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呆在原地,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笔砚阁 m.biyange.com
刚子的父亲曾经是中科院下北京市古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那地方全名叫古生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就在西直门外天文馆的西边。
这种研究所一般都是重点单位,非常保密,当年云南的那件事轰动全国,刚子的父亲就是在那一次失踪了,仔细算算,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这些年只有我知道,刚子心里其实很自卑,他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得了癌症,那个时候科学不发达,得了这种病基本上就是等死了,到了后来他父亲也失踪了,他那时候正是叛逆期,从一个优等生变成了学校的小混混,最后读不下去了,去了少林寺学武。
“刚子,你确定?”我把他扶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昨天晚上在这里蹲了很久。
刚子一晚没睡,可是他的体质很好,一点儿也看不出疲态,说道:“是真的,我父亲的一个老同事昨晚找到我,他说所里正在研究这件事,让我自己决定去不去。”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我心里打起了鼓,这消息实在有些意外,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人,没有半点音讯,突然有了线索,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说是在大兴安岭,他们发现了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七哥,店子就交给你一个人打理了。”刚子擦了擦眼泪,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我和胖子好久没出门了,这一趟咱们兄弟三个一起去,相互也有个照应。”我笑了笑,让他放心,拿起桌上的电话就准备给胖子打电话。
可是打了两个都没人接,我心想这家伙会不会去了老王烧饼那里?
我想了想,给传呼台打了个电话,说找胖子,不一会儿之后,胖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了电话道:“胖子,快过来,有事情,急事。”
那一头,胖子显然很不高兴,骂道:“他小子娘的最近发了横财吧,也不说说?这才几个钟头,你居然用呼机呼我,真当老子话费不要钱啊?”
我懒得和他多说:“刚子他爸有消息了,来不来在你。”
胖子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半个小时左右,这家伙就过来了。
他系着棕色牛皮腰带,腰上别着摩托罗拉最新款的呼机,头发梳得光可鉴人,看起来非常神气,我一看这打扮,心里就发笑,这绝对是去了王洁那里。
刚子把事情说了一遍,说昨天晚上回来以后,他爸当年的一个同事找了过来,说所里在大雪山里找到了线索,至于是哪座山,那人没说,就说今天会有车来接他。
足足到了下午,一辆军绿色的皮卡才来,我们三个早已经准备好了,每个人带了厚厚的衣服和皮靴,胖子又嘱咐我们带上毡帽,这东西在大兴安岭是必备的。
临走前,我把那副人皮地图压在了行李下面,这东西太邪门了,还是留在身边比较放心,如果确实没有什么价值,我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丢掉。
开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一个劲地闷头抽烟,像是好几年没见到烟一样,站姿笔直,一路上不管我们问什么,都一句话不说。
这种皮卡是特制的,整个后面被改造成两排座位,从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车的尾部,还有一排用来透气的铁栏,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车上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几个像是关押的犯人。
车速很快,却开得很稳,我们在后面渐渐地眯了起来,只有刚子很兴奋,一路上都在看路边的风景,期待着早点见到他老爷子。
到了晚上,总算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车队,通体都是军绿色,整齐地停靠在一个不起眼的招待所旁边。
“下来吃饭。“司机淡淡说道,丢下烟头,把车子熄了火,带我们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突然吃了一惊,我们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个黎教授也到了这里,他带来了几个学生,朝我们看了一眼,目光中有着疑惑。
只不过,到了这里,气氛近乎压抑,两旁站着全是一排排的士兵,我们几个像是领导,不,囚犯一样走了进去。
胖子脸色微变,说道:“哥几个小心点,我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这种现象非常怪异,明明站着上百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地可怕,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斥着严肃的表情。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了,反倒是刚子很平静。
饭菜很简单,三菜一汤,不久后,我们就上了车,这一次十几辆车直接成一条长龙开了出去,一路上全是虫鸣鸟叫。
在那个年代,汽车是很少见的,所以路上虽然颠簸,可是不会遇到堵车的情况,不久后,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非常小的火车站,就像是几栋砖房,等在这里的是一列运货的火车,车厢大概能有七八节。
一排排士兵荷枪实弹,站在这里,气氛非常压抑,这个时候我心底突然升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精兵悍将”这四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转头看了看,发现那个黎教授和他的学生,不见了。
司机步伐稳健,我总觉得他不是个司机,应该是个军官,他走过来了,淡淡道:“你们三个先上去。”
胖子不干了,道:“你们到底是在干嘛,为什么连军队都来了,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才肯上路。”
“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是为你们好,等到了地方,你们就能明白了。”中年人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同时挥了挥手,顿时我们三个被三名士兵“请”了进去。
“草!”胖子骂了一声。
车厢的门非常厚,光用肉眼看去,起码得有四五十公分,整个铁门黑黝黝的,在我胸口的高度有一个铁锁,像是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一样。
我头皮一有些发麻,几乎是被那个司机推着往前走的,胖子脸色非常坏,不时朝我挤眉弄眼。
上了车之后,我心里放松了一些,这就是一个储藏间,看起来是放置一些衣物和探险装备的,有睡袋、军用护目镜、甚至连氧气瓶都有。
我看了看,目光移到那挂着一幅的架子上,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个场景我永远也忘不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我看到了一件件整整齐齐的墨绿色军装,车厢的右下角有一块黑色的布,上面印着刺目的白字,539。
胖子紧紧咬着牙,眉头拧了起来,准备冲出去,可是我把他按住了,现在出去了,等待我们的说不定是一梭子子弹。
539这三个阿拉伯字母像是有魔力,我们这一代在北京长大的小孩子,有的人父母本身就是做科学研究的,所以到了学校,这些小孩常常把他们父母一些“神秘”的一面展示出来,让我们吃惊不已。
其中,最为可怕的传说,非539莫属,有的同学说539是研究外星人的,有人说不对,他父母说是研究异能人的,更有人说,539代表了一个家族。
最后我才知道,所谓的539局,又叫539所,在我们的印象中,这是中国最神秘的单位,又叫人体功能暨超自然现象研究所。
胖子的脸色也唰地一下子变了,我回头看向车厢外,那个冷冰冰的司机缓缓地关上了火车门,脸色非常奇怪,甚至,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种深深地忧虑。
不久后,火车就动了起来,我们三个坐在昏黄的灯泡下,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胖子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根“阿诗玛”香烟,自顾自点上,看着539三个白得刺眼的字,语气意味深长:“刚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说,瞒着我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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