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年名震江湖的神农堂被灭,堂主钟离末自刎身亡后,关于药草和医术便彻底断了代,再也未有人能达到那样将花草药虫用到已如化境的地步。
相传当年钟离末可以隔空诊脉,点穴疗伤。开出的药方,无论是怎样的疑难重症,三副之内,定可彻底药到病除。
除了医术了得,钟离末对世间成千上万的珍禽异草的精通程度更是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因而江湖上有人说,若是钟离末想害死谁,那么他逃也逃不掉;若是想毁掉一国,也不过顷刻之间。
只可惜钟离末虽然遗世独立,远离世俗纷争,却偏偏他的大女儿钟离云初嫁给了大凉国最后一位皇帝圣德帝,也因而成了大凉国最后一位皇后,死在了改朝换代的那场政变之中。
即便再与世无争,钟离末终究是云初皇后的父亲,是大凉国丈,是前朝余孽,自然成了陈陆元即位后第一个要讨伐的对象。于是神农堂一夜被灭,江湖上一大存续了数百年的帮派,也是唯一一个药理之帮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近十年来,每逢听闻有精通草药病理之人,段靖鄞都会差人打探,以期当年神农堂并未被赶尽杀绝,尚有那么一两位门客弟子得以逃脱。
可那些人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学问粗浅,连他所学都不及。可如今木云夕站在他面前,直觉告诉段靖鄞,这个女子,无论如何都要为己所用;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宁可杀了她,也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
暗自思杵片刻,段靖鄞缓缓开口道:“木姑娘,本王有一事相求。”
“王爷请讲。”
“木姑娘这香露,目前售价是纹银二十两一瓶,本王每瓶愿出十倍的价格购买。但有一个条件,木姑娘以后所制之物,无论是这香露,或是丸药香囊,不能再流入市面或经他人之手,需全部卖给本王。姑娘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本王一定照付。”
云夕听了,略微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一向听闻北靖王花名在外,骄奢淫逸,估计是脾气古怪喜欢凑个趣,凡事都讲究个独一无二,才不肯我这香露再卖给别人,只得他独享。也罢,我也懒得为此操心,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当下便回答道:“王爷要什么,要多少,云夕照做就是了,价格就按往常的价格,十倍是不用的。只是云夕也有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云夕素闻关外辽国的雪域和草原上有奇花异木,大周国所在的辽阔中原亦是有许多珍禽药草。往日只能在书上看到,或是道听途说听到,十分好奇但又求之不得。想来王爷交游甚广,不知能不能帮云夕弄到这些药草,云夕感激不尽。”
段靖鄞听罢,低声笑道:“这个好办,姑娘要什么药草,尽管开口。只要是这世间有的,本王一定帮你找到。”
云夕满意的点点头:“多谢王爷,那云夕就先告退了。下次做出香露的时间是清明,到时候云夕亲自送上府来。”
“姑娘要的药草本王也一定悉数奉上。”
段靖鄞看着木云夕转身走出亭子,轻巧的踩着湖中央的石阶向湖对岸行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看着远处,他沉声道:“莫先生,出来吧。”
亭侧的一方石柱后面走出一个穿着青袍的男子。男子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虽然略显消瘦,但气度不凡,眉宇之间尽是凛然之气,一看便知不是凡人。
“依先生所见,刚刚那位木姑娘可会武功。”段靖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刚刚木云夕消失的方向。
“即便不会武功,也有至纯至上的内功。她的轻功,普天之下能出其右者不超过三人,”莫无用答道。
“药理呢,”段靖鄞问。
“即便神农堂主钟离末在世,也不过如此,”莫无用答道。
“若能为我所用?”
“如增羽翼,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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