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鬼某人见我后退,便抬了起头来。
她一见到大铁门里面的人,立即站了起来,笑着说:“刘婆婆,晚上好呀。”
我发现鬼某人脸上的笑,一抽一抽的,很僵硬,很勉强。
我瞥了一眼那刘婆婆,虽然这老家伙阴着脸,鬼模鬼样的。
“这人是谁?”刘婆婆冷冷地问了一句。
鬼某人说:“我一个朋友,过来住几天。”
刘婆婆从里面拉开了大门,大门的转轴似乎生锈了,“兹”的一声,刺耳得很,就像是鬼叫。
“晚上别搞出什么声响来,吵醒我儿子睡觉就不好了。”刘婆婆走了出来,负着手,不知是驼背还是特意背弯下去的,她只低头看着地板,似乎这句话是对地板上的灰尘说的。
“那是那是,我们会很安静的。”
“那最好。”她走到了我身前,然后缓缓抬起头来,那两只干尸身上才有的干瘪眼睛,上下转着,就这么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寒毛都起了。
这时,鬼某人扯了一下我的左手,示意我快跟她一起上楼。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给这刘婆婆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和鬼某人一同跑进了大门。
我们刚上了几阶楼梯,这时,背后却传来刘婆婆的声音:“你们忘拿钥匙了。”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我将钥匙插进了大门的锁头里,却没有拔出来。
我赶紧倒了回去,打开大门,将钥匙拔了出来。
这时,刘婆婆却突然回头,盯着我,说:“小伙子,你有点眼熟。”
“呵呵,是吗?……”我苦笑几下。
“建闻,快走啦!”我背后传来了鬼某人的声音。
刘婆婆转过身来,缓缓向我走过来,我本想关门走人的,可这时,不知为何,我发现我竟然愣在了原地。
刘婆婆走到我身前,鼻子靠到我的胸前,仰起脖子,看着我下巴。我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她要干嘛。
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一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我就立即将电击棒掏出了,给她这身老骨头输送一些强力电流!
可是,她终究没对我怎么样,她只阴森森说了一句话:“你很像我的儿子。”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了。
我看着她那佝偻的身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鬼某人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狠狠地扯了我一把,大声叫喊:“你傻了呀,我叫你走你干嘛不走?”
她反应那么大,我不乐意了,说:“那么激动干嘛?”
她问我:“刚才刘婆婆对你说了什么?”
我说:“她说我像她的儿子。”
鬼某人一愣,一脸恐惧,说:“完了……”
“怎么了?”我看着鬼某人那煞白的脸,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去我们再说。”说着,她转身便快步往楼上走去。
我没说什么,心里觉得刚才那刘婆婆诡异至极,这次可能惹上事儿了,于是便不再逗留,紧跟着跑了上去。
很快,我们到了三楼,鬼某人打开了门锁,然后我俩走进了房间,反锁上了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放下背包,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她住的地方其实还蛮豪华的,外面的墙壁虽然斑驳陆离,但这里面的装修,还真不赖。
大厅比我想象的还要宽敞,布置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就连地上铺着的瓷砖,也比我想象的还要光亮。
这房间的墙壁,刷得很白,就如她的脸一样,一套沙发围了大厅半圈,中间是一张玻璃台,左边是液晶电视,右边是台式电脑。
我特意多看了一眼那台式电脑,键盘上面还有几张纸,上面横七竖八写了不少字,我猜应该是小说的大纲。
前面是一扇窗,粉红色的窗帘遮掩着。
最主要的是,这套房子,刚好是两房一厅,我本来还在考虑,今晚是睡沙发还是地板,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用折腾自己了。
除此之外,这房间还配备了厨房和浴室。
如果在大城市,买一套装潢这么豪华的房子,少说也得上百万。
“你住的还真不赖呀。”我一屁股坐下沙发,羡慕不已。
鬼某人去饮水机面前倒了杯白开水,递给我,说:“我是个懒人,现在只有白开水,连茶叶也没有,爱喝不喝由你。”
我接过白开水,说了声谢谢,然后问她:“你这样一套房间,得花费多少钱呀?看来你稿费赚了不少呀。”
她耸了耸肩,说:“不是我赚的钱多,而是这山旮旯的房价物价都低,我这一套装修,也不过花了一万多而已,房子是租来的,租了两年,再过半年就到期,你猜两年房租多少?”
我说:“如果一个月一千的话,就两万四千,那加上装修费,也得三四万呀,对我们这些靠微薄的稿费吃饭的人来说,不少了。”
“一个月一千快房租?在这小县城里,你还不如去抢?我告诉你,你可别不信,我这房子的房租,两百一个月,因为我一下子租两年,房东还给我打了八折,也就是说一百六一个月,两年就三千八百四十!”
“这么便宜!”我惊讶不已。
“如果不是这么便宜,我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来搞装修呀。”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来,又说了一句:“便宜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之前是乱葬岗,没多少人敢来这里租房。”
电视开了,只不过是蓝屏,没有什么画面。
我没怎么在意,心里倒是还挂念着在楼下她说“完了”这两个字的时候的表情。
我抿了一口白开水,问她:“你刚才干嘛说完了?那刘婆婆有什么蹊跷?”
鬼某人听了我这话,皱起了眉头来,然后说:“你恐怕真要完了……”
我怔了一下,说:“我怎么完了?”
“那刘婆婆一年前死了儿子,从此之后便疯疯癫癫的。”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也和我没多大关系吧。”
“当然有!”
鬼某人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电视的反应有些慢,现在还是蓝屏。
“有什么关系?”
“这一年来,刘婆婆对六个人说过他们像她的儿子,那六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嘴巴张大,瞳孔扩张,恐怖至极……你恐怕会是第七个。”
我听了这话,心里立即紧张起来,就连呼吸,也不太顺畅了。
这时,电视突然“嘶”的一声,出现一个画面……
一张带血狰狞的脸,就像贴在电视屏幕那样,阴着双眼,死死地瞪着我!
“你下来代替我,我得回去照顾我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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