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纸鸢上。人还没近前,变声期的粗壮声音便大呼小叫起来:“林二叔,这么早纸鸢都扎好了!这手艺,哎,没的说。这只燕子就给我吧,它尾巴长飞得高。”
割了一把韭菜从地里往外走的菜二憨厚的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惶恐。他人老实木讷,却知道林株去都城卖纸鸢之事不能让公子知道。府上有规定,家里的奴仆是不准在外做买卖的。
要是被知道了,这个饭碗便保不住了,一大家子的生活便没了着落。
可是这都被看见了。大宝来了,无忧公子也就来了,说不定就在门外不远处。他一时半会的想不出什么借口,一着急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林株楞了一小会儿,、眼睛盯着大门看。没有燕无忧,有点窃喜。
她稳了稳神,将瓷盆端进屋子放在小木凳上,站在门口对大宝说:“大宝哥,怎么这么早过来了?该不会是为了纸鸢的事儿吧。”
大宝将那只活灵活现的燕子拿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的,说:“当然不是,昨儿晚上表公子家的书墨捎话来说金家姨娘想咱家公子了。刚好、表公子给金家姨娘请了尊菩萨。想请咱家公子给护送回去、这请菩萨是有时间的,须在六日之内入住侯爷家的济恩寺。所以咱家公子今儿一大早就骑着千里马起程去定远了。我因为还有点事儿,晌午才启程,所以过来看看你们,道个别。这次去来来回回的大概也得十天左右。公子说,。要赶在三月三回来。说好了的同表公子金少爷去青峰山放纸鸢呢。本来我还想着要找谁来做纸鸢。这下知道了,就请林二叔。”
大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越说林株也高兴,原来燕无忧不在,去定远了。
有惊无险。
定远是定远侯的封地,金小光的家。听他说来的时候路上走了四天,还是日夜兼程的。不过他来的时候是准备常驻都城作质子的,带的人马东西颇多。燕无忧只是护送一尊玉佛,快马加鞭早起晚睡还是千里马的的话,来来去去十天天差不多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林株顿时笑逐颜开。看爹还愁眉苦脸的,估计还没领会到大宝刚才话里的精神,大声说:“爹,大宝哥说无忧公子去了定远城,等一会他也要去,公子三月三前回来,要我们做几个纸鸢。”
菜二愁苦的脸这才展了开来,他憨厚的答应着:“大宝啊,你放心。你林二叔一定给无忧公子做几只好的纸鸢,能飞进云里的。这几只啊,是云儿朵儿,大梁大栋大贤他们的,还有蔡大嫂朱大厨家的孩子的,都是哄他们玩儿的飞不了多高的。”
林株暗自发笑,爹看起来老师,说这些话来就是假的也没人相信。
大宝放下手里的燕子,站在门外看林珠很仔细的洗完脸,往脸上抹了一层膏,本来娇嫩的小脸粉嫩粉嫩的。小小的老鼠眼挤成一条缝干笑几声,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走了。株儿,我走了。”
林株拿着梳子,将头发散开,乌黑油亮绸缎般的光滑。
她走出来相送,一边梳着头说:“大宝哥,一路顺风啊。”
大宝笑着道:“不但顺风还顺水。定远可有个有名的南湖。就在定远城外五里处,咱家公子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
大宝一口一句咱家公子咱家公子的,听起来好像和林株是一家人。
林株便说:“大宝哥就跟着咱家公子,好好游玩游玩,多玩几天再回来。”
最好是三月三当天再回来,还可以多卖一天纸鸢,多赚一天的银子。
大宝出了菜园大门,被他喂惯了的大黄狗满怀希望的从他一进门便开始殷勤的摇着大大的尾巴,拖着铁链在狗窝前不知转了多少圈。见他什么都没给自己就这么走了,气急败坏的“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还一扑一扑的,
大宝这才想起他是给大黄带了肉包子的。
忙回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三个大包子,拿起一只扔向大黄狗骂道:“打死你这个有奶便是娘,无奶不认娘的的畜生。小爷我给你喂的东西够多了,一次没给就这么咬,打死你。”
他嘴里骂着,将剩下的两只一个接一个的扔了过去。
大黄狗跳跃起来,用嘴巴准确无误的接住。
林株已经将头发梳的顺顺的,在头顶挽成两个圆圆的童髻,用两条缎带固定好。她笑嘻嘻的看大宝喂完了狗,说:“大宝哥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宝拍了拍手,无奈地说:“你家的狗就欺负我。我每次来都给它带吃的,只要一次不带,它就咬个没完没了。还喜欢富人,咱家公子来了好多次,并没给它带吃的,它一声都不吭.看来这狗也是看人戴帽子,看人行事儿。”
林株笑了起来:“大宝哥,还跟狗计较起来了,你没听说过狗眼看人低么。”
两人说着话,大宝一眼扫见院墙拐角处转过林云林朵,两人走得很快。
这两人这么大早的过来,准是又来找林株麻烦的。虽是那个可恶的林张氏老太太没来,这两个小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
的将她们挡了回去。
他顾不得再跟林株说话,转身急匆匆的往回走。
走到林云身边。贼眉鼠眼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打招呼“云儿,朵儿,这么早?”
林云因为和林株关系亲近了,觉得大宝会对自己也亲近一点。
笑吟吟的说:“大宝哥,我们去找株儿。”
林云找林株,绝对是去找茬。这么大清早的就给人晦气,一定的好好治治。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珠儿已经起来了,你们去吧。”
却在路过林云身边时,似乎很不经意的,将腰间挂的一把小刀刀鞘蹭掉。锋利的刀尖将林云乳白色的长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还顺带的将里面的棉裤划破,露出黑乎乎的棉花。
林株俊俏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眼泪在眼红框里打转,却不敢怪他。
大宝心里暗暗得意,偷偷地笑了几声,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说:“糟了糟了,云儿,我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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