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眼黄金面具 册封大典

    1905年是一个平年,是农历乙巳年(蛇年);同时也是清光绪三十一年;日本明治三十八年;越南成泰十七年。

    1905年1月1日日俄战争:驻守旅顺的俄军向日军投降。

    1905年1月王汉行刺铁良未能实现,愤而自杀。

    1905年农历4月28日,黄道吉日。玄武山,青牛镇,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午时三刻,在青牛镇的国师府邸,大排筵宴,悬灯结彩,鼓乐齐鸣,浩浩荡荡的祭祀仪仗队从马兰溪边一直延伸到国师府邸,将近五百人的祭祀队伍,统一穿着红黑相间的祭祀袍在尹五常的师叔带领下,缓缓地来到在马兰溪边的尹姓祖祠。

    尹五常身穿华服盛装,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的脸上的胡须茬子刮得溜光水滑,看上去,他此时此刻,分外年轻,英姿飒爽,——真他妈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国师了,第六十二代国师,他能不高兴吗?

    多少年来期盼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人生在世还有比这个更爽的吗?

    尹五常走在去祖祠祭祀的路上,心里高兴、兴奋是一回事,紧张和担忧是另一回事,他的眼睛在四处踅摸,眼神里总有一丝不安。

    就在昨天夜里,在令白狐的家门口,他堵住了五年没有见到的四哥尹结巴了,当年是自己设计陷害了四哥,害的四哥尹结巴被老爹关进自己家的水牢里,后来在一天夜里,老四尹结巴竟然失踪了,水牢里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四哥尹结巴跑了。

    万万想不到,五年杳无音信的结巴,竟然回来了,而且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出手就杀了马大牙,还坐在一个金背怪鸟的背上飞来飞去,看样子已经修炼成仙了!

    更加让人吃惊的是那个比大象还大的癞蛤蟆,恐怖腥膻------。但是四哥好像不像见到自己,听到我的呼喊四哥后——,一阵妖风,飞沙走石,漫天席卷,就在所有人眨眼躲避的时候,他乘风飞天,啾——一声长啸,怪鸟腾空,——等自己再回头,四哥尹结巴、癞蛤蟆、怪鸟都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剩下的就是呼扇跶和马奋发的枪声和虎贲军的烈焰腾空枪的烈焰舔开黑黢黢的夜空。

    四哥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甚至一个正脸都没有和自己对一个,但是他的突然出现肯定不是好兆头,预示着危险和毁灭啊!

    但是,危险自己就不举行册封大典了吗?肯定不是的,册封大典必须如期举行。

    天地毁灭,火山爆发,洪水横流,玄武山崩塌也不可以阻挡今天的册封大典,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钟鼓齐鸣的礼乐声里,在所有官场和江湖朋友的见证下,在举办了六十一届国师册封仪式的马兰溪封礼台上,端亲王拿出来皇帝的圣旨,上面盖有傀儡皇帝光绪的玉玺宝印。

    端亲王是钦差大臣是代表皇帝来册封尹五常为第六十二代国师,延续了两千年的尹姓国师。

    历朝历代的皇帝的册封圣旨被供奉在祖祠的圣殿里,今天也被一个一个请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圣旨,一一摆在供桌上,檀香香烟缠绕,香气袭人,仪式里还有很多的傩舞表演,身穿麻衣脸戴面具的尹五常的徒弟们正在表演傩舞,舞蹈里充满了神秘和宗教气氛。

    气氛在傩舞的表演中达到高潮,围观的老百姓人山人海,人们看的津津有味,老百姓都是看热闹,看气氛的,哪里歌舞热闹就往哪里挤过去,所以人越来越多,不多时间里,就挤到水泄不通。

    在封礼台上,端亲王还手捧圣旨高声宣读,但是,人流太多了,老百姓议论嘈杂的声音渐渐地淹没了端亲王的声音.苏里擦是今天现场的维护秩序的地方官员,他看见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不祥的预感在老头的心里升起,尤其是昨天马大牙被刺杀的事件,让苏里擦对于今天的册封大典的顺利举办信心不足,他总感觉会出事,他当然不管尹五常的国师册封顺利不顺利,他要对端亲王和巡抚大人的安全负责。

    “看样子会出事呀,你仔细查看老百姓里人群的一举一动,有胆敢刺杀袭击王爷和巡抚大人的,杀无赦,斩立决!”苏里擦对他的虎贲军统领呼扇跶交代,而后,他又对马奋发说了同样的交代的话,他还不放心,紧张的在封礼台边来来回回,一直盯著。

    这时,巡抚荫常过来了,苏里擦马上迎上去,他说:“大人,今天的秩序很不好,我看要出事啊!特别是昨天夜里的妖人,说不定今天还会来啊,大人您到里面避一避,王爷念完这一段,我想他也应该避一避,毕竟金枝玉叶的王爷在这里太危险啦!”

    巡抚大人荫常看看四周的看热闹的人流,的的确确秩序混乱,鱼龙混杂,说不定里面就有刺客在人群里混迹,——万一来一次袭击,像当年张文祥刺杀两江总督马新贻一样,来一出刺杀大戏,自己被杀不要紧,小舅子端亲王是宗室皇亲,可不敢有半点闪失啊!

    巡抚大人荫常听从了苏里擦的建议,缓步进入里面的屋子,在门口他遇到了徐秋龄,其实,他知道徐秋龄是来参加他师叔尹五常的册封大典的。

    昨天在九黎楼宴会上,他也单独会见一会儿他的这个部下。荫常正在筹备湖北新军急需军事人才,徐秋龄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又是自己的老首长鱼鳞甲的侄女婿,所以关系格外亲密,他除了需要军饷之外,还需要这样年轻有为,年富力强的部将的追随啊。

    袁世凯为什么牛气,还不是仰仗着他在天津小站编练的新式陆军,有一大批受了德国军事训练的年轻军官誓死追随袁世凯,所以呀,袁大头才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颇有当年司马昭的野心啊!

    等我们满人也有自己的新军,你袁世凯不服个试试,你也就是我们的狗屎的奴才,靠出卖戊戌变法的戊戌六君子发家的跳梁小丑罢了!

    所以,看见自己宠爱的部将徐秋龄,荫常格外高兴,主动走过来说:“秋龄啊,今天一身戎装,颇有一番英豪气概啊!呵呵,呵呵!”

    徐秋龄立即后脚跟一碰,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说:“回大帅的话,今天是我的师叔的大喜的日子当然要穿戴整齐,这样才不会给尹姓国师府丢人啊!”

    荫常说:“呵呵,好,好。忠孝本是一家,今天可以孝敬师叔,他日必将效忠朝廷,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孝子不是忠臣啊,没有孝心何来忠心啊!孔子曰成仁孟子曰取义,忠义不分家,忠孝也不分家啊!呵呵,呵呵!”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尹五常和端亲王还在封礼台上。一只断箭突然射到台上的柱子上。同时被钉在柱子上的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两只断箭并排钉在柱子上,箭尖都没入三寸有余。

    看热闹的老百姓,看的起劲呢,都说今年的册封大典规格太高了,往年来一个朝廷官员就是钦差大臣了今年来了一个王爷,听说王爷还

    是当今皇帝的堂哥,所以看热闹的都是来看这个皇帝的堂哥——端亲王的,突然一个血淋淋的手臂钉在柱子上,胆小的女人们先尖叫——,继而人们骚乱,挤压的、乱窜的、想跑的、尖叫的、混成一片,哭爹叫妈的声

    音淹没了一切,包括册封大典!

    真他妈的出大事了!

    来到马兰溪旁边的尹姓祖祠,人山人海,他们三人就混迹在人群里。这时突然两只断箭钉在柱子上,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掌。

    “呵呵,呵呵,呵呵,尹五常你的册封大典怎么可以忘了哥哥我啊!哈哈哈,呵呵,呵呵!”怪笑连连。

    一个驼背老头,一步三摇,来了。

    “呵呵,五弟啊,哥哥在此,你的册封大典怎么可以少了哥哥我呀!”一个驼背老头一步三摇,来到封礼台旁边。

    尹五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驼背老头是个活人,因为三年前,他就死了,至少在尹五常的记忆里,驼背老头早就死了,死人当然不会说话的,现在确实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比刚刚看见柱子上钉住两只断箭还让他吃惊。

    尹五常急急忙忙招呼端亲王的虎威军的统领大夫山,赶快护送端亲王离开这里,要出大事喽!看见呼啦啦的虎威军护送端亲王进入安全的屋子里后,尹五常对还没有走远的巡抚大人荫常和苏里擦说:“大人,今天要出事,赶快调军队来!快快,要坏事!”

    荫常说:“来的是昨天晚上杀人的妖人吗?一定要抓活的,我们死了一个马大牙,线索断了,一定要再弄清楚是谁和咱们过不去!知道嘛!”

    苏里擦赶快说:“大人,您和王爷避一避,这里万事有我们顶着,一定不会再次让他们跑了的,放心吧!”

    荫常看见徐秋龄还在旁边,他说:“秋龄啊,你从武汉带来的士兵有多少?”

    徐秋龄说:“五十个人五十条步枪,大人有什么吩咐?”

    “好,好,把他们全部集合到此,帮助苏里擦缉拿匪徒!”巡抚荫常说。

    徐秋龄说:“我已经把人埋伏四周的制高点了,大人放心,只要来

    一个,枪毙一个,什么人也没有枪厉害!”

    荫常这才放心地被苏里擦送走。

    在封礼台此时此刻,尹五常正在和驼背老头说话,他说:“二哥,您一向还好啊?”

    驼背鹿太医说:“我一个三年前就死了的人,好什么好,还是五弟厉害,册封大典风风光光,终于梦想成真,当上了护国大法师了,呵呵,可喜可贺啊!五弟,你一定很好奇二哥明明死了,你亲手把我送进棺材里的,怎么现在死了三年的人死而复活了,呵呵,哈哈哈。”

    不仅仅是尹五常好奇,凡是认识他的人,都好奇,包括看见他活生生地说话的徐秋龄,怎么二师叔死了三年了,竟然复活了,我师傅也死了三年了,难道他老人家也会复活吗?原来驼背的鹿太医,竟然是尹五常的二哥尹二生。他的的确确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他的确二次复活,二次重生喽!

    尹驼背,尹二生,哈哈哈大笑,得意狂妄至极。

    这时两个小孩子,像哪吒一样红红脸儿可爱的两个孪生男孩来到尹驼背旁边,叫唤,爷爷,爷爷,这不是那两个侏儒弱智孩子,波霸儿贲和虎贲儿霸。尹驼背满是怜爱地抚摸两个侏儒孩子,说:“不叫你们下山,你们怎么也来了?”波霸儿贲说:“爷爷,不仅仅我来了,我爹和我娘也来了!”

    说着,他用手一指,后面的两个人,一个秃头老头和一个穿着红红肚兜儿的黄毛丫头。

    尹五常说:“二哥,你一辈子打光棍,怎么三年不见,儿子儿媳,甚至孙子都有了啊!”

    尹驼背说:“哼哼哼,要不是《老子化胡金经》里的海魂术,二哥早死了,当然不会也儿子孙子喽,但是,呵呵,老子的化胡金经果然是宝贝啊!既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人死而复活,轻而易举的可以有儿子孙子也就不奇怪了吧!”

    说着尹驼背拿出来一本书,尹五常的眼睛放出贼光,不是《老子化胡金经》是什么?就是前几天失窃的宝贝啊,《老子化胡金经》在藏经楼里光天化日被人劫走了,原来在你这里啊!

    一直以来,都怀疑是叶秋千的女儿叶仙美干的,万万想不到,竟然是死了三年的二哥你干的。

    尹五常的杀机立即显现,他有一个习惯,你一旦看见他在摸自己的鼻子的鼻翼,而且是反复地抚摸,那么就是他的杀机立即显现了,意思就是,尹五常要杀人!

    和尹五常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的二哥尹驼背,当然知道尹五常的习惯,他说:“五弟,看见二哥儿孙满堂,儿孙绕膝,你不但不高兴,反而动了杀机了是不是,是不是,要在祖祠里当作祖宗的牌位的面前,要血洗二哥全家老小,是不是啊?”

    一句话,说的尹五常,面红耳赤,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的二哥,虽然因为争夺国师的宝位,自己设计陷害,而且明明害死了他一次,这一次又要血洗他全家大小,男女老少。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

    尹五常被说的无言以对。他无言以对,别人替他说话应对了,只听到:“二哥,你---你---这些话,我就---就不爱听喽,什么叫---叫,五

    弟血洗你---你全家大---大小老少啊?你在---在五年前就害---害---害的我妻离子散家--家破人亡,被老爹关进----关进了水牢,差一点死----死了,就是在--在我们的天国--天国的天上人间,你也不---不放过我,一直派你的----你的狗屁儿子---儿子儿媳来找茬,分明是要置我---我--我于死地哦!”

    说话的是一个结巴,正是尹五常昨天看见的胖大老头,骑在金背怪鸟的后背的蛤蟆精,他的四哥尹四意。

    尹结巴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他竟然骑在怪鸟的后背降落在祖祠

    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说话!

    似乎已经看了许久,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尹结巴都了如指掌,一清二楚,所以,他在魔禽怪鸟的后背上说话底气才如此的硬气,虽然,听他的结巴说话会累死人!

    这时一个断了左手手掌的一个人哭喊着跑来,哭爹叫妈,惨不忍睹,后面还跟随着一大帮子家丁奴仆,到了封礼台旁边就大叫:“爹,爹,你可要替我报仇啊,孩儿的手掌没了啊!哎呦呦,哎呦呦!”

    “啊呀呀,儿子啊你的手掌肿么啦?”尹五常大惊失色,几乎歇斯底里狂叫起来!

    哭喊的人正是尹五常最小的儿子尹天赐,他说:“爹,孩儿的左手就叫这两个妖怪咬下来的哦,哎呦呦,痛死我啦!爹啊。爹啊,你一定要替我报仇雪恨啊!”

    尹天赐的右手明明指向了波霸儿贲和虎贲儿霸两个侏儒兄弟。

    波霸儿贲和虎贲儿霸还冲狂叫如疯狗的尹天赐做了一个鬼脸,蛇舌头一样的舌头在两个侏儒是嘴巴里啵啵啵的上上下下,意思就是气死你妹的尹天赐,来呀,来呀,来,抓我啊,呵呵呵呵,他们这是在斗气!

    孩子斗气是假,大人斗气才是要命的,兄弟骨肉自相残杀。

    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

    尹五常暴怒大叫:“是谁?是谁?砍了少爷的手掌!”

    害怕的家丁奴仆说:“老爷,我们和天赐少爷在国师门口玩呢,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野孩子,过来抢了天赐少爷的手里玩耍的泥人叫叫,天赐少爷带领我们去追,哪成想,这两个野孩子,不还给我们就算了,还疯狗一样把天赐少爷的手掌连同一段臂膀一起咬断了,他们比熊瞎子还凶悍啊,我们十几个家丁***他们,他们就是不松嘴巴,好好的手掌活生生地被两个野家伙咬啦-----!”

    家丁奴仆哭喊着叙述了来龙去脉。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啊!”一个小脚女人颠仆着小脚,跑不快,摇曳多姿,仪态万千。


    她也来到祖祠的封礼台旁边,一把抱住了刚刚跑来的五六岁的断了手掌的孩子,看见孩子的手掌和半截臂膀没了,女人当场昏死了。

    另一个险些昏死的人,不是看见小老婆昏死的尹五常,而是坐在怪鸟后背上,歇脚在祖祠的屋顶的尹结巴,在他身后疾飞来另一个怪鸟,上面坐着的一个两个头四个手臂的怪人和一个绝色妖姬,两个头的怪

    人疾飞一把扶住了险些从屋顶跌落的尹结巴。陆灵童看见了,几乎狂叫出声音,两个头的怪人不就是连体妖怪左右发财嘛,后面的妖姬绝色美人就是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淳于菲菲,右发财的老婆,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看样子是和蛤蟆精尹结巴的一伙的,看那个低声下气的样子,左右发财和淳于菲菲或许是蛤蟆精的部下打手,或者干脆就是蛤蟆精的奴仆。

    尹五常急急忙忙命令奴仆给儿子尹天赐包扎上刀伤药,有腿快的家丁还把尹天赐钉在柱子的手掌拔下来,血肉模糊的估计是接不回去,那也不能不拔下来啊,要不然在露天里肯定会被狗啃了虫子啃噬了的。

    另一帮家丁又去救尹五常的小老婆,刚刚来到昏死的小脚女人。

    尹五常的小老婆终于苏醒了,看见家丁拔下来的儿子的小手掌,她抱在怀里又是一番啼哭。

    这时候,尹结巴蛤蟆精也缓过来了,他在屋顶指着尹五常和他的小老婆破口大骂道:“你们-----你们---你们两个不要脸----不要脸的贱人,还胆敢---胆敢在我的面前---面前出现,你们干的----干的好事,五弟,尹五常,我的亲---亲兄弟,你干的好事,还有你---你千岁红,我在六年前---六年前把你从窑子里--窑子里赎身出来的,你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对得起我啊,贱人,竟然还和我的亲兄弟----亲兄弟生了一个孩子---孩子啊!你们---你们-----你们-----!”

    本来蛤蟆精就是一个大结巴,因为激动,更加结巴的要命,但是意思说的十分明白了,就是尹五常抢了他四哥的女人。

    看这个叫做千岁红的女人,虽然已经过了最美妙的二八韶华里,姿色上等,描眉画眼的,胭脂水粉喷香扑鼻,身材摇曳多姿,婀娜妖娆,的确是个美人儿,在五六年前一定花了蛤蟆精不少的银子,才把这么个绝色窑姐儿从窑子里赎身出来啊!

    千岁红看见了在屋顶的蛤蟆精,她以为是看见了鬼,吓死了,险些又昏死过去。

    尹结巴说:“五年前,二哥和---和你老五合伙---合伙陷害我,弄了一本假的---假的《老子化胡金经》在---在藏经楼里,叫我---我去偷出来,你们---你们看见我前脚进入---进入藏经楼,后脚就到爹---爹--爹的面前告密,呵呵,二哥、五弟,你们---你们是我的---我的亲兄弟,果然是--是亲兄弟,——还有你千岁红,在我爹---我爹堵住我藏经楼----藏经楼的时候,你竟然还把我老婆----老婆和儿子也骗来,说我老婆---老婆和儿子也是同谋,呵呵,害的我---我--我被关进水牢,老婆儿子---儿子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千岁红啊---啊千岁红,我把你从窑子---窑子里救出来,是好心救了---救了一条毒蛇啊,——啊,当年我被关进----关进水牢的时候,你是大--大肚子的,难道说,那个孩子是---你那个时候就和-----就和尹五常怀上的啊?好啊,五弟,哥哥的好兄弟,竟然上我---我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个人---人啊!”

    尹结巴说了所有的丢人现眼的往事,他也不怕再丢人了,反正小老婆现在都是人家尹五常的小老婆啦,还有什么人丢不起啊!

    他们在封礼台上你唱我和,感觉就是唱大戏,国师府邸果然不同凡响,兄弟骨肉的小老婆还可以,你睡我睡大家睡,呵呵,感情好的兄弟可以共用一条裤子,原来还可以共用一个小老婆啊,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这个才是真兄弟啊,背后捅一刀,小老婆哪怕就是原来的嫂嫂!

    尹驼背说话了,他说:“老四,你别怪当年我和老五狠,其实你和大哥在背后的名堂二哥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和大哥结成联盟,专门对付我和老五,如果不是你傻,去偷经书,背关进水牢,甚至死了的人就是我和老五啦,你敢说,当年你不是和大哥一起整我和老五的吗?敢不敢说不是?”

    “就是我和老四合伙整你的,老二,你不服气吗?这么多年啦,你的毛毛糙糙的脾气还没有改一改吗?”突然一个苍龙一样苍老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

    所有人回头看,从马兰溪边,来了一条船,船停住了,八个劲装的汉子都是虬髯客打扮,他们抬了一口棺材走了过来,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来的。老百姓看见棺材来了,吓得纷纷躲避。

    一条大路散开,八个虬髯客抬棺材进入祖祠,径直来到封礼台。八个虬髯客把棺材放到封礼台上。

    所有人都吃惊的盯住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必有玄机。棺材的盖子始终严严实实,没有被打开。

    黑黢黢的棺材皮,煞是吓人,杀气不言自己显现。

    尹驼背,顶住一个锅盖一样的大乌龟壳驼背,走路还是疾飞惊人,他围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他说:“大哥出来吧,你装神弄鬼,戏弄小孩子啊!都是几十年的自己兄弟啦,你的鬼把戏,骗不了我的。”

    棺材盖子慢慢地从里面打开。

    慢慢地挪开一条大缝隙,从里面冒出了一道青烟,青烟袅袅,里面的人始终在卖关子。

    尹驼背说:“大哥,你太累了,兄弟我来帮你一把吧!”

    说着,尹驼背,一口气喷口而出,一股旋风席卷整个封礼台。

    棺材在狂风里,扑棱棱,炸开,一阵硝烟弥漫,一个人影如剑飞出来。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个刀条子脸,瘦骨嶙峋的老头站立在台上。青牛镇的老百姓,都认识他,是同人茶馆的掌柜的鱼贯仙啊!

    怎么会是鱼贯仙啊!

    尹五常和他的二哥,四哥都认识鱼贯仙,但是听刚刚那个人的口气分明就是自己的大哥尹一人啊!

    只见鱼贯仙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慢慢地拿掉,一个苍龙酒糟鼻子老头立即显现了。

    他不是尹老大是谁?他就是徐秋龄的恩师,尹一人!

    徐秋龄看见了师傅出现了,惊讶不已。他急急忙忙跑过来刚刚想呼叫师傅!徐秋龄看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什么人?

    日本人,不是一个,而是六个,齐刷刷的六个日本人,都是日本浪人的打扮,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是东洋鬼子!

    令白狐此时此刻,也在贵宾席上就坐,他看见了六个日本人了,——鬼魅六妖。

    不错就是和自己儿子一起来的鬼魅六妖,为首的是那个混血儿鬼冢八一郎。

    鬼魅六妖在悍匪瞎驴和一群扛大刀的土匪的簇拥下来到封礼台。

    鬼冢八一郎毕恭毕敬地向鱼贯仙,也就是现在的尹一人,尹老大鞠躬,而后带领所有人站在尹老大的背后,看得出,日本鬼子是尹老大的一伙的,也可以说,尹老大是日本人一伙的,这两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茫茫玄武山,无边无际的山峦,起伏的山峦蜿蜒如河,这里的老百姓是中国最淳朴善良的老百姓,这里的溪流清澈甘冽,这里的道家文化氛围浓厚,这里是大清朝广大的农村的一个缩影,这里就是青牛镇。

    1905年,农历4月28日。未时,阳光普照。

    微风。

    偶尔有几只小鸟掠过。

    在马兰溪边的尹姓祖祠。

    一个瘦刀条子脸,酒糟鼻子的老头,他眯缝着三角眼,满脸的皱纹,里面写满了人生的沧桑变化,也写满了他的阅历喜怒哀乐。

    他不是鱼贯仙,他现在的名字叫尹一人,尹五常的大哥,曾经的尹家老大。日本人鬼冢八一郎规规矩矩地站在尹老大的背后,后面的日本人和土匪也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亵渎的神情。

    鬼冢八一郎说:“义父,这些人都是野蛮人,您老人家要当心啊,千千万万不要和他们怄气,那样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尹老大,点点头,酒糟鼻子在晃动,他说:“没有事,我们自己兄弟说话,你不要插嘴!”

    尹五常说:“大哥,想不到啊,我以为您已经仙游蓬莱了,怎么的就在青牛镇的同人茶馆里眯着啊!这是我往日的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大哥—尹一人吗?竟然还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啊!”

    尹老大的酒糟鼻子兴奋的一抖一抖,他呵呵一笑,他说:“老五,

    这个才是鱼贯仙的儿子,看不出来吧,他是日本人,其实鱼贯仙本来就是半个日本人,他娶了日本老婆,这个是我的干儿子,鱼贯仙的亲生儿子,呵呵,我和鱼贯仙的拜把子的兄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的,我诈死,隐姓埋名,就变成了我的好朋友鱼贯仙了,呵呵,这个主意高明吧,都鱼贯仙的主意啦,哈哈哈,呵呵,哈哈哈,不说他啦!再说说我,大哥我,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混饭吃啊,你应该赏大哥一碗吃,是不是?我都奔六十啦,黄土埋半截的人啦,呵呵,只求有一口饭吃,有一口水喝,就自足啦,所谓大隐隐于朝廷,中隐隐于集市,小隐隐于山野,大哥我老了,隐于朝廷和山野,都办不到,只有隐于集市啦,就在家门口,尹家的大事小情的,我都可以知道一些不是更好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

    尹老大的酒糟鼻子又厚又红,原来带着人皮面具,大家没有注意到,现在拿了人皮面具,他从鱼贯仙变回尹一人了,最特别的标记就是老头的酒糟鼻子,太扎眼喽!

    “快快,苏里擦,下令抓住这些妖人匪徒,都是一些不法之徒,游民草寇,违抗拒捕者就地正法!”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利的命令打破,尹姓兄弟的谈话,尖叫的声音来至祖祠的里屋的一个窗口,正对着这个封礼台的一个窗口,一个大个子正在呼叫,吆五喝六的呵斥外面的苏里擦。苏里擦听出来,那是端亲王的声音,王爷怎么还没有走啊,这里危险极了!

    苏里擦激动的跑到那个窗口,他说:“王爷,怎么还不走啊,这里越来越危险啦,尹五常的几个哥哥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王爷快走!”

    端亲王原来已经躲起来了,但是听得外面一直没有动静,他带着虎威军又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巡抚荫常,两个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尹五常几个哥哥回家来搅局罢了,所以他们的胆子又大起来了。

    听得苏里擦的劝说,端亲王,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和荫常还慢慢地走出来,指手画脚地命令虎威军过去抓人,一个也别跑了,反了你们,没有王法啦!

    虎威军的统领大夫山,他毕竟是护卫出身,他说:“王爷保护您的安全至关重要,这些毛贼草寇,还是地方军队去弹压的好。我们出面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大好的,现在配合地方军队去抓人,去,去,这些草寇,必须杀一儆百!”端亲王越说越来劲。

    苏里擦急急忙忙叫来呼扇跶和马奋发,配合大夫山统领,现在就抓人!

    一个不留,统统抓起来!一声令下如山倒!

    所有军队,包括虎贲军和虎威军还有绿营士兵,一下子来了两千人,团团包围了尹姓祖祠,老百姓一看要打仗啊!

    胆小的怕死的,一哄而散,哄,一下子祖祠的现场乱窜乱成一锅粥。

    轰,爆,爆,爆。

    突然在混乱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掷下一颗炸弹,火星乱窜的炸弹是抛向端亲王和巡抚大人荫常的,由于他们站的距离老百姓比较远,所以炸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弧线优美,却是要命的家伙啊!本来就混乱的人群,在爆炸声音响过后,更加四处流窜了,好像油锅里的蚂蚁,跑啊,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啊!

    苏里擦本来是指挥军队抓人的,他亲眼看见一个人掏出了一个东西,抛起来,从他的头顶越过飞行飞向后面的端亲王和巡抚大人荫常,不好,是炸弹!

    苏里擦虽然人老腿脚不灵活了,还是抢过一把士兵手里的步枪,举起步枪就向刚刚抛炸弹的人射去,啪啪啪,三枪,距离很近,一枪打在那个人是上额头,一枪打在他的锁骨,锁骨立即打穿,那个抛炸弹的刺客,立即倚在旁边的石头柱子上倒地死了!

    就在苏里擦打中刺客的时候,那个炸弹在火花四溢后,立即爆炸了。炸弹的位置抛的有些偏,在现场护卫端亲王的卫兵,十几个人被炸飞,血肉模糊,四肢手脚内脏的残骸四处乱溅!

    端亲王和巡抚荫常正在说话,他们站的位置靠后,但是也被巨大的冲击波炸出去几米远,两个人都倒地起不来了------。

    苏里擦疾呼:“护卫王爷,快快,快快,抢救王爷!”

    苏里擦拼了老命,手里的步枪也丢了,他是连滚带爬的跑向倒地的端亲王和巡抚荫常。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人扑向他,苏里擦不认识那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来的是刺客!苏里擦的步枪丢了,只好拔出来腰刀,他是满人,随身带刀是满人的习俗,虽然老头的功夫很糟糕,但是遇上这事了,没有不拼命的理由了!

    那个人好像正在掏什么东西,突然——爆!

    一束耀眼火光,炸弹!

    炸弹在刺客的手里就爆炸了,刺客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手脚四肢都飞溅出去了,顿时死了,苏里擦也被一块弹片击中,鲜血淋漓,血流如注!

    炸弹怎么会在刺客的手里,还没有抛出来就炸了呢?原来他用的是撞针式样的炸弹,一个剧烈运动,不小心撞针撞到了炸药,瞬即闪爆!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中弹了,快快,快快,抢救大人!”苏里擦的心腹呼扇跶跑来,呼叫苏里擦,老头已经没有反应了。

    这时,硝烟四起,弥漫了整个祖祠。在屋顶的尹结巴,一声长啸!怪鸟如同泰山压顶,低空俯冲,直扑尹五常和千岁红。

    尹五常似乎早有准备,他一拉绣字的祭祀袍子的袖口,一只火舌镖,如一只火鸟一样,迎面扑向俯冲下来的他的二哥尹结巴!

    怪鸟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凌空翻转三百六十度,躲开了火舌镖。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火舌镖是活的,他一击不中,在空中,自己回旋,而且一只火舌镖,分裂开来,变成十二支火舌镖。吐着可怕的火舌,摇头摆尾地,飞向怪鸟和尹结巴。

    尹结巴看样子是躲不开喽,怎么办啊?尹结巴,也魔头冒汗了!

    尹结巴拿出来一个项链。看见这个项链,尹五常触电一样,一个筋斗跌倒。火舌镖也飞入云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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