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境 第一章：一切从打架开始

    五点起床，五点半早餐店上班，七点到学校，十二点放学，帮房东大娘带孩子，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上课，晚餐学校解决，凌晨两点睡觉，这就是我们的主人公一天的生活。

    然而今天有所不同，凌霜郁闷的走出家门，昨天班主任严厉的训话让凌霜感到很不舒服，成绩退步已经让人很难受了，凌霜想，还要被这样训。想着想着凌霜猛抬头，校门口两只巨大的石狮子耀武扬威的摆着脑袋，他无奈的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天的无聊生活又要开始了。

    凌霜今年十七岁，在县高中读书，这是所学风严谨的学校（至少校领导们都是这样宣传的），然而实际上县高中的成绩并不好，倒不是说学生质量低，而是升学压力太大了，这是个贫穷的内陆省份，每年的升学率低得发指，也正是这个原因，凌霜的高三生活才如此劳累。

    准确说来，凌霜还有十来天才满十七岁，这个凌霜这些天来一直十分期待的事情，因为生日这天母亲一定会从乡下赶来看他，凌霜寄宿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学生公寓里，小小的一个房间，租金却不便宜，为此凌霜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打打工弥补一下开销。只有十来天了，他激动的想道，凌霜是母亲独自拉拔大的，没有父亲，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便死去了，对凌霜来说，他读书的唯一目的也只是为了母亲。

    但近些天来发生在凌霜身上的一些事情却让他感到心神不宁，事情还要从两个多星期前说起，那天晚上凌霜晚自习之后回家，路过一家网吧的时候突然被一伙高大的男生拦住去路，他们显然喝醉了酒，骂骂咧咧的，凌霜感到很不舒服，但对方人多势众，也只能忍下了，刚想绕过去，带头的那个突然粗声粗气的说道：“小朋友，哥哥们今儿个手头有点紧，借几个钱花花呗。”同时另一个手臂上纹着刺青的人伸手挡在了他的前面，凌霜暗笑了一声，抢劫就抢劫呗，装什么斯文，这些人真虚伪。

    “没钱，”凌霜冷冷的说道。

    显然这些人并未想象到眼前这小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和傲慢，其实很简单，凌霜就是这样的人，倒并不是说他有多勇敢，而是看开了，油盐不进，这些人还远没有达到使他在乎的地步，更说不上害怕了。

    见凌霜要走，那个拦住他的人显然不乐意了，刚想伸手拉住他，凌霜抬起头仍旧平静的轻声问道：“还有事吗？”

    “算了，今天放他一马，穷小子。”看到拦凌霜的那个人呆立在那里，带头的人很不高兴的挥挥手说道。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凌霜没想到的是，正当他要走的时候，从网吧突然跑出来一对年轻情侣，从穿着来看似乎是学生，他们像是刚吵过架的样子，女的气呼呼的，男的从后面拉住她，但很快又被挣脱了，刚要往外跑，忽然一个肥胖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反应不及的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顿时旁边的几个小混混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看到这些人不怀好意的样子，也不敢撒脾气了，赶紧后退几步，她男朋友看到这种情况，也赶紧上前几步，把女孩挡在了身后。

    但越是这样似乎越激起了混混们的流氓心，他们一边对女孩指指点点的说些不干净的话，一边大声怂恿着那个胖子，胖子本来就喝多了酒，加上旁人的怂恿，一时兴起竟然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场合就径直走上前去，大声的嚷嚷道：“小子，滚开，她是我的人。”说着上去就是一拳，男生被打了个措不及妨，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

    女孩见男朋友被打了，惊叫一声，正想俯下身去扶的时候，胖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她一边大声叫喊着让胖子放开她，一边用脚使劲的踢他，女孩的反抗更加激发了胖子的凶性，他的脸本来就丑陋，现在更显得狰狞了，旁边的小混混见状更显得兴奋了，竟然大声的起哄道：“上了她，上了她。”

    这边男生见女朋友被胖子抓着，赶紧咬着牙爬起来，趁着胖子注意力不在的时候，抓起旁边的啤酒瓶子朝着胖子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下去，胖子惨嚎一声倒了下去，男生趁势坐到他身上，举起拳头朝着他脸上狠狠的揍了几拳，这边几个小混混看见兄弟被打了，也赶紧停止了哄笑。两个男的把那个男生拉了起来，朝着他的肚子狠狠的揍了几拳，男生使劲挣脱他们，举着拳手回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但男生毕竟势单力薄，况且几个混混显然是那种经常打架的人，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打趴下了，几个男的见男生被解决了之后，又朝女孩围过去，女孩看见男朋友被打，自己又被混混拦着过不去，急的大声哭叫，一边制止混混们伸向她的放肆的手，一边向网吧里的人求助。有几个人从网吧出来想帮忙，但看见小混混们狰狞的面孔之后又吓着退了回去，好在似乎还是有人偷偷报了警。

    混混们似乎很喜欢女孩这样无助的样子，并不急着侵犯她，只是把她死死的围着，伸出手试图抚摸她的脸蛋，看着女孩紧张的拍开它们哈哈大笑。

    正当混混们玩得高兴的时候，冷不妨一个拳头袭来，正好打在靠后的一个混混的脑袋上，他啊的一声转过身去，却不想凌霜的第二拳正好打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剧烈的痛楚令他几乎昏了过去，趁着其它几个混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凌霜赶紧又朝他补了两拳，都打在鼻梁上，直到这个混混彻底昏死了过去，其它混混才终于回过神来，刚要动手，那个带头的走上前来，冲着凌霜说道：“小子，你什么意思，哥几个好心放你一马，你却自己找死？”

    “你们做得过分了。”凌霜说道，仍然是那个冷冷的调子。

    “那你是非要管了？”带头的人脸色难堪的说道，“小子，现在跑还来得及，到时候就别怪哥哥们下狠手了。”

    “大不了死呗。”凌霜讥笑着说道。

    带头的混混动了动嘴，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似乎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这小子啰嗦，冷冷的看了看凌霜，挥挥手说道：“兄弟们，干他。”旁边的混混们看他这么不给面子，早就气冲冲的了，听见老大下令，都放过女孩朝他扑来。

    凌霜本来就不擅长打架，方才只不过是因为偷袭才得手干掉了一个，现在这么多人，好在另外那个男生也回复了点力气，一起加入了战局，两个人同七八个混混扭打成了一团。

    几个混混不愧是打架的好手，技术娴熟而老练，次次都往头、肚子这些敏感部位打，不一会儿凌霜就挨了好几拳，脸被打肿了，意识也有些模糊，肚子上更是挨了好几脚，一阵反胃和虚弱，最后在一个混混一记重重的闷拳打在太阳穴上之后软软的倒了下去，或许是酒精上来的缘故，混混们越打越凶悍，也顾不上凌霜是不是还能打，朝着倒在地上的他用脚拼命的踢，凌霜的意识朦朦胧胧的，除了阵阵袭来的剧痛和耳边混混们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女孩模糊不清的哭叫声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要死了吗，凌霜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打开了，是天堂吗？他想到，隐隐约约的凌霜似乎看到许多黑暗的光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了自己的身躯，把它往更黑暗的深处托去，凌霜想挣扎，可挣扎不开，到处是使人窒息的空气，我是真的要死了，凌霜想，可我不能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什么也没有做，这样死掉岂不是毫无价值吗？别想杀死我，意海之中的凌霜大声吼道，随着他的这一声呐喊，突然，像是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了，原先的窒息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舒爽的感觉，仿佛身体摆脱了一切束缚，变得自由无比，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身体的感觉突然全都恢复了，这些力量在体内到处乱窜着，随后又突然全部冲了出去，凌霜刚恢复的一点儿意识瞬间又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