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城的这一晚很热闹。
燕山站在燕家大宅门,看着一队队的黑甲卫集结,他们沿着凯旋大道整齐列了整整几百米的长队。
燕家和旱拔家之间隔着事务府和其他两个家族的宅院,这两端之间其实有些距离,但这样规模的集结还是不免惊动到了这个处处和燕家作对的家族。
旱拔荣长着一张粗狂的脸,身形庞大而健壮,就像常年在草原上奔袭的勇士。
此刻他正站在宅院门口平静的看着黑骑军团的集结,似乎并不会对他么的这趟集结感到奇怪。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华贵的面容不正的少年,年纪约莫和末七秋几个人差不多,周围的府兵似乎对这位少年很是忌惮,靠得近时手脚都会格外小心,就连头都不太敢抬起来。
“询儿,听说燕家的那个少爷又不见了?”旱拔荣悠闲的抬起头观赏起天上的那轮明月来。
他身边的少年答道:“好像是因为一个姑娘。”
“哦?”旱拔荣突然精神了起来,问道:“莫非你知道那小子在哪里?”
旱拔询笑道:“若是不知,怎么配得上做父亲的儿子。”
旱拔荣扬声大笑起来,口里对身边这个儿子是赞口不绝,听得凯旋大道边上的那些看客们都觉得有伤风雅了。
同样身为四大家族的成员,旱拔这一家在礼教方面确实差了许多,不少人都在心里把旱拔家比喻成了野狼,拥有漂亮的外观但心狠手辣而不讲道理。
韩家和流云家的宅门关闭着,也无个人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如同这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一看之下就如同在靖城之中的四大家族不过是徒有虚名,能执事掌权的不过燕和旱拔两家而已。
许多人其实都不知道,在这四大家族钟,论实力论财力最强大的既不是燕家也不是旱拔家,而是并不常显于人前的流云和韩家,只不过这两家不爱权势爱安逸罢了。
燕景云和旱拔荣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更是能够明白到底谁能执掌靖城大事,其实真正的关键便是这两大家族。
燕山之所以今天会集结军队,原因是在前不久收到的一条来自燕三诀的消息。
那是一条求援消息,燕三诀只是简单的把封魔岭的状况告诉了燕山,即便情况不明燕山也做了最好的打算,而这个打算几乎有失体统。
然而他并无其他办法,因为谁都知道封魔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个地方太过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只能这么去做选择。
队伍集结完毕后,他几乎一点都没有迟疑的下了令:“朝封魔岭行进!”
但这“进”字还未落毕,便遭到了来自燕家大宅里的阻止。
在这燕家之中,能出言阻止燕山的也并无几人,这最有可能会出来阻止的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那个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有失风范的燕景云。
燕景云从门内出来的时候变现得很坦然,但燕山很清楚他其实在心中也会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担心。
“黑骑一卫队随我前去,其他人就地解散。”燕景云没有和燕山对话,直接朝那只近千人的军队下了命令。
听到这样的命令,燕山有些惊讶,可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旱拔荣出现在了燕家大门口。
“哟,燕城主这是要做什么?大张旗鼓的,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靖城出了什么大事。”
燕景云和气的笑了笑,说道:“旱拔兄严重了,手下安排不当,这不得我亲自来。”
旱拔荣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如当年的我们了。”
说完,他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不然这样,我这里灵光的人倒是不少,不然送给你一两个?”
燕景云呵呵笑道:“那可多谢旱拔兄了,可是燕某也不是那种不吼道的人,夺人所爱那可就不好了。”
旱拔荣摆了摆手,笑容灿烂得就好像两人真的是亲密无间似的,说道:“燕兄弟太见外,怎么能说得上多人所爱,我们四大家族不一直都如同一体吗?”
燕景云陪笑道:“那倒也是,这样的话燕某就要更为旱拔兄弟考虑了。而且燕山虽然有时候做事冲动,但毕竟年轻,说到能力的话那也少有人能及,更何况他的心很诚。”
说道“心很诚”的时候,燕景云特地家重了语气。
旱拔荣听得这言下之意,脸色立马沉了不少,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不免显得太过小气,说到底做为一族之长,着点面子他还是要的。
“那既然如此,就当做是我旱拔荣多事了。”
说完,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去。
一同跟着他来的旱拔询从头至尾都没有说半句话,但他却一直在观察着燕山,临走时丢下这么一句:“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的人,也不知道脸皮丢到了哪里。”
燕山只听在心里,没显在脸上,他心中自然是不悦的,但若是对上嘴去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燕景云为此还特地观察了燕山一番,见燕山的表现,不由心中多了分赞叹。
“你跟着我去吧,其他人,让他们散了。”他说道。
燕山没再说什么,看着依旧整齐队列着的黑甲卫们,大声吼道:“还不快照做!”
听得震耳欲聋的齐声一句:“是!”
而后除了黑骑一队的几十名成员以外,其他人都散了去。
燕景云在前方,燕山走在靠后一旁,身后是一队如经职业训练军人般的队伍,一行几十人往西门而出,朝着封魔岭而去。
凯旋大道今天似乎上演了一出戏,无论这戏份演得如何,也无论那些看客们是否看出了其中的意义。
但至少在不少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映像,靖城的黑骑军团绝对不是一般素质的普通人群组成的组织。
而四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在靖城乃至整个青州立足,这或许便是最基本的根基。
“四大家族的强大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城西的某个角落,白季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敲打着自己的肩头,而他的身后正跟随着几个蒙面人。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问道:“主公!”
白季子瞧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道:“今晚的月亮不够亮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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