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诧了下,陈淑梅死了将近二十年了,这凶手要怎么找?
李水说:“昨晚我让七星观对招魂法事拿手的弟子帮忙看了下陈淑梅,他说陈淑梅死于非命,死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三魂七魄受惊被困在体内,并没有离体,虽然受困尸洞多年魂魄涣散,但体内仍残留下了一魂两魄,只要道法够深,还是有办法招魂的。”
刘旺才说:“所以只要招回我娘的魂魄,就能知道真相了,不过水哥说只剩下一魂两魄是相当难招的,不是道法高深的道长是很难办到的。”
我疑惑道:“自从清薇子仙逝后七星观有这样能力的人恐怕不多了,这一时半会咱们上哪去找这样的高人?”
李水笑笑说:“你也太小看七星观了,有些弟子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谁,是孔林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孔林。
李水摇摇头说:“孔林虽然是清薇子的大弟子,但为人木讷迂腐,能力一般,只不过入门时间比较长……。”
刘旺才插话道:“你还记得在十里坡的时候不信任你,一直反对你的林钦林师弟吗?”
“他?”我愣了下。
“没错,就是他,昨晚是他帮忙看我娘遗体的,也是他提出可以用招魂的法子,还毛遂自荐呢。”刘旺才说。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当初林钦反对我的时候充满了自信,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有能力,他绝不会有这种主张,通常有能力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李水吁了口气说:“昨晚跟林钦交谈的时候就发现此人绝非池中之鱼,很有才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示自己,他之所以反对你是因为他有野心,觉得自己有能力坐观主的位置,此人是把双刃剑,用的好将是七星观的福,用不好就会成为七星观的祸,这次你去参加道门斗法大会也是一个机会,正好趁机扬名立万,也可以压制下林钦让他不敢贸然就违抗你,想要压制林钦这样的人只有能力比他强,他才会信服不敢造次,否则你这观主之位怕是坐不长。”
“我懂了。”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万千,原来在宗教圣地也有社会上的勾心斗角,人对权利名誉的渴望都是一样的,我倒是不想做这个观主,但清薇子既然把七星观交给了我,我不会让一些争名夺利之人去祸害七星观!
我们正说着林钦已经背着个包袱朝这边过来了,我们马上收声了。
林钦过来后客气的向我作揖行礼,又跟李水和刘旺才打了招呼,起初并我觉得林钦有什么不对,但被李水这么一说后我才发现林钦的眼神十分灵动,很会察言观色,是一个看人脸色行事,很谨慎的人,跟孔林完全是不同类型的。
在清薇子的弟子当中,就属孔林和林钦有点能力,孔林不是当观主的材料,如果不是我突然空降,没准林钦真有可能是新任的观主了,难怪一开始对我看不顺眼了,看我控制了百鬼夜行,让七星观的弟子信服了,大势对他不利于是就选择了隐忍,这人还确实如李水所说,是把双刃剑,就看怎么用了,但愿他是一把对我们有利的剑吧。
在我们要出发前林钦说:“观主、李先生,咱们带着棺材进村有些不便,不如先将尸体火化,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李水摇摇头说:“陈淑梅失足落水的地点附近只有一个村子,在那一带活动的只能是村子里的人了,如果推测不错,杀害陈淑梅的只能是村里人,所以我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将陈淑梅的遗体带回村子,凶手没死的话必定被震慑到,没准会露出破绽。”
刘旺才咬牙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死我娘,我非扒了他的皮,给我娘报仇!”
林钦点头道:“那我安排几个师兄弟打扮成丧葬队一同前往如何?”
李水笑道:“妙极,既然如此索性做到底,易阳,你本来就是继承易大海衣钵的阴阳先生,你去市场上置办白事行头,我们干脆敲锣打鼓回村!”
我应了声正要去办,林钦忙阻拦道:“观主,这种小事就不劳你出马了,七星观对办白事也很懂,让我们去办就好,一定让观主满意。”
我想了想只好答应了,林钦这才作揖退了下去,带上几个师兄弟去置办白事用品了。
看着林钦远去的背影刘旺才道:“这个林钦真是个马屁精,知道易阳观主坐实了,选择了阿谀奉承。”
李水吁了口气说:“所以易阳千万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会给他机会了。”
我无奈的笑笑,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在等待林钦回来的间隙我们去了厢房看望南楠,南楠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她还没苏醒让我有些焦急,不过在七星观有孔林的照顾我也很安心。
等了没一会林钦就回来了,在他的帮助下,很快一直丧葬队就组成了,甚至连民乐队都有,这让我很佩服林钦的办事能力。
刘旺才披麻戴孝给陈淑梅扶灵,我作为阴阳先生在前头敲锣洒纸钱,一路吹吹打打我们在黄昏的时候到了村子。
我们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村民围观,一些迷信的村民赶紧进屋关上了门,剩下一些不怕事的大老爷们驻足围观。
村长刘奎也被惊动了,赶紧从村大队办公室跑出来,挤进人群问道:“易阳,你这是给谁操办白事呢?出殡怎么往村子里走?”
“呜呜呜~~~表叔,你看不到这是给谁出殡吗?”刘旺才抹着眼泪就迎了上来。
村长刘奎跟刘旺才是亲戚,都是一个太爷,按照辈分刘旺才该喊刘奎表叔。
刘奎打量着刘旺才一身的孝服,皱眉道:“旺才,你爹都死了好多年了,你这是给谁披麻戴孝?”
“我娘啊。”刘旺才哭道。
我还以为刘旺才在演戏了,想提醒他别太假了,不过瞥了眼才发现他是真哭了,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了,这棺材里毕竟真的是他娘,唢呐笙箫那特殊的音调,确实能催人泪下。
刘奎愣了下,眨了眨眼,有些吃惊的问:“你说这棺材里是你那掉河里死了二十来年的老娘陈淑梅?”
“不然呢表叔,我才没功夫给外人哭灵呢。”刘旺才哽咽道。
刘奎颇为诧异,说:“你是怎么捞到你娘的?”
“这段时间我没在村里,就是到曲水河捞我娘尸体去了,花了我一个月终于捞到我娘了。”刘旺才哭道。
刘奎若有所思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捞你娘了?而且你娘淹死都二十年了,恐怕早变成骸骨了,你又是怎么确定是你娘的?”
这问题如果换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旺才果然被问住了,不过这小子借着哭的机会寻思了下,然后说:“表叔,前段时间我老是做恶梦,梦到我娘湿漉漉的站在我床头,说她在水里很冷很冷,让我去捞她,还说她不是失足掉下水的,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才想办法去捞我娘的,功夫不负有心,还真让我捞到了,我的尸体都已经飘到下游去了,下游有一条支流是冰川融水河,我娘的遗体就搁浅在那,这才把尸体保存的很好,没有腐烂,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旺才的说辞倒是很合理,南平乡确实有冰川融水河穿过。
刘奎陷入了沉默,刘旺才继续哭道:“我把尸体捞起来一看,都吓了一跳,因为尸体保存的很好,伤口都还很清晰,一看就是被人谋害留下的,所以我还送到城里让警察尸检了下,原来我娘托梦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被人谋害的!”
刘奎叹了口气说:“这种事当不得真,就算你娘是被人谋害的,那都过了二十年了,警察也不见得管,你又能怎么办?”
“杀人偿命自古如此,别说过了二十年,就算过五十年警察也会调查的,我一定要把谋害我娘的凶手找出来!警方已经在我娘的伤口上找到了线索,不过还在化验,明天就能出结果了,凶手就等着吧!”刘旺才双眼布满血丝,狠狠道。
我吃惊的看着刘旺才,这小子什么时候想的这套说辞,撒起慌来还真是脸都不红,我朝一直站在刘旺才身后的李水看去,李水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我立马就明白了,原来是李水在背后运筹帷幄,看来他早就算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了,这说辞估计是他替刘旺才想的,这招引蛇出洞真厉害,如果那个凶手真是村里人,听到这风声,十有八九会去局里打听情况,没准还会毁尸灭迹,自动就现身了。
刘奎听刘旺才这么一说,无奈道:“人找回来就好,其他的就看天意吧,你娘总算是落叶归根了,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刘奎说着就让开了道。
我们一路将棺材抬到了刘旺才家。
自从刘生财过世后刘旺才基本不在家,他家的两间瓦房都塌了一间,剩下那间也好不到哪去,简直比狗窝还乱。
无奈七星观的弟子只好在屋前搭起了棚子,停放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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