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九】不堪回首的昨日
布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从未想过,他一心想要守护的人们,会全都死在他的手里。
而这一切,竟然是源于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子。
那一夜,布隆坐在村子里,篝火堆旁的残骸上,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那种羞愧与痛苦,让他简直想要去死。
而伴随着这种情绪所滋生的另外一种感觉,则是愤怒。
第三日,布隆踏上了旅程。
六天的时间,他再一次来到了那片冰川之前,而丽桑卓竟然似乎料到他会回来一般,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她依然是那样清秀的容貌,依然是紫色的眼眸,可不知为什么,那种梦幻般的温柔婉约全都不复存在,在丽桑卓身上,布隆所能感觉到的,是一种超脱一切的凛然。
“你回来了。”丽桑卓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布隆道。
丽桑卓轻轻笑了笑:“我让你体验到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快乐,你却问我做了什么吗?”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布隆有些尴尬的道,“我说的是……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那是咒语吗?”
“咒语?”丽桑卓轻声道,“不,那不是咒语,那是诅咒。”
“你……”布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直白的承认,“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丽桑卓道,“我将我自己奉献给你,肯定也希望从你身上得到一点什么,看你的样子,我想我是成功了。”
布隆咬着牙,因为拳头攥的太紧,他感觉自己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跟你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你如果想实验你的魔法,为什么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魔法?”丽桑卓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不,我实验的不是魔法,亲爱的,你还不明白,那是黑暗的力量。”
布隆后退一步:“黑暗的力量?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冰霜守卫的族长,寒冰血脉的继承人,黑冰力量的掌控者。”丽桑卓幽幽道,“布隆,加入我吧,我需要你,我也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不论是欲望,还是力量。”
布隆愕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不是在冰川中独自修行的魔法师?所以那天……我从冰梁上摔下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聪明。”丽桑卓轻笑了一声,“误闯禁地的人本该死的,可你却让我产生了新的想法。你该感到庆幸。”
“你……”布隆的眼睛瞪得发红,明明是很冷的天气,汗水却不断从他的额角滴落,“你真是狠毒。”
“狠毒?不,我只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若是知道阿瓦罗萨以及那些所谓光明部落昔年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会知道我并不算狠毒。”丽桑卓道,“冰霜守卫,为了寒冰血脉的荣耀而战,布隆,你体内已经有了黑冰的力量,若是加入我们,你会比现在更强。”
“绝不。”布隆一字字道,“以杀戮为实验的部族,绝不会是正义的部族,我相信,光明必将战胜黑暗。”
“执迷不悟。”丽桑卓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走着瞧吧。”
她转过身去,一道黑色的径迹从她的脚下延伸出去,影子倏忽一闪,丽桑卓就已经消失在了黑色径迹的那头,接着,她的身影便隐匿在冰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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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就留在这里。”布隆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胆量再回到我原来居住的山中,更不敢面对……那些死在我手里的村民。”
“你既然知道丽桑卓的野心,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阿瓦罗萨或是凛冬之爪这样的部落?”伊泽瑞尔问道。
“这件事对我自己而言,多少也算是耻辱。”布隆道,“我留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监视丽桑卓,免得她有什么大动作,另一方面,也是我今生都不愿再回到弗雷尔卓德部落中去,我实在……实在是于心有愧。”
“可即便是在你的监视之下,丽桑卓还是复活了暗裔剑魔。”伊泽瑞尔道,“而且凛冬之爪部落还遭遇了暗裔剑魔的袭击,如果不是瑟庄妮见机行事,恐怕整个部落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
布隆听到伊泽瑞尔这样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道:“你们知道黑冰火种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伊泽瑞尔道。
“传说,黑冰火种是暗裔剑魔亚托克斯被艾尼维亚冰封之前,伤口处滴落的一滴鲜血,那时亚托克斯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便将最后的魔力灌注到了那滴鲜血之中,鲜血燃烧起火焰,而艾尼维亚为了避免火焰燎原,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一星火焰冻结在冰中,却恰好遂了亚托克斯的意。亚托克斯用最后的力量,将这块冻结的冰送到了弗雷尔卓德深处的玄冰之中,为了不被艾尼维亚找到,这块冰埋藏的很深很深,因为冰中有暗裔剑魔鲜血燃烧的火焰,便被叫做‘黑冰火种’。”布隆道。
“就是因为黑冰火种之中有暗裔剑魔的血,所以黑冰火种才能唤醒暗裔剑魔吗?”崔斯特问道。
“是的。”布隆道,“传说中艾尼维亚曾在冰川之中寻觅了九个日夜,却没能找到黑冰火种,终于不得不放弃,但也有传言说,艾尼维亚早已找到黑冰火种,并且秘密销毁了它,可是现在看来,那黑冰火种竟然是到了丽桑卓的手里。”
“黑冰火种的启动,需要足以融化艾尼维亚所凝结的冰块的黑魔法,也因此黑冰火种一旦融化,艾尼维亚便会有所感觉,可是你们也要知道,黑冰火种不过是一个启动机制,真正想要唤醒亚托克斯,支持着它的,是黑魔法与仇恨的力量,也就是说,挖出黑冰火种是没用的,火种中那一滴暗裔剑魔的鲜血早已燃烧殆尽,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打败黑冰火种的驱使者。”
“你所指的是……丽桑卓?”崔斯特道。
“没错。”布隆道,“虽然因为我的罪孽,我此生不愿再回到弗雷尔卓德的部落中,但如果你们需要,我随时愿意与你们一起,深入冰川,攻打冰霜守卫,反击丽桑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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