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淮海路的时候,韩灏打来了电话,段子昂跑了。
叶琉璃遗憾的说道,“又让段子昂逃跑了,若是当时守在附近,看看他往哪里逃就好了。”
霍斯年讥讽道,“你守在附近?当时你比谁跑得都快!”
叶琉璃的脸色瞬间变白。
程岩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霍斯年,感情内敛到近乎面瘫的霍斯年在生气,程岩惊讶又不解,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唯有程岩茫然无知,看看两人,然后问:“段子昂狡猾的很,哪那么容易抓?”
他又对叶琉璃解释道,“……alex说就算段子昂被捕了,还有有另外一个‘段子昂’在西南边陲继续从事毒品买卖。除非毒品没有了市场,否则会有无数个段子昂。”
程岩绕口的转述着霍斯年的话,就是不知道叶琉璃听明白了吗?
没有人接话,车内安静的让人浑身不适,程岩也悻悻的闭嘴。
……
云上之家,
叶琉璃下了车,一阵寒风袭来,她缩着脖子,将手插进兜里,意外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她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项链。
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把黑色的降魔杵,她奇怪的问道,“我兜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闻言,霍斯年脚步一顿,他来到叶琉璃的身边,从叶琉璃的掌心里拿过了降魔杵,仔细的观察着。
叶琉璃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
降魔杵上部类似于十字架,下部是一把剑的造型,霍斯年拽了拽,两部分分开了,里面露出了u盘的头。
“这是一个u盘?”
叶琉璃盯着降魔杵,突然她眼睛一亮,她激动的说道,“段子昂说会把梁国威的罪证给我,这里面会不会是梁国威的罪证?”
叶琉璃伸手要拿回来,霍斯年突然一握拳,将降魔杵攥在了手心里,然后他大步朝房子里走去。
程岩看着霍斯年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叶子,alex在生气,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去招他烦了。
你是不知道,alex发起火来好可怕的。”
“他为什么生气?”
程岩也不知道,“可能到了更年期了吧。”
叶琉璃:……
……
降魔杵里果然是梁国威的罪证,除了梁国威,海关的一个张科长,监狱的沈狱长也被牵扯进去了。
视频里,叶琉璃还看到了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父亲。父亲和另外八名同事在一栋废弃的工厂里和歹徒发生了枪战。
八名警察被一个个残忍杀死,最后只剩下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父亲。
她的父亲艰难的爬起来,跪在年龄最小的秦子越面前,痛苦的落泪。
叶琉璃这辈子只看过父亲哭过两次,一次是母亲得了重病,他在医院外面的大树下,一边抽烟,一边无声的落泪,还有一次是视频里。
秦子越的父亲秦剑和叶德元是好友,秦子越六岁的时候,秦剑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秦子越十岁的时候,母亲出车祸去世了。
后来叶德元便收养了秦子越,秦子越后来上了警校,进了警察局,然后第一次跟着叶德元执行任务,被段子昂的人杀了。
父亲的伤心,叶琉璃能够明白。
叶琉璃悄悄的退了出去,她关上门,然后跑到了卫生间,将自己关在小隔间里。
她捂着自己的嘴,闷声哭了起来。
五年的时间,她的父亲终于沉冤得雪!她终于兑现了对父亲的承诺。
心头悲喜交加,哭着哭着,她的声音大了起来,心头汹涌的情感宣泄而出。
手机恰巧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是程岩打来的。
叶琉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平稳了一下心头的情绪,这才接了起来。
“喂?”一出声,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有拉过的琴弦。
“叶子,你在哪里?你赶紧来机场,alex要回德国了。”
“……”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们在流亭机场,你赶紧过来,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极度震惊的叶琉璃,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她不解的问道,“不是下周一走吗?怎么突然改时间了?”
今天是周六!
“谁知道啊,alex今天早上突然要走!哎,你过来送送他罢,我总感觉alex很不对劲。”
“好,我马上过去。”
叶琉璃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她来到洗手台前,用冷水冲了冲脸,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样子很丑。
她顾不上自己的仪容,跑出了警察局,打车去了流亭机场。
……
路上没有堵车,叶琉璃只用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机场。
机场的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叶琉璃一眼就看到了霍斯年。
他依旧是一身合体的西装,姿态优雅从容的坐在那里,手里捧着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德语版的,叶琉璃看着就头疼。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霍斯年的身上,他不言不语,却自有一种矜贵迷人的气质。如同皎月当空,夜空中所有的星辰因为皎月失去了颜色。
“叶子,你来了?”程岩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喊道。
霍斯年抬起头,朝叶琉璃看了过来,叶琉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只是当霍斯年神情平静地看向她的时候,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心中涌起的,不止是伤感。
“哦,我想起来了,我要去卫生间,你们慢慢聊,我很慢的。”程岩找了个借口,溜了。
临走之前,他冲着叶琉璃挤眉弄眼,让她把握机会,叶琉璃却木讷的站在那里。
霍斯年见她不说话,视线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仿佛她还不如一本书有吸引力。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绞着手,忐忑的开口,“怎么今天突然要走?不是说周一要走的吗?”
霍斯年翻了一页书,看都不看叶琉璃一眼,冷漠的说道,“今天走,周一走,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周一走,他们就还有两天的相处时间。
日光照在霍斯年的身上,只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明亮灼眼,几乎刺痛了她的双眼。
叶琉璃的眼眶又湿润了,她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开口了,“霍斯年,你能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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