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左重沉默的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那条沾满了谢久文热血的手帕,还有手机,手机屏幕亮着,正是一张顾兰的照片。
这是他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未来的某一天,在合适的时机,他将把这件事的经过,完完整整说出来,让所有人记住他们。
将东西收进空间,左重想着下一步的工作,正式确认张安仁的身份,证实谢久文和顾兰被捕的具体原因,跟地下党再次取得联系。
最重要的就是跟组织联络,一是他有很多重要情报需要汇报,二是一旦联络上,其他两件事应该就能搞清楚,不过去哪找地下党?
左重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无奈的发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在其他案件中发现地下党,以及等待地下党主动通过电台联络他。
“唉。”
他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后戴春峰对他倒是更信任了,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某种程度上双手已经沾了地下党的血,算是同道中人。
在回处里的路上,戴春峰甚至透露了几条西南前线的情报,这在以前可没有出现过,老戴的语气也变得很亲切,与以往相差甚大。
这算不算是一个的好消息,左重苦笑了一声躺到床上,可没过一会,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他猛的起身下床拿起了电话。
“喂。”
左重没有自报家门,日本人对他是恨不得食肉寝皮,要是让对方知道了他的住所还得了,那他以后就要做好被每天暗杀的准备了。
“科长,我是古琦,日谍电台案最后一个目标杜瘸子动了,监视人员发现对方去了一个重要人员的家中。”
“什么重要人员?”
“警察厅副厅长白问之,此人掌握武装警察,除了城防司令部和驻军,这是金陵城最大的一股武装力量,这两者有所勾结就麻烦了。”
“老古,目标日常接触的客户都是党国官员,为什么你这次觉得情况不对,是不是对方有什么特殊举动,你详详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是,科长,对方今晚跟往常闭灯休息,不过我们的人发现入夜后目标悄悄离开,行踪非常诡秘,最后跟踪到了警察厅白问之的家。
更重要的是,杜瘸子从白问之家中出来后突然消失,负责监视的兄弟只看到有一辆汽车开过,很有可能时是白问之在掩护他逃跑。”
左重揉了揉眼睛,老白真是越混越出息了,以前只是手下跟日本人不清不楚,现在要自己亲自上阵了。
他思考了几秒钟,下令道:“让他们继续监视绝不能妄动,白问之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我现在就回处里。”
左重挂断电话,匆忙上车往特务处开去,他觉得日本人接触白问之的原因,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白问之虽然掌握武装警察,可这是国民政府的武装,不是他个人的私军,即使有那么几个亲信,但会跟着他兵变吗,这不太可能。
很可能他前脚刚下令,后脚亲信们就把他绑了向上峰请赏,日本人明白这事,白问之应该也明白这事。
那对方接触白问之的目的就有些玩味了,总不能是主动上门给老白送土特产吧,这事透露着一丝古怪。
那除了这点,白问之还有什么值得日本人利用的,才华?如果吃拿卡要和贪赃枉法也算一种本事的话,白问之确实堪称一流人才。
人脉?他的老上司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小,算是民国耆老,不然白问之干不到副厅长这个职务上,可对方已经离世,这人脉无用,除非日本人准备去阴曹地府拉拉关系。
除此之外白问之的人脉关系网很简单,一群混日子的中年中低级军官好友,哦,对了,严格意义上说自己和老杨也是老白的人脉。
左重噗嗤笑了起来,当官当到他这个地步也算是失败了,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不过笑着笑着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凌晨的金陵马路很安静,没有任何行人,左重的车速很快,风驰电掣冲向特务处,不过在路过一个路口时,车速稍稍降低了一点。
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个冒失鬼突然冲出来,每年金陵都有被撞死的乞丐和流民,以左重的谨慎定然会注意这种事,省得惹出事来。
降慢车速躲得了行人,却躲不了其他汽车,左重刚开过路口,就被一辆卡车撞到了后备箱位置,整辆车狠狠转了几个圈飞了出去。
“吱~嘭。”
汽车旋转着撞到了路边的铜制路灯杆上,发动机部位瞬时冒起了白烟,隐约能看见碎裂的挡风玻璃里有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先生,你没事吧。”
卡车上走下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左重汽车的线路或许出了问题,车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照得说话的男人有些眼花。
“藤田不用试探了,立刻把目标带走,接应船只就在水西门,那些英国人很古板,一旦过了时间他们就会离开,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此时,从卡车副驾驶位置又跳下一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快速走到左重的车边,用力扯开车门,伸手抓向目标的脑袋,却抓了个空。
这人看着手里的假发套,陷入了迷茫,内线的情报中并没有显示目标是光头的,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他们撞错了车,抓错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趴在方向盘上的“左重”抬起了头,露出了森森白牙,手里握着一把二十发弹匣的自来得手枪,嘴里说出一句话。
“cnmd的小日本,竟敢埋伏我们科长,给我躺下吧你。”说完,一扭反光着光的大脑袋,一拳砸了过去。
拿着假发套的人非常灵活,一个跳跃逃离了目标的攻击范围,暗骂一声中计了,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支勃朗宁,对着光头就要开枪。
“嘭,嘭。”
两声枪响,从卡车上跳下来的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右肩光秃秃的喷着血,随即周围灯光大作,全副武装的行动特务开始进入现场。
不远处,古琦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科长,真是太险了,日本人竟然用咱们网里的鱼做饵,要不是科长你及时反应过来,否则今天...”
他是越想越怕,如果左重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袭,被杀害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被日本人挟持走,那带来的影响就大了。
作为特务处的情报科长,左重手里的重要情报太多了,比如沪上的长谷良介,比如泷川文太,比如林傅一郎,这些都是重要鼹鼠。
他这种级别的情报人员,就是一座金矿,日本人一旦抓到,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所以说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古琦能想到,左重自然也能想到,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已经被控制的日本间谍,要是落到了对方的手里,他的结局不会比谢久文好。
幸亏之前他意识到一件事,白问之确实有一点可以利用—他认识自己,同时一个处在监控中的日谍去见他,这看上去像是个巧合。
可在情报工作里是没有巧合一说,只有计划好的,那对方的目的留呼之欲出了,想办法将自己引出来!
深更半夜,一个监控中的日谍偷偷摸摸溜走,去了一个重要官员家中,同时官员还与自己认识,左重作为情报科科长肯定要到场。
到时候一人一车,空无一人的街道,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伏击场景吗,至于为什么不去家中绑架,或许日本人怕他家中有防备措施。
事实上他们没想错,朝天宫那座小院里布置了很多陷阱,贸然进入的后果不会太好,左重甚至在房内内部的重要地方安装了诡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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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说:“剩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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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
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
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
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欣赏它的冲突的旋律,以及最后的决定。
正在出神的时候,主人端出来一个盘子,但盘子里装的不是茶水或咖啡,而是一盘玉。因为我的朋友向主人吹嘘我是个行家,虽然我据实地极力否认,主人只当我是谦虚,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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