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她坐起身,发现原本应该睡在身边的白帝不见了。
三更半夜的,他跑去哪里了?
缓缓很疑惑,她掀开毯子,穿好鞋子走出卧室。
楼下也没有人。
不仅是白帝,血翎和玄微也都不见踪影。
缓缓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推门走出去,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在下方的空地上,插着需多许多火把。
空地上跪着很多兽人,他们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目光虔诚地望着前方。
缓缓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看到前方有一棵苍天大树。
树下站着个身穿白裙黑衫的少女。
那个少女的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面具的眉心,一朵红莲妖艳似火。
她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的银铃,赤足在草地上轻轻转动,裙摆随之晃动,犹如波浪般荡漾开来。
清脆的铃声在森林之中扩散开来。
大树开出无数的金色花朵,花瓣飘落,在她脚下形成一层金黄色的地毯,犹如最上等的锦缎,一直通往天国。
兽人们开始跪拜,天边传来隐隐的吟唱声。
缓缓看到那个少女的舞蹈无比熟悉,跟她曾经跳过的祈神之舞一模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脚踩在金色的花瓣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个少女似乎是注意到了缓缓的靠近,赤足在金色花瓣上画了个圈儿,一边舞蹈,一边走向缓缓。
缓缓看着她,喃喃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声音空灵:“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
“对,”少女搂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亲昵低喃,“我就是你。”
缓缓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身体不由自主地接受了少女的靠近。
两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融为一体似的。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按在缓缓的肩膀上。
“缓缓!”
缓缓心头一惊,回头望去,看到一个俊美如神袛的男人正站在身后,她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忍不住唤了一声:“先知?”
对方却道:“我不是先知,我是你爸爸。”
缓缓:“……”
虽然知道你是八,但你开口就自称是我爸爸这也太魔性了吧。
系统跟先知长得一模一样,他的眼睛隐藏在鲛纱之后,薄唇轻启:“别相信这一切,你看到的都只是梦。”
梦?缓缓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他在什么。
系统靠近她:“快醒醒,这些都只是梦。”
缓缓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变了,那些兽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变成一堆堆的森森白骨。大树也已经凋零,只留下一截干枯的枝干,地上的花瓣早已化为灰烬。
刚才的梦幻美景,转瞬间就变成修罗地狱。
至于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女,此时仍站在原地,白裙黑衫早已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斑斑血迹。
少女冷冷地看着缓缓,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往她身上扎去。
“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缓缓被看得头皮发麻,她不由自主地道:“我救不了你们,我救不了任何人……”
“你明明可以救我们,可你却放弃了我们!”
缓缓抱住脑袋,不断地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大家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死?!”
缓缓头疼欲裂:“不!不是这样的!”
系统:“你冷静,别被梦境影响神智。”
缓缓却听不进他的话,情绪变得非常糟糕,浑身颤抖,整个人都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系统见状,神色微微一变。
“你该醒醒了。”他掏出一把骨刀,狠狠捅进了缓缓的胸口!
鲜血喷溅而出!
缓缓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最终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中。
“啊!”缓缓猛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头上方的天花板,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呼呼,幸好只是个梦。
缓缓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才被骨刀刺穿心脏的感觉极其真实,直到此时此刻,仍旧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咦?白帝去哪里了呢?
缓缓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原本应该睡在身边的白帝不见了。
她掀开毯子坐起身,穿好鞋子走下楼。
不仅是白帝,血翎和玄微也都不见了。
三更半夜的,他们三个跑去哪里了?
缓缓满心疑惑,她推门走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在下方的空地上,插着许多火把。
在火光照亮的地方,跪着许多兽人。
大树下,有个身穿白裙黑衫的少女,带着白色面具,翩然起舞。
清脆的铃音飘荡开来。
缓缓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她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跳舞的少女看到缓缓来了,便停下舞蹈,朝她伸出手:“你来了……”
缓缓很诧异:“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
少女抱住缓缓,仿佛要为她融为一体。
系统再次出现,将缓缓拉回来。
他皱眉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缓缓怔怔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系统没有再什么,掏出骨刀:“可能会有疼,但我也只能用这个办法送你走了。”
骨刀再次捅进胸口,鲜血弥漫开来。
缓缓痛得无法呼吸,往后仰倒在血泊之中。
意识消失之前,她听到系统:“别再来了。”
缓缓再次睁开眼睛。
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身边依旧是空空如也。
白帝、血翎和玄微全都不知所踪。
缓缓推开房门走出去,看到外面还是那些正在跪拜的兽人,以及正在树下翩翩起舞的少女。
少女再次抱住她,声音空灵,出的话却犹如恶魔。
“你逃不掉的。”
系统再次出现,他伸手将缓缓拉过来,无奈地问道:“我不是过让你别再来了吗?”
缓缓欲哭无泪:“我也不想来的啊,可是每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还在梦境里,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系统叹了口气,他掏出骨刀:“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杀人狂魔。”
缓缓看到那把刀就发憷,但不这么做她就无法离开梦境。
她只能闭上眼睛,咬牙道:“来吧!”
骨刀刺痛胸膛,痛得她再次醒来。
可睁开眼后,却发现身边依旧空无一人。
白裙黑衫的少女站在树下冲她微笑。
“我过,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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