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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将手上半块肉丢回锅里,抬头戏谑扫视半空众人,最后视线落在邙山老头身上,
“邙山,200岁结丹的野修,机缘巧合入了元尊一脉,从护法熬了400年,为元尊干了不少好事,寿元将尽才侥幸成婴,妥妥的吊车尾,一朝成了长老,威严日盛呐!”
邙山虽羞恼,却不敢发作,头皮发麻,
对方能清晰道出他的根脚,除了自家人,另就是刻意从天机阁花大代价购买情报,
打死老家伙也想不到是后者。
清晰道出元婴修士的根脚,加上此子的有恃无恐,
包括玄蟒妖尊在内的众人,在心中已认定了他圣尊一脉核心的身份。
这种真正的核心,即便在吃着自家族老的肉,玄蟒妖尊却连秘密坑杀他的念头都生不起,化神护心咒不是他能抗衡的,但却不能不理论,怒声道,
“即便你是圣地圣子又如何,前番你打爆本尊分魂之事,可念在你们自家人内耗不予追究,但今日你当众吞食我玄蟒一族族老,即便是圣尊亲至,那也要给出交代,我海族可不是你区区神霄圣地能肆意凌辱的!”
宁采此刻不敢说话,
她二人出现在玄蟒一族,已经是叛离人族实锤,可想而知一旦圣尊知晓此事,怕是元尊也顶不住压力。
“交代?什么交代?刚被宰杀的新鲜妖肉就在眼前,难道本圣子吃不得?”
雨化田起身,笑容玩味。
众人听出了话外音,妖尊瞳孔微缩,
“不是你杀的?”
想想也对,区区筑基后期,再妖孽还能击杀数位金丹族老不成?
宁采硬着头皮拱手,
“敢问圣子,是何人所为,张震又在何处?”
“呦,这不是宁护法嘛!好久不见呐,事先声明,我可是诚信人,你那宝贝徒弟当日钱货两清,岂料他再度进入,二话不说放魂咬人,晦气的很,害我背负拿了赎金还撕票的锅!”
“是他心性不佳,往事不提也罢。我等奉元尊之命与玄蟒族有些资源交换来往,张震与几位莽族族老来擒祸乱海域的南州柳生,未知是死是活,还请圣子告知来龙去脉。”
雨化田嗤笑不已,
“资源交换?宁护法是懂避重就轻的!”
“拿南州一地亿万生灵换劳什子【海灵晶】,你确定这叫资源交换?”
宁采与邙山交换眼色,二人面色齐齐难看至极。
玄蟒妖尊眼看大锅里的肉香四溢,浓汁滚滚,哪里还有心情听他们相互打机锋,
“你圣地自家事换个地方论不迟,小子,我玄蟒族四位族老命丧何人之手,且尽快道来,否则你脱不了干系!”
雨化田咂摸嘴,微微点头,
“就冲这灵香四溢,滋补可口的灵肉,告诉你们倒也无妨!”
众人竖耳聆听,
哪知雨化田不紧不慢,用勺子提了一瓢汤喝下,玄蟒族众人险些暴走。
这货慢悠悠开始讲故事,
“确实与我圣地有瓜葛。”
只这一句,又让莽族众人咬牙切齿。
“我本追着南州柳生那小子脚步而来,传言沸沸扬扬说他是南域年轻第一人,问过我了嘛?”
“可不得打哭他?!”
众人了然,难怪这家伙出现在这里。
“刚到这,就见一人四莽围殴一个筑基后期的剑修,那画面老惨了!”
“眼看柳生这货要嗝屁,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我叫住张震,岂料这厮一点面子不给,我暴打这货一顿也是应该的吧?”
“这货鼻青脸肿之下搬出元尊的谋划,虽不耻,但旨在增强圣地底蕴,本圣子也能理解,再看柳生已命悬一线,再想与之公平一战也白瞎,那就不拦咯。”
“岂料关键时刻,柳生体内护心咒激发,居然是天院的老家伙!”
“妥妥的元婴后期分魂,老东西为个新进门徒倒也舍得下本钱。”
众人目瞪口呆,却毫不怀疑,
以柳生的天赋,被天院看中应该不假。
“若非柳生劝阻,那老东西连我都敢下手。”
说到这雨化田摊摊手,
“所以你家几位族老当场被打死咯~”
“天院!”
玄蟒妖尊咬牙切齿,
适才宁采已经给几人传音介绍了天院的大概,一众莽妖除了愤怒还能如何?
“后来呢?张震他?”
宁采焦急发问。
雨化田一脸不耐,
“天院那老家伙要打爆张震时,元尊分魂显化,两个老元婴在上空斗法。”
“下面半死不活的柳生却抓住机会,猝不及防一剑砍死了残血的张震。”
“我也很无奈啊,太突然!”
“结果自然是元尊更胜一筹,拍灭了老家伙分魂,又弄死了姓柳的。”
“元尊能处,许了不少好处,我勉为其难答应不告诉家里老头子!”
宁采心神恍惚,喃喃自语,
“张震居然也得了元尊的护心咒?”
分化一缕神魂庇佑晚辈,对修士本身拖累不小,元婴大圆满迫切想要更进一步的元尊,怎可能会舍得切割本源?
‘难道没有?’
雨化田内心突突,但面色不显。
小鼎内一直听着苏青胡编乱造的张震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此刻却是心虚的很,
他自然是没有师尊护心咒的,别说他,大师兄都没有。
“废话,元尊对此次交易的看重,难道你两个主事人还体会不出?”
雨化田沉声呵斥,扫视面色难看的二人,不无讥讽道,
“忘了说,元尊对你二人能否办成此事很是怀疑!柳生来海域杀兽练剑,玄蟒一族围剿是理所应当,却与你三人有半毛钱关系?”
“若不节外生枝,怎会让元尊,哦不,咱们神霄圣地平白与天院结下因果?”
即便邙山堂堂元婴,此刻也老实的像个犯错的孩子,
他们又哪里想到柳生早被天院看中,还得了某个老家伙的护心咒!
“我虽应承了元尊主导此事,却不想在这茫茫海上苦等,你二人事情办利索些,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烦我!”
言罢,雨化田瘫坐下来,继续开吃,
香,真香!
邙山与宁采一阵传音,
二人的纵容之下,确实惹出不小的祸端,此番唯有竭力交好这位爷,以后日子才能好过些。
于是纷纷下落,在雨化田左右,宛如两个下属,扯起僵硬笑容。
雨化田并不小气,大咧咧道,
“我这人最不喜拘束,出门在外就别讲究那些破规矩,坐吧,一起吃点,肉管够!”
说话间又从一枚专用纳戒里取出两丈长的莽肉,朝一堆瓶瓶罐罐努努嘴,
“宁护法,你手艺如何?”
宁采笑容浮现,
“自是不差的,这一锅便由妾身来料理。”
邙山从纳戒中取了灵酒,拔了瓶塞,酒香四溢,
“岂能有肉无酒,这是老夫珍藏多年的灵酿,圣子来尝尝。”
“好说,好说,在这异族他乡,还得靠你这元婴大修遮风挡雨。”
短短时间,三人有说有笑,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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