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腰临行的时候,薛冲向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朕为什么要你死?”
而此时的鹰明子,正在平城之中大发雷霆。
&死啦,真的是闷死啦,为什么不能让我带兵?”
他的确有觉得委屈之处,元壁君这段时间之中忙于军务,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和他亲近了,而这段时间之中,他也是薛冲进攻最为“照顾”的人。
很显然,在夏雨田和元洪的体系中,他也只是一个棋子,这使他十分的郁闷。
但是最使他闹心的是,他已经不能轻易的离开,回归太上魔门。
若是以前回去,最多是没有脸面,以后晋升的路艰难一些,但是现在再回去,则变成了一个无始终之人,势必成为笑柄。
况且,他现在早已经不遵守道家的法规,破了道心,再要重新修炼,已经甚为艰难。
自暴自弃。
哗啦!
不断的有他房中的桌椅器具被摔倒。
此时的鹰明子,十分的烦躁。
&下!”一把犹如缎子一般光滑的声音响起在鹰明子的耳畔,使得他狂躁的心情,猛然的沉静了下来。
&你?”鹰明子的眼中散发出异常的光彩,风一样的掠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泪水。
他看到的是柳小腰的泪水,珍珠断线一般。
&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鹰明子在最初的喜悦之后,随即陷入了怀疑。他毕竟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
&傅将我赏赐给了萧君,我有什么办法,萧玉鳞死啦。我好不容易才从薛冲的扣押之中逃了出来,一得到自由,我就前来找陛下,贱妾知道的,普天之下,现在除了你。还有谁敢收留我!”柳小腰说得楚楚可怜。
&啊,除了我,的确没有人敢轻易的收留你。不过,我却有怀疑,为什么薛冲将你扣押在他的宫中?”鹰明子的眼睛似乎在冒火。
&冲……他不是个东西,不过我宁死不从,他也没有办法,终于给我找到机会。”
鹰明子的脸上随即露出欢愉的笑容:“好宝贝儿,我爱你!”
他抱住了柳小腰。开始了一场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忽然打破了平城夜的平静。
叫的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然后,鹰明子的房间之中,随即发出了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臭婊子!居然想来骗我,这不是找死!”
柳小腰凄惨的死在平城。
她实在想不到,黑水血毒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被敌人反噬,自己立即就会变成白痴或者死亡。
她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想要和杀死萧玉鳞一样结果了鹰明子的性命,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却遇到了鹰明子的“天尸之毒”。
本来,两种毒的毒性不同,任何一种都是世上的奇毒,只是毕竟还是有高下之别。天尸之毒虽然厉害,但是却不能像黑水血毒那样可以控制人的心灵,做到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项城之战后不久。元壁君曾经特意找到了鹰明子,将抵挡黑水血毒的法诀相告,为的就是防备柳小腰回来对付他。
鹰明子是她手下的干将,自不能让他像萧玉鳞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以元壁君这种女人的直觉,自是猜测得到萧玉鳞是死在柳小腰的手上。她心中自是在暗骂这丫头愚蠢。萧玉鳞是大神州帝国的太子。武功高绝,身上还有道器,她若是真心辅佐他,将来还有一尊大的靠山,但是想不到的是,这丫头居然杀了他。这个世上,能杀得了萧玉鳞的人,屈指可数。
驻颜不老变态神功最大的优点就是使男人无法决绝,一直的迷恋。
鹰明子对柳小腰的确是无法拒绝。
就在刚才,他还是情不自禁,不过黑水血毒的厉害,即使是她这样的高手,也是深为忌惮。
于是,当他感受到柳小腰正在向他下毒的时候,残忍的杀害了她。
&的,我可以允许你这样的美女对我不忠,但是我不允许你把我当一个傻瓜!哼,她今天来,想必是奉了薛冲的命令,前来这里杀我的!”
鹰明子带着柳小腰的尸身来到了元壁君的帐中,元洪等高级将领也闻风赶到了。
&这个丫头,你杀了她?”元壁君的脸上露出无比的惊喜:杀得好,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索性死了的好。
&太后,这丫头想要用黑水血毒之法杀我,但是被我识破!”
&这是罪有应得,你来找我,想干什么?”元壁君随意的说道。
&后,我想将她的尸身,送到薛冲的军中,我相信,就算他再沉得住气,但是也会心神大乱的,我们到时候再趁机进攻,岂不是很好?”
元洪摇头:“鹰兄,想必你是太小看薛冲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的死,他的心神不会乱的,出击倒也不必了,不过这显然是他喜欢的女人,给他送去,看他有什么反应。”
……
国葬。
薛冲以国葬之礼将柳小腰葬在平城以西十里的细腰谷,全军带孝。
薛冲的心中无比的后悔,怪自己当初没有劝住她。
她一定要杀了鹰明子,以纯洁之身献身给自己所爱的男人,结果却这样凄惨的死去。
薛冲写给柳小腰的挽联是:“为国捐躯,永世留香。”
没有多少人明白这个女人在战争之中的巨大作用,但是薛冲却是牢记在心中。
平生第一次,薛冲感觉到真正的悲伤。
当年游人熊的死,薛冲虽然难免悲伤,但是毕竟没有那种剜心的剧痛。
可这一次,这个女人却带给他刺骨的伤痛。
回到军营之后。姬灿十分不解:“陛下,柳小姐为国立功,这自然是好事,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她似乎还够不上国葬?”
薛冲的眼中噙满泪水:“既然她已经身死,朕也不能让她的名声埋没。告诉诸君也是无妨。柳,柳小姐她为帝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即使是你们,功劳都未必有她大,这就是我用国葬仪式的原因。”
&么?”拓拔飞云心中充满了怀疑,一个女人,立的功劳,比男人还大,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薛冲叹息:“你们不要不信。我这就告诉你们。你们还知道项城一战吧,如果不是她得到了黑水血毒,并以之成功的控制了萧玉鳞,这家伙见形势不利,以他的才智,是不可能下令和蒙兀军队硬拼的,这是我们当时取胜的最大保障。只此一功,已经足以使她名垂青史。就更不要说她后来更替朕杀了萧玉鳞。他今日是死在对付鹰明子的任务之中,你们说说。朕该不该用这样的礼节来对待她?”
&所有的男人都瞠目结舌,想不到柳小腰居然立下如此大功。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为她报仇!朕当着你们的面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薛冲的牙齿已经咬出血来。
从来没有这一刻,薛冲是如此的想一个人死。
当初冰利大帝叛变的时候。薛冲虽然也很愤怒,但是毕竟没有对付他和冰龙王子,就是因为想到毕竟是自己夺取了他的国家,使他无家可归。可是鹰明子不一样,他是赤-裸-裸的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也的确使男人不能不爱。
&仇,报仇!”帐中将领被薛冲的豪气所感,一起吼了起来。
薛冲挥舞着手上的柴刀,眼神之中显现出怨毒之色:“鹰明子,不管你逃到何方,我都要用这柄柴刀,亲手砍下你的头。”
然后,薛冲的眼神一闪,看着姬灿:“着你暂时统领大军。”
言毕消失在虚空之中。
所有的将领都知道一个事实,薛冲陛下这一次,那是动了真怒。
……
&哈哈哈,鹰大将军,祝贺你!”元壁君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不出我所料,薛冲现在憋不住了,让我们知道了杀死西欧啊玉鳞的凶手,其实是柳小腰。这样一来,我就不相信萧君不对薛冲出兵。他现在总该知道,杀死他太子的人,不是我们,而是薛冲。薛冲虽然狡猾,但是在这一件事情的处理上,做得实在是太臭。如果他不给柳小腰举办国葬,将她的丧事随便的办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就不会让萧君如此恨他。我们现在的形势,虽然赢得了喘息之机,但是却是危机重重,早日和萧君真正的结盟,我的威胁就早一日解除。”
元洪甚为满意:“太后,上一次的结盟,为弟无功而返,这一次,小弟愿意再次和萧君谈判!”
元壁君大喜:“这件事情,当然是非你莫属。”
&太后。”
元洪的身形刚刚走出,元壁君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后还有什么吩咐?”
&简单,你见到萧君的时候,就告诉他,把薛冲国葬柳小腰的事情向他说一下,其实,你这个时候去见他,他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重要的是,该怎么才能打动他出兵?”元壁君轻声的说道。/
&太后。臣还要告诉他,将来合力夺取了大洪元帝国的土地,我们平分天下。”
&萧君是一个好利的人,四六开,到时候一旦得手,我们四,他六,我就想说这些,去吧!”
元洪眼现出无比奇怪的光芒:“太后说的是,仇恨在利益的面前,什么也不是。”
……
鹰明子今天晚上实在很高兴,因为他居然得到了元壁君的召幸。
是的,在他的眼里,能到太后那舒适的帐中过夜,就是万分惬意的事情,他倒是不在意一些虚名。
况且他是修道的人,也不在乎这样的虚名。
薛冲就在这样的时候来寻找鹰明子。
以他现在强大的感应能力。自是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鹰明子。
他居然在这里?
薛冲的肚子里一阵嘀咕,心中叫声晦气,就要离开。
但是,就在薛冲即将离开之前的一刹那之间,他感受到强烈的喜悦。
元壁君帐中的房间宽阔而有意境,她和鹰明子即使是在激战的时候。也不讳有太多的泄露。
薛冲的身子,风一样的掠了出来,将外面房间之中的一快令牌抄在手中。
&么人?”元壁君口中的金瓶神剑,刹那之间飞到了薛冲刚才站立之处。
鹰明子大为恼火,急急的穿衣而起,他心中知道,这也许是夏雨田弄的什么手段,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刚来到太后这里,就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
此时的薛冲,早已经冲了出去,身体借助照妖眼的隐蔽,再次的消失无踪。
很好,有了我手中的这个腰牌,我就可以想到混入城门的办法。
此时的他,喜形于色。不断的在心中说道:“我怎么这么愚蠢,这一个多月以来。只知道埋头作战,竟然想不到奇阵的方法,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是啊,元壁君的队伍就算是厉害非凡,就算是粮食充足,水源充足。可是城中无数的人,在这样地方寒冷之中,总不会不生火作饭吧?还有,没有火也是难以取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看来,元壁君腰带上的这些腰牌。多半都是允许出城砍柴樵人的通行之物。
只要能混入城门边上,砍开城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兵力也不需要太多,只要三五百人,足够了。
想当时和黑沙帮合作,从里面杀到城门,也不过是三数里的路程,却是功败垂成。
这一次,可算是给了我机会。
对于摹仿这样的令牌,对于薛冲手下的工匠来说,的确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且这些天,薛冲退兵十里扎营的目的,就是要让城里的人出来。
不管他们是怀着怎样的目的,但是只要他们出来,就是自己的机会。
想不到,机会居然来得这样快。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的下去,最不利的,当然是洪元帝国。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走!
鹰明子这个狗贼,今日就算是杀不了他,但也一定不能放过他。
叹息,薛冲在自己的心中叹息一声:若是我手中有夏无伤那样的贯虹神弓,再用心灵力引动百步神符雷,可以变成数倍的威力,或许自己在刺杀的时候,心中就不会这样忐忑不安了。
不过,不管今日的结果如何,都不能就这样放过了鹰明子!
……
鹰明子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寝室,满身的酒气。
薛冲的眼中神光爆射,显露出无比的激动。
是的,就像是第一次和纳兰忆君白云城犯下错误的时候一样,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要想杀死鹰明子这样的高手,谈何容易?
就在刚刚元壁君在那样隐秘的情况下,居然可以发现自己的屋中进来了人。
这就是道术高手的触觉,乃是一种本能,就好象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方圆百步之内,即使是再强的高手,都不可能逃脱他们的感官。
事实上,人体实在是非常微妙的存在,就算是偷袭的人,身上有道器,但是仍然会被感应到。
只是被感应到的程度的深浅不同不同而已。
道器突破了空间法则,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空间法则也是物质的一种存在形态,一旦靠近人的身体,他还是会受到感应。
只不过,越是道器之中的极品,就越容易蒙蔽住人的感官。
要逃脱庸人的感官,的确不算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若要逃离强者的触觉,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像萧君、夏雨田这样的高手,即使是薛冲,都几乎不可能暗算到他们的原因了。
萧君上次遭受重创,乃是中了万炎神符雷,情况实在特殊。
即使是驾御道器,在面临敌人百步范围内的时候。也会受到感应。
所以对于高手来说,暗杀基本上不起作用。
薛冲的手上一弹,一只羽毛向鹰明子的脑袋射了过去。
轻。薛冲射出的这一枚百步神符雷轻若无物,但是足够快。
电光石火的一闪之间,齐云神弓已经被薛冲收了起来,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柄柴刀。
柴刀丑陋,发出阴森的蓝光,不过他并没有在这样的时候杀出,而是忽然之间消失于虚空。
轰隆!
整个的屋子被爆炸一刹那之间破坏得七零八落。
鹰明子负伤。
他负了重伤,全身破烂,像是一只鬼,身上的鲜血淋漓,鱼鳞一般的肌肤,显然是受到百步神符雷的攻击所赐。
他的模样非常狼狈。仿佛是一只来自地狱之中的修罗。
薛冲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略顿一顿之后,身子冲了出去,在距离鹰明子三十步的距离内,一刀砍出!
晴空万里!
薛冲的刀法犹如乱披风,迅捷无伦的向他射了出去。
喀嚓!
鹰明子的意识在模糊之中似乎听到一句话:“我本善良!”
然后,鹰明子的身体,就这样彻底的死去。没有丝毫的悬念。
薛冲的照妖眼飞快的祭起,疯狂的吸收他的灵魂。
薛冲可以听到尘土飞扬的空气之中无数嘶哑的尖叫声:“薛冲。你这狗入的东西,我死之后,居然连我的残魂都不放过>
可是薛冲哪里理会,疯狂的吸收。
&惜。”老龙开始叹息,但是嘴巴却在啧啧的吮吸。“多少年了,多没有这样吃人的痛快了,薛冲,谢谢你!”
薛冲的眼中似乎有泪水流下,一刀就砍下了鹰明子的头颅。消失在虚空之中。
&姑娘,我为你报了仇!我已经为你报了仇!”
多么愚蠢的姑娘,这样强大的敌人,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来对付他,告诉我,我有的是机会对付了他!
女人的心,真的是难以捉摸。
显然,他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我看轻了她。
她实在太在乎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可怜的女子!
当也,薛冲回到军营,设案祭奠,和不少的将领一起,用鹰明子的人头,告慰柳小腰的芳魂。
&哥,这……这是不可能的,您居然杀了鹰明子。”
薛冲摇头:“我并没有真正的杀死他,终究,终究还是让他的神魂逃脱,他是修炼道术的人,说不定将来会给我带来麻烦。”
拓拔飞云神色激动:“陛下,您真的是英明神武,鹰明子一代高手,却想不到还是死在您的手里。”
薛冲苦笑:“也算是侥幸。不知道为什么,我今日去刺杀他的时候,这家伙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喝得酩酊大醉,神智都有点不清楚了,我这才一击得手。换了是他清醒的时候,我断不能得手。其实,就算我得到了贯虹之弓,百步开外,我也未必能杀得了他!也许,这就是柳姑娘在天显灵,在帮助我杀死杀害她的凶手。”
姬灿无比奇怪:“陛下刚才不是说了吗,元壁君这荡妇召幸他,他本该十分卖力才是,为什么心情还如此的糟糕,被陛下一击杀死呢?”
薛冲微笑:“像鹰明子这样的人,身上已经难有羁绊,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只有元壁君才能使鹰明子这样的人如此痛苦,以致于借酒浇仇。”
姬灿一愣:“难道,元壁君军中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薛冲颔首:“想必是这样!据我所知,元壁君不会放弃和萧君的谈。在这样的人面前,一切的仇恨或者喜欢也许都是假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们以前的离间是否还可以继续起作用,不过,诸位放心,明日,就在明日,我会让这一场战争,见一个真正的分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下有破城之计啦?”无数的将领表达出向往。
&的。不过,朕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立即回到帐中,给我好好的睡觉!”
&陛下万岁!”众多将领欢呼起来。薛冲在他们的心中,就是一个神。
他说的话,还从来没有食言的。
薛冲看着将领的离开,叹息的说道:“你们只知道我用兵如神,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威,为了这个信,牺牲了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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