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恭喜我的么?”
看到白振宇给自己打电话,孙昊并不意外,他们已经进入决赛了,而到了这个阶段,晋级的希望非常大,想必白振宇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若水电子想要一举翻身,就指着他们rs这边了,所以孙昊也觉得是时候和白振宇谈谈赞助的事宜,顺便给战队在以后谋些好处。
虽然rs还没有进入lpl,但那没有关系,对于白家来说,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如果真正等到他们打进lpl的那一天,反倒没有了可供探讨的空间,毕竟联盟注册的事项必须尽快敲定。
孙昊当初可是说过,冠名费任意,现在想想其实挺郁闷的,束缚了战队的发展。不过那是为了得到白振宇的支持,可以缓解白雪芩的压力,不至于让事情到达一个无法收拾的程度,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
当然,就凭这个人情,任意冠名费一点也不冤,只是他必须要给队友们一个交待。rs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虽然他们都会支持孙昊,但是兄弟归兄弟,利益这方面可不能含糊。
“喂,老白啊,找我啥事?”
孙昊拨通了白振宇的电话,很是亲切的问道。
“别没大没小!”白振宇的语气很严肃,孙昊这问候方式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孙昊连忙道了个歉,然后道:“爹,找我啥事啊?”
“你小子……”
白振宇真是无奈了,虽然孙昊和白雪芩的事情他同意,但也没这么快吧,再不济也得上个门送个礼什么的啊。而且孙昊的家人他都还没见到呢,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过算了,他也懒得和孙昊一般见识,还有要事呢。
“恭喜你,打进决赛了。”白振宇来了个开场白。
“好说好说,同喜同喜。”
“晋级的希望大吗?”
这句纯属废话,就算问出来孙昊也不会如实回答,但白振宇还是问了。而这在孙昊听来,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白振宇这样的老狐狸居然在对话的时候如此直接,只能说明一件事,白振宇太在乎结果。
因为在乎,所以根本没心情去耍心眼,他只想要一个心里踏实。既然如此,孙昊也就称他的意:“嗯,非常大,十拿九稳。”
“那就好。”
“我说老白啊……噢,不是,爹,你啥时候来上海一趟,把那些资本估算的东西整出来,该租的租,该买的买。”
“这个我知道,你就这么心急?”
“不是我急,是时间不多了啊,眼看就要进lpl了,咱们这边什么都没准备,到时候人家一怒之下把我们关在门外,哭都没处哭去。”
白振宇很是不满:“这些本来是你们自己搞定的……”
“你怎么这么抠呢,我都提前把若水选成冠名商了,这些事当然是由冠名商来做,我们只是出力的一方。”孙昊语气也有些不爽,道:“再说了,你知道最近有多少商家找过我么?说出来吓死你,可以从上海排到河南,就前天,华硕的经理过来请我桑拿,恨不得跪在地上舔我的……咳,脚趾头,我都没答应。”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白振宇明显不信。
“什么夸张啊,这是事实!我还特意和他合了个影,回头发给你看看,不然你还以为我胡说八道。”
白振宇不说话了。
“这其实很正常,一个lpl战队的冠名价值有多少根本不用我说,老白你这是捡了个大便宜,居然还在抱怨,该说你什么好呢。咦,我想到一句话,得了便宜还……”
“行了行了!”
白振宇强势打断孙昊的滔滔不绝,终于说到了正题:“这些事情我之后会找人去做,我只是和你说一下,雪芩想去上海。”
“雪芩要来?”孙昊眼睛一亮。
本来他说了那么多,是想要狠狠的敲白振宇一笔。当然,不是让白振宇支付什么赞助费之类的,而是周边的一边东西,他想要抓在手上,最好是说动白振宇让石头来负责。
但是听到白雪芩要来,他没心思去想那些芝麻绿豆的事了,被白振宇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嗯,我实在劝不住她,还是你小子去劝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啊。”白振宇老气横秋的道。
“干嘛要劝?”孙昊很是诧异。
“为什么不劝?”
“她本来就是战队的主力打野啊,如果她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我们的战力可以提升一个档次。”孙昊一通狂吹。
白振宇不信:“你在和我开玩笑吧,雪芩的技术有那么好么?我还记得,oi的叶语卉好像说过一句话,她说雪芩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职业选手,走这条路根本就是个错误。你不要蒙我了,我看是你小子有私心,故意这么说。”
“天地良心,她真的很强,打野的位置都给她留着呢。”孙昊很无奈,道:“叶语卉那婆娘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她,若水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我说老白啊,你怎么搞的,居然信她不信我?”
“这个……”
白振宇一惊,孙昊这话的确很有说服力,非常有煸动效果,让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如果仔细想想,会发现这根本就是在扯淡,叶语卉虽然不能相信,但是她的这番评价并没有理由去撒谎。
对白雪芩的水平有足够了解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朝夕相处玩了几年游戏的叶语卉,还有一个就是孙昊。但是孙昊这边,如果是平时倒是有点可信度,但现在他明显就是想拉白雪芩过去,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这让白振宇怎么去相信?
相比较起来,还是叶语卉的话更靠谱一点。
“保险起见,还是算了吧,等到了lpl,有的是机会让她玩。”白振宇态度坚决,看起来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孙昊心里有些焦燥,但语气仍然不徐不疾:“老白呀,是这样的,我和她有约定,我们要一起手牵手站上最终的领奖台。你也有年轻的时候,你应该明白,幸福的时刻是需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起来分享的,如果没有了这个动力,我就算晋级又有什么意思?”
“雪芩也是一样,如果你拒绝,她会很伤心的。因为对于我们来说,电竞就是梦想,是用双手去创造梦想,还是等着别人将胜利的果实扔在你的面前,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不用我说了。这已经不是遗憾了,这是就是人生的悲剧,是信仰的崩溃,是让人绝望的……”
“喂喂喂,别说得这么离谱!”
“这不离谱,老白,你有遗憾吗?”
“……”
“我知道你有,要不然就不会有吴媚。”孙昊叹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本来我不想揭你的伤疤,但是你忍心让你的下一代去继承这种遗憾吗?机会真的不多,可能人生就这么一次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有些东西没有了,那就真的没有了。”
“够了!”
白振宇狠狠的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
说着,电话挂了。
孙昊眨了眨眼睛,他其实并不意外,说出那番话就会想到白振宇必然发火。但是,他没办法啊,白振宇为了稳妥起见是绝对不会让白雪芩来的,因为他不可能放一个不确定因素到如今的大好局面当中来搅局。
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但虽然是下策,却是一条攻心之计,无法晓之以理,那就动之以情。孙昊的意思很明白,白振宇之所以不放人,无非是为了利益,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利益可以相提并论的。
虽然孙昊不知道白振宇和白雪芩的娘是什么样的故事,但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白振宇很后悔,这从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得出来。既然后悔,那就必然有遗憾,而这些遗憾就是在白雪芩的娘活着的时候他没能做到的事。
看似和孙昊与白雪芩之间风马牛不相及,但孙昊只是想借这个事给白振宇提个醒,从利益这个思维圈中跳出来,想想其他的方面。如果白雪芩在家里继续坚持,他有把握,白振宇一定会松口。
当然,他也不会担心白振宇记恨他,因为这个发火不是恨他孙昊,而是触碰到了心中某些不想翻出来的事,属于恼羞成怒。但之后他不会继续发火,而是会静下心来去想。
这件被孙昊翻出来的事,白振宇如果够在乎,那就一定会去想,根本不由他控制。想曾经,想现在,越想越后悔,然后这种后悔会将他的心灵软化,转移到白雪芩的身上。
孙昊这是在逼他,不可谓不毒辣,但是效果肯定是最好的。而且不但不会让白振宇记恨,反而会借由此事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人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不管是亲情也好,友情也好,或是爱情也罢,都不是能以表像去判断的。要走进对方内心,不一定是付出,有可能只是一句话,一次心灵的触碰,就能产生共鸣。
收起手机,孙昊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宇,笑道:“老赵,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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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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