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多年了,苍茫山深处的巨人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外敌入侵了。虽然遥远的北方,一直有许多部落在和楚国人作战,但那些被战火覆盖的区域还不到苍茫山的百分之一。
在这百年间,巨人们除了部落之间的争斗外,就是快乐的生孩子。富饶的苍茫山里到处都是猎物和野果,足够养活更多的新生命。
在他们眼里,北方那些入侵者无非就是一群蝼蚁样的存在,都打了几十年了,大伙连他们的样子都没见过。
平静的生活一天天的重复,孩子们依然幻想着有一天能进入战神祭坛成为那里的武士,而大人们则更对附近部落里的美女感兴趣,总想着多抓几个回来当老婆。
可惜这么美好的生活被流火这个家伙给毁了。当毒牙部落的那把大火被点燃后,周边上千里的部落都震惊了,随后就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一个矮小的觉醒者,居然敢到苍茫山深处逞威风,就凭他那个小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捏碎了。
无数青年勇士磨亮了自己的武器,穿戴好兽皮铠甲,加入到追捕流火的行列之中。那一刻,方圆千里的部落都抛下了往常的恩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外来者身上了。
猎杀游戏终于开始了。
年轻人的勇士,和成年的战士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失败,他们一致认为毒牙部落被摧毁,只是轻敌而后又被偷袭所造成的。
不就是一个人吗?难道数万勇士连这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部落老者的警惕被他们当成了笑话,那个百年前的传说早已经听腻歪了,现在年轻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能够挑战无数部落的勇士?居然还能打败战神部落的四名护卫?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野生大麻抽多了啊…”
数十根部落集体进行了战争动员,这一次他们不是争夺地盘,他们要一致对外,他们同仇敌忾,他们要维护巨人们的尊严。
事情真的象他们相信的那么简单吗?流火的反击给他们上了血淋淋的一课。
巨人们从来没有想到,洁白如玉的白沙滩,居然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流沙陷阱。在那片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河边沙地上,居然出现能够吞噬上千人的陷阱。好几百名兽人,深陷沙地无法自拔,他们拼尽力气也无法把自己的双腿从流沙中抽出来,只能惨叫着沉入沙海。
而那时候,那个矮小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河对岸,欣赏着兽人临时前的表演。
巨人们从来没有想到,奔涌的大河会突然变的干涸,而当他们仔细查探之时,却发现河水的上游居然出现了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坝。
这些没有见过大雪山的巨人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冰这种东西,当他们好奇的抚摸冰坝之时,突然爆裂的冰坝带着数百万吨的河水,急冲而下,上千行军的兽人被冲的七零八落。
而那时候,那个卑鄙的男人,站在冰坝侧面的山峰上,正在紧张的施法。
巨人们从来没有想到,在多雨的初夏,茂密的丛林里居然能燃烧起如此凶猛的大火,而且这场大火被一阵古怪的狂风所引导,居然一连烧尽了两个部落的村庄。这一片火场把两个部落的领地全变成了灰烬。
就算有侥幸活下来的巨人,他们也会面对没有猎物、水果可吃的尴尬境地,他们除了被其他部落吞并外,根本就没有其他活下去的方法。
而在那时候,狂暴的火场里,那个可怕的男人正在四处巡视,手中古怪的姿势正在指引风的方向。
巨人们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安详的夜晚,千万年都没有变化的山峰突然传来阵阵爆裂的声响,而声响过后,铺天盖地的巨石居然瞬间淹没了山脚下的部落。
当返回的士兵,看着家园被毁,听着幸存者凄惨的哭声后,他们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经没有了未来。
而在那时候,崩塌的山顶上,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就在那里注视着山下的一举一动。
巨人们从来没有想到,当他们好不容易把敌人围困在一个山坡之上时,当他们想要冲上山顶杀死敌人为亲人报仇之时,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居然有一团耀眼的太阳凭空出现。
当那个太阳散发出的光芒,化成亿万条金色丝线之时,谁都不会想到,那些柔美的线条居然能散发出如此狂暴的力量,狂风搅动丝线,丝线撕扯着,低沉联系的爆裂声从金线中传出,到最后金线干脆融为一体,将整座山的山腰和山脚都变成了炼狱。超过一千多名兽人惨死在了这里。
而在那时候,低矮的山顶,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他手里的光芒居然超过盛夏最炙热的阳光。
巨人们没有想到,这场围猎游戏居然只持续了13天,形势就从围猎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巨人们没有想到,他们嘴里的对流火的形容词,就在这些天里,从矮小进化到卑鄙,然后再到可怕、恶魔,直到成为了一个神。
仅仅13天,流火抽干了所有巨人心中的勇气,死亡和鲜血让冥顽不灵的巨人们清醒了,在整个部落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前,巨人也是懂得妥协的。
几十个部落的族长凑在一起,用整晚的商谈,换来了一个耻辱的决定。方圆千里凡是参战的部落,都举起了白旗。
举起白旗,这不是巨人的传统,另外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这还是部落里最年长者出的主意,从他们的嘴里巨人们知道了,在百年前那个传说中的战神之子来苍茫山的时候,没有一个部落不举白旗。
只要打出了白旗,就不会受到攻击,因为那是承认失败的象征。
部落族长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听从长者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所有部落都打出了白旗。不过当流火看见这些白旗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如此奢侈的白旗,也就巨人们能用啊。原来巨人们根本就不会织布,更不会有白布,他们只是拿出珍贵的白色毛皮来充当旗子。
极品白狐皮啊,极品白鹿皮啊…等等,那是什么?居然是一整只白虎皮啊!
败家啊,真败家,如果这些皮子能送回大王城,肯定会让那些富商癫狂的,估计筹措50万金币是不成问题的。
甭管白旗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反正流火是明白了巨人们的意思。既然你们要停战,那我也不是个滥杀的人。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和平再次来到这些部落当中,流火果然象传说中那样,没有攻击挂白旗的部落,这让部落长者们脸上很有光彩。
“看看,姜还是老的辣吧…”
战争虽然停止了,但战争的影响不会结束。战神之子再次深入苍茫山的消息,如同风一样想四方传去,无数部落都知道了。
弱小的部落,赶紧去猎杀白色毛皮的动物,他们也要准备几面白旗,避免得罪战神之子。而一些强大的部落,很不信邪,正摩拳擦掌等这个战神之子来到他们的领地,然后好好较量较量。
消息越传越远,越传越离谱,慢慢的连紧靠大雪山的部落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与此同时,黑暗者们也得到了这个情报。
当玄武带着巨人们的口信来找风大人时,却发现九老爷早就把这个情报给带来了。
“师傅,流火这小子可真能折腾啊,这么短的时间居然逼迫这么多部落投降…我想和他比试,我要跟他比武…我要看看,我俩到底谁强…”
九老爷白了他一眼“你吃饱了撑的,输赢有必要吗?都是一家人,抢什么风头啊…”
玄武就不爱听这句话,上来就抢白“谁跟他是一家人?就算他是师傅的儿子,我也不认他是一家人…欺负朱雀妹子,抛弃小凌空,还是咱们大仇人的弟子…那一点是一家人?你说,那一点象一家人…”
风大人郁闷的看着这个大徒弟,对他的执拗很是无语“行了,你少叫喊了,有空去辅导凌空去,别让他总跟大黑熊玩…下个月我要考校他的实力,要是没进步小心我抽你…”
玄武很郁闷,你孙子没进步干嘛抽我啊?你儿子欺负人,现在你孙子也欺负人啊?不行,我先提前抽凌空一顿,先打了出出气…
嗯?打那里好呢?脑袋肯定是不行,容易打傻了,打脸也不行,那小子将来还要靠脸蛋混饭吃呢。对了,就打屁股好了,先打三下,谁让你爷爷威胁我呢。
想到这里,玄武转身找凌空算账去了。
九老爷看着气鼓鼓出去的玄武哭笑不得“这个傻大个子,平常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流火的事情,就这么孩子气啊…”
风大人当然知道原因,不过他没法明说。玄武这家伙从小跟着自己,就跟儿子没什么两样,现在突然出现个流火,跟他抢这个‘父亲’,他心里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风大人看了看九老爷“流火露的这一手很漂亮,有老柳当年的风范…你觉得,流火现在的实力到那个境界了吗?”
风大人的问话让九老爷沉默良久,最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应该差不多了,就算没到也距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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