方
老人这话倒有道理,满大街铺天盖地、所谓正宗的天山雪莲,确实就没多少是真品。
而七彩莲花连假货都没有,看来人工养植的也非常难求,否则怎会不见有一朵在卖?韩端不免大为失望,难道此行要虚走?
相关资料不多,有用信息更是极少。何爷爷所知不多,师父的医书中也是简单提及药性,寻常医学典籍上能见到个名字就不错了。
呼仑老人又道:“七彩莲花每年都会现身,但很少人有缘见到。”
“为什么这么说?”韩端追问一句。
正在这时,青卓跑了进来:“爷爷,你们在吹嘘什么呢?韩端哥,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陪我们打牌吧。”
这丫头,这么快就跟杜雪妍一样称呼自己了,韩端一笑:“我在跟前辈聊七彩莲花呢,晚上再玩。”
“嗨,你听我讲不就完了?”小青卓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孙女这一打叉,呼仑巴克似乎兴致索然了,不知道想什么心事,推说累了,要他们年轻人去玩。
韩端无奈转向青卓,用自己并不高超地厨艺引诱:“好妹妹,你把知道的说给我听听,晚上咱们做好吃的。”
“那好啊,我现在就弄菜去,等吃饭时再讲给你听好了。”呼仑青卓偏偏就好这一口。
偷鸡不着蚀把米,韩端被引起的好奇心暂时被无可奈何地打压,也只能回去好好想想脑子里有限地菜谱。
青卓很够意思,杜雪妍好转之后就单独收拾了一个房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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