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重阳可以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银鍠朱武本人没错,并非是某位任性的武神代打,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却是因为某神任性。
只要四根神柱一日不出现问题,某位的影响便一日无法辐射到苦境,除非把异度魔界接过来。
那也最多燃烧积累的耗材隔空出招。
异度魔界之人身亡后,会有魔魂回归,借魔龙之力可以死而复生,他们便是弃天帝眼中的耗材。
所以。
神柱安稳,某位代打的情况并不存在。
这只是任性的创始魔皇加强圣魔元胎时,任性且懒惰的添加了一点东西,并无大碍。
但,麻烦!
有些客观事实蔺重阳不承认,但这不要紧,因为天者与弃天帝承认。
瀚海原始林外,负手于背的身影一派从容,天地间的清风卷动春霜秋露,与天炎斩风月交锋,甚至控制出招之人都不是兵主本人。
虽然,银鍠朱武没能被上身代打,但十方俱灭却能够操控蔺重阳的兵器。
与他亲自出手在宏观上其实并无差别。
招来式往,圣魔元胎真元源源不断,生来便有的特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出招时牵引的元气,被内功转化成为自身真元,加持招式威力。
而因催动招式出体的真元,亦在迅速回流。
弃天帝除了其本身的力量之外,出招时多以操纵天地之力为主,威能无俦。
与祂交手只会觉得神能浩瀚,神威如狱,招式的威力大到离谱,反正,总结下来就只有一个字:
强。
然后嘛,就没有然后了。
与这类强者交手,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收获。
任凭你如何出招都是被无俦神能碾压,想找自身的破绽都没地方,换谁上都一样,最后的结果也基本相同。
就连属于圣魔元胎的特质,都难以体现,毕竟只是被创造出来用以承载力量的庐舍。
不过,诸般特性在银鍠朱武身上得以展露。
除了表演一下现场分体。
蔺重阳与人交手,则很少直接以力量碾压,心情好的话,跟谁都能过上那么几招,异度魔界战神之本能不断从战中汲取经验,提升自己。
蓦地。
“气双流·神雷一击·一任天风蔽月明!”
掌引赤雷,刀运天风,银鍠朱武首运双招同出之绝学,风雷互斥于瞬间爆发出至极威能。
赤色刀光挟无俦极能斩下。
一同前来的河图,早已经躲在蔺重阳身后,自家老大在这个时候还是相当靠谱的,至于方才交谈之中的内容,不该问的别问。
就在此时,翻飞的春霜秋露停在半空,原本负于背后的右手一探,水袖射出,系于刀柄之上。
一牵一引之间只见金刀脱鞘而出。
“再这样打下去影响终归不好,到此为止吧。”
刹时,天降飞雪,地结霜冰,八荒尽寒。
手腕翻转,水袖引金刀一旋一割,天地万物在刀寒之下几无可逃,尽数凝滞。
一瞬,似被人无限拉长。
先是卷动的极能被寒意湮灭,然后,斩出的赤色刀光寸碎,旋攻而至的金刀迎上斩下的邪刀。
只闻——
哐铛。
传出的清脆声响为此战划下结局。
水、火、风、雷、电,浑然一体的五种属性被外力搅乱,水火相射,风雷相斥,金刀带来的不谐造就惊人一幕。
天炎斩风月,断!
春霜秋露被牵引归鞘,悬回兵主腰后,刺骨森寒将沸腾的热血平息。
血性消退之后,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回神的银鍠朱武看着手中断刀,陷入沉默,在异境遇到一个素昧平生之人,身体本能牵引自己跟人打了一架,没打赢不说刀还断了。
这……
疑惑,不解,对方似乎知晓他之来历。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杀相褪去,留下的只有满腹疑惑,或许他应该先庆幸有听长辈的话,将常用兵器都带在了身上。
但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刀是你回去之后找它的铸造者修,还是我帮你找人来修?”出言同时,蔺重阳抬手抹去了此地留下的交锋痕迹。
银鍠朱武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其实可以理解。
毕竟,在另一个时空,异度魔界便是在此地与苦境正式接连。
理论上吞佛童子也是自此地而出。
而在这两件事正式发生前,异度魔界前往苦境的通道,乃是银鍠朱武曾经所行过的道路,这是两方境界之间唯一存在的联系。
“此事便不劳烦了。”
只见当事人化出天炎斩风月之刀鞘,将断刃与断刀收起,他觉得,狼叔知道此事后定会吃惊。
世上竟有人能斩断狼叔的杰作。
而后,只闻银鍠朱武询问道:“阁下是?”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蔺重阳看了他一眼。
“敢问阁下可是与补剑缺相熟?”
根据已有信息,当下提出的问题,已是银鍠朱武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事情。
因为,相较于补剑缺与戒神老者而言,整个异度魔界都是他们的晚辈,银鍠朱武能确定同辈中他是第一个外出。
戒神老者身负职责不会外出,狼叔则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在外面有朋友似乎也很正常。
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与他素昧平生。”
“那……”
银鍠朱武语塞,一个未曾想到过的答案,在此时传入耳中——
“昔年,我与乃父相熟,是过命的交情。”
这就涉及到前代鬼族之王了,也就是弃天帝上一次降世之时,所使用的圣魔元胎。
重塑道境对庐舍造成的损耗并不可逆,因为那具庐舍本来就是实验品,承载过祂的力量后,方能对全新的圣魔元胎进行调试。
道境那一战,损耗颇大的庐舍在天令下崩溃。
直面「神之灭」的人,身受重创,被时空乱流席卷飘落四魌界。
后续还被毁灭神能所影响,诛魔神,斩槐王。
将下三界推倒重来。
如此来看,两者之间确实是过命的交情。
但,不会是银鍠朱武所理解的过命交情。
重要吗?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银鍠朱武闻言后沉默片刻,最终决定,将那真相告知眼前之人:
“父皇早已经逝去多年,就连我,都不记得他之容貌。”
“他仅有你一名子嗣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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