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之水的污浊之意很快就侵染了整个生死分神,但生死分神所修炼的《白骨天书》,再加上他之前所接触到的寂灭堂、魔神血衣等等法典,让生死分神根本不惧黄泉之水,反而有种欢欣鼓舞的意思。
得到了黄泉之水的“滋养”,生死分神猛然膨胀,竟然凭空增强了一倍有余!
黄泉剑河也似乎找到了“归宿”一般,迅速的将庞大的河流收卷起来,像之前在水晶中一样,缩成了一丝浑浊的水流,沉入了生死分神的中央。
宋征心念一动,黄泉剑河便轰然一声横空出现,在他头顶上的虚空中飘荡流淌着,其中飞剑浮沉,杀气四溢。浑浊的黄泉之水荡漾,强大的污浊之意充斥在虚空之中,不可阻挡。
他收了放、放了收,毕竟是用一道分神来控制六阶灵宝,中间总有些不顺畅,但是在他不断地练习之下,终于一切顺畅。
心神一动,生死分神就可以顺利的放出黄泉剑河。
做到了这一步之后,宋征谨慎的将《弹指惊剑诀》的修为,也从自己的阴神之中“剥离”出来,将其与生死分神融合。
好在宋征重修《弹指惊剑诀》时间不长,倒也不算多么精深。在这个过程中,剑法修为不可避免的有所损失,他很快也能修炼回来。
大约两个时辰,他将原本的《弹指惊剑诀》的修为融入了生死分神当中,而后开始操纵生死分神修炼这部剑法。
一开始十分晦涩,弹指惊剑诀注重技巧,胜在灵活。而生死分神毕竟不是他的“主神”,将主意识沉入生死分神,远不如本体阴神灵巧。
一连几十次都失败了,弹指飞出,往往只有几十柄飞剑从指尖上射出去,还没等形成一片飞剑洪流,就乒乒乓乓的落在了地上。
他也不气馁,默默无声的继续操练着。
三百次之后,终于有所进步,能够勉强将这道剑诀施展出来。
一千次之后,已经可以弹指三百剑飞出。不过距离“弹指千剑”的小成水准还有巨大的差距。
而且听他号令、弹指飞出的,只是黄泉剑河中最低等级的飞剑,七八阶的法器。那些真正强大的飞剑,仍旧在黄泉剑河中浮浮沉沉,对宋征的剑诀号令爱答不理的样子。
三千次之后,他弹指千剑,已经小有规模。
五千次之后,弹指三千剑。
七千次的修炼之后,仍旧是弹指三千剑。
到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颈,而且他也看出来自己到底卡在了什么地方。并不是自己的修为不足,事实上他现在的实力,比起当年的荒野大寇只强不弱,甚至如今遇到,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秒杀荒野大寇。
他的瓶颈是生死分神。
他以这道分神操控《弹指惊剑诀》,分神实力不足,能够使唤的飞剑数量自然有限。以生死分神现在的水准,弹指三千剑已经是极限,想要更进一步,就要将这道分神修炼的更加强大。
他现在的弹指惊剑诀,已经远超在皇台堡之时。不过在皇台堡的时候,他犯愁的是没有数量众多的高品阶飞剑,现在高阶飞剑有一河,自身的修为却不足了。
他苦笑一下,结束了这一次的苦修。
回头总结一下,收获巨大。黄泉剑河本身威力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级别,再配合《弹指惊剑诀》,对敌之时必定出手惊天
而生死分神的提升却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从本质上来说,他的这些分神修炼,其实就是阴神修炼。
若是分神足够强大,就可以修成了第二、第三阴神!
他当初成就阴神,多少有些侥幸。不过既然修成了第一道,再修成第二、第三道总有些经验打底,就要容易很多。
况且无论是寂灭堂还是神魔道,都有些速成阴神的方法。
虽说这样成就的阴神根基不稳,几乎阳神无望,但他也不求分神成就阳神。
他心中有了决定,打开了灵阵走出书房,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喊了一声:“石中荷,你又跑哪里幽会去了……”
还没说完,石中荷就红着脸儿从一边的厢房里走出来,啐道:“大人您瞎说什么,难听死了。”
宋征一笑,往房间里瞅了瞅:“哟呵,寒九江今天没来偷我的丫鬟?”
石中荷气恼道:“大人你再这么说,有什么事情自己去做吧,我不听使唤了。”
宋征哈哈笑着道:“好了,不捉弄你了,柳成菲呢,叫她快些做饭,老爷我快饿死了。”
接连修炼,宋征消耗极大,于是想起了柳成菲的灵食。石中荷撇撇小嘴儿:“您还记得柳家小姐啊,您把人家抢来,让人家背井离乡跟着你到了湖州,结果半个月都不见人家一次。”
宋征恼了:“怎么又成了我强抢民女了?”
“不是吗?哼!”石中荷昂着头,转身出去传命去了。
宋征在后面追着:“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衙门里又有人嚼舌根子了,当本大人手中的刀不利吗?”
石中荷叹了口气,道:“大人,您就体谅一下柳家姐姐吧。”
宋征被她说得一愣,有些闷闷不乐的转回去了。他坐在桌子前,手指轻轻敲着,自己也明白,柳成菲的事情已经成了一个死结。
其实从他进入柳县,被人传言年少好色,觊觎县令大人美颜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结了。
修行界人活的时间了,记得事情也就更多。
柳成菲的名声为此事所累,以后想嫁人并不容易。就算是婚事成了,以后夫妻之间说起这件事情来,也是一个创伤。
其实以宋征今时今日的地位,便真是占了柳成菲做个侍妾,也没人能说什么,还会羡慕柳家祖上积德,找到了这么大一座靠山。
但宋征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越想越烦躁了,一拳砸了桌子:“罢了,等皇台堡的事情了结再说吧。”
……
“首辅大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这一场宴会,黄远河本不想来的,因为对方是东阳公主。这一位皇亲名声很不好,首辅大人爱惜羽毛,这种私下里的相见能避免尽量避免,否则天知道京师那些无聊文修们,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流传到多么不堪入耳的程度。
东阳公主驻颜有术,先在看上去仍旧是十八岁出头的少女模样,身材却已经十分成熟,带着熟美妇人的丰韵,相谈之间,她靠坐在软榻上,用一支手臂支着粉腮,衣袖落下露出一截白藕一般玉臂。
黄远河用了法诀才能心止如水,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女人真是个祸水。京师中一直有传言,她和昏迷不醒的天子关系不明,谁都知道不是空穴来风。
跟谁玩不是玩?跟天子偶尔来一发,又刺激又有好处。
“老夫只求一个公道。”黄远河说的无比真诚,却换来了东阳公主一声嗤笑:“首辅大人又何必欺我年幼无知?今日奴家专程请您过来,屋中只有你我男女二人,大人可否坦诚相待?”
饶是黄远河功力深厚,也被这一番话雷的身躯摇晃,他叹气道:“公主可能不信,但不妨告诉公主,黄大祖乃是老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宋征杀了他,老夫从此之后便是孑然一身,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年轻人赌咒发誓还能骗过不少人,但对于黄远河这种老狐狸,东阳公主是绝不会相信的。
她斜倚着身子身旁桌案从侧面挤压,让她的胸前更显得饱满幽深,充满了成熟的诱惑。她幽幽的看着首辅大人,柔声细语的说道:“奴家其实一直仰慕大人,只可惜之前没有机会和大人联手,但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大人难道不想吗?宫里那个老妖婆有什么好,年老色衰,从上到下都松弛了,难道大人喜欢那个种类的?”
黄远河皱眉道:“还请公主明示。”
东阳公主也不与他兜圈子了,娇躯前倾,直勾勾的盯着他:“奴家想改天换地,迎回旧主,把宫里那个老妖婆踢回冷宫去,首辅大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做了这一票?”
黄远河面上不动,心中却一阵波澜。
东阳公主看着他,忽然咯咯咯的笑了,道:“当然了,大人如果真的瞎了眼,喜欢那老妖婆的类型,到时候可以把她送给你,尝一尝先帝的女人,啧啧,也是蛮有嚼头的。”
黄远河仍旧不动声色,道:“那一位也是镇国,而且手段诡异,便是你我联手,将她逐走容易,想要诛杀根本不可能,更别说擒住了。公主真的了解镇国强者的可怕吗?”
东阳公主十分笃定:“奴家说了能捉住她,就一定能捉住她。甚至……奴家还有办法控制住她,让她乖乖听话!”
黄远河微微摇头:“殿下越是笃定,反而越让老夫不放心,不敢与你合作。”
东阳公主娇笑道:“这样吧,首辅大人请拭目以待,若是见到有这样的可能,你我立刻联手,如何?”
黄远河沉思片刻,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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