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客厅开心的聊着,很快便有一拨又一波的客人前来祝贺,客人大都是田员外名下店铺商行的掌柜和管事,还有些田员外的亲戚和朋友,他在外孙的这次生日宴上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所以才会通知这些人来。
其中的大部分客人,赵冷霰以前并不认识,毕竟来那些掌柜和管事大都不是颖水县人,在外公的介绍下,他一一跟这些客人们打了招呼,他虽然跟别的孩子在一起时总是板着脸,露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在自己外公面前,他还是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孩子。
客人们都给赵冷霰带来了礼物,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摆满了客厅,赵冷霰看的心里有点疑惑,他不明白外公这次为什么要邀请这么多人来,但是他并没又问外公。
对于如何应酬不认识的人,赵冷霰是轻车熟路,毕竟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各种称呼礼节他做的非常到位,偶尔客人问他一些问题,他也都能对答如流,表现的无可挑剔。
客人们见赵冷霰才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才华与心智,一个个心中感慨:真是虎父无犬子,说不定等他长大之后,比他父亲的成就还要高,自己的儿孙跟人家比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客人越来越多,大家聊得话题也从家常转到了生意上和大晟国最近的一些奇闻异事上来,赵冷霰很少插嘴,他就在一旁的椅子上乖巧的坐着,他最喜欢的就是通过大人的谈话,来了解外面的世界。
“哎哎哎,最近大家有没有听说过咱大晟国各修真门派八年一次的对外收徒之事,据说离这次盛典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就有不少人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想去碰运气喽,若能被任何一家修真门派选中收为弟子,那可真是前途无量啊。”一位长得虎背熊腰,面目有些凶恶的光头大汉说道。
大汉声音粗犷,嗓门极大,他这一开口,屋里众人的注意力就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满屋客人赵冷霰熟悉的没几个,但这说话之人却是他在这里为数不多的熟人之一,此人姓黄名虎,是外公的一个远房外甥,论起辈分来黄虎还是他的表舅,是外公在富州城所开镖局的总镖师,他去过的地方很多,认识的三教九流之人也多,所以知道不少事。
“哦,修真门派对外收徒,那倒真是一件盛事,不过咱们颖北行省没有修真门派,所以我也一直没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表哥是如何知道的?”赵清霜眉头一挑,看来他对这事很感兴趣。
“呵呵,我这消息是在颖南行省巢拢郡的一座坊市里听来的,我跟那里的一家古玩店店主很熟,他可是颖南修真大家韩家的人,虽然只是负责管理韩家世俗界事务的外围族人,但从他那里听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据那位韩店主说,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每个门派收徒的消息只会在其势力范围内发布,而且这所谓的发布,不过就是指这消息在那些有条件参加的人之间口口相传罢了,一般人还是很少知道的,我们颖北行省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的势力范围,消息自然就传不过来了。你们说气人不气人,就因为这个,害的我们颖北几乎没出现过修真者,要是早知道有这机会,我年轻时肯定去试试运气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得道成仙了呢。”光头大汉见众人都被自己的话题吸引,有些得意又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那这些门派对于不在其势力范围的人前去拜师有没有限制?如果没限制我也想去试试,黄镖头还知道修真门派的哪些事?都跟我们说说呗,我还挺感兴趣的。”客人里面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听了黄虎的话有些心动,所以他也不介意对方是不是在吹牛皮,急着开口问道。
“修真门派对不在其势力范围的人拜师也没什么限制,甚至其他门派势力范围的人来拜师也不会拒绝,只是任何门派在某一行省大肆发布其收徒之事,就意味着这个门派将此地划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而各修真门派的势力范围划分已久,谁也不敢冒然扩大势力范围,以免引起其他门派的不满。能得到收徒消息的人,都明白这点,我们颖北即便有人知道修真门派收徒的消息,也肯定不会再将消息透露给别人。”
光头大汉顿了顿,又道:“咱大晟国的修真门派据传有三十余家,修真家族更是多达数百支,但知名的修真门派却只有四大九小十三家,这四大门派分别是青木宫、烟山派、凤栖阁和玄水门,人称南青北烟东凤西玄,而九小门派加起来也比不上其中一个强,至于其他不知名的小门派和修真家族就更差了,他们要么依附于四大门派,要么离四大门派的势力范围远远的,大晟国再没有任何一家修真势力能与这四大门派抗衡了。
四大门派中以青木宫的实力最强,其主要势力范围是我大晟国南部的十五个行省,青木宫在谷国、虫国这两个国家也都有不小的势力范围,毕竟国家的划分对修真门派没什么约束力,朝廷管不了,也不会过傻傻的去过问他们的事,据说那八年一次的四派入门弟子比试第一名连续十几次都是被青木宫的弟子摘得。
四派中又以凤栖阁最为神秘,极少有凤栖阁的弟子在外面行走,所以外人很少知道这个门派的消息,其具体势力范围有多大都无从知晓。”
光头大汉看众人听的津津有味,表情更加得意,接着说道:“至于玄水门么,这个门派素来比较低调,门派势力范围也最小,仅仅占据了五个行省而已,是四大门派里面最不出彩也是最弱的一个。
而烟山派则是四大门派中收徒门槛最低的,弟子也是最多,其势力范围囊括了大晟国北部的二十余个行省,传闻说烟山派这些年一直帮着皇室培养修真者,还有人说朝廷供奉的修真者其实大部分都是这烟山派的弟子,但就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那这四大派收徒的标准是什么啊?”那青年听了黄虎的话,又迫不及待的问道。
“至于收弟子的标准,那就不好说了,听说是要通过一系列的考核才行。收弟子标准我虽然不清楚,但这这考核报名的条件我倒是知道,四大门派大同小异,都是分两个年龄段,一个是八到十六岁,一个是十七岁到三十岁,前者为少年弟子,后者为青年弟子,若是年龄超过了三十岁,便不会被考虑了,毕竟过了三十岁就错过修真的最佳年龄了。
参加青年弟子考核的报名要求不高,只要家世清白,有一定的功夫基础即可,而参加少年弟子考核的报名要求却非常高,首先需要一份具有足够分量的举荐信,这封信必须是报名者当地官员或者名人所写,至于信的内容么,自然是对参加考核少年的一番好评,报名时还要检测根骨资质,资质过关后,再缴纳一笔不小的费用,才能参加考核。”
“为什么少年报名的要求这么高,那考核的内容每次可都一样?我们富州谁有资格写这封举荐信?”赵清霜看到儿子已经眼冒精光,听得入神了,于是他开口问道。
“呵呵,赵老弟想必知道将一个孩子培养成学者或武者需要投入的人力和财力有多大吧,而这些投入与培养一名修真者的投入相比,却是不值一提,虽然过了三十岁就错过了修真的最佳年龄了,但对于三十岁以下的青少年来说,其修炼潜力却是年纪越大就越明显些。
各门派都不愿意将人力和财力过多的花在修真天赋不明朗的孩子身上,所以少年报名的条件只能提高了再提高,这样参加考核少年的基础水平就有了保障,再通过严格的考核选拔,所挑选出的孩子必然个个天赋异禀,也不枉修真门派花费大精力去培养他。
至于举荐信,咱们这里谁能比老弟你名气大,你绝对有这个资格,据那位韩店主说,每次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这也打消了有人想提前根据考核内容做针对性练习的取巧念头。但不用想也知道那考核一定是极其困难了,据说各大派每次选拔考核都有数万名青少年报名参加,而能通过考核被收入门内的却只有寥寥几十人。”
众人畅快的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正午时分,赵冷霰还没听够,他的生日宴就开始了。席间自然是少不了让他在众人面前展示些才艺,他只是应大家的要求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回答了几个问题,便博得了满堂喝彩。
至于其他的本领,赵冷霰并没有展示出来,这是他父亲嘱咐过的,父亲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名气太盛,这会影响到他以后正常生活的。
赵冷霰的外公田员外手捻胡须,看着在台上大放异彩的外孙,满脸的笑容,外孙表演完刚回到席间,他便轻咳几下将人们的喝彩压了下来,“咳咳!诸位请静一静,老夫有话要讲。”
顿时席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望向了田员外。
“在座的各位,不是我的老朋友就是我的一些晚辈,今日我借着外孙生日的机会将大家聚在一起,正好向你们宣布个事情。”说着田员外手一挥,便有管家将几卷白色手札拿与各席间众人互相传阅,众人看后皆是一脸惊异,甚至还有人在看完后小声议论起来,只有赵清霜在看了之后微微一笑,似乎那手札里写的东西在他意料之中。
“老夫如今年事已高,生意上的事我决定还是放下,人这一生劳苦不就为了能在老了之后看着自己的子孙成长,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么,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见众人传阅完毕,田员外开口道。
“是啊。”
“说的有道理。”
下面席间附和声一片,田员外年轻时候也算是走南闯北,才打下了如今的基业,现在女婿这么有名气,外孙又这么有天赋,可谓是功德圆满,此生无憾,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关于我在州府省城里留下的店铺,如何分配,交予谁打理,我千古之后留下的东西传给谁,我都在这手札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今日拿给诸位看,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同时也希望你们给我做个见证。”田员外乐呵呵的看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赵清霜脸上,心中想到:“不愧是自己多年之前就看中的女婿,当真没让我失望。”
对于信札里的内容,赵冷霰也是瞅了一眼,除了最后写着在外公去世后将他的一些收藏和这颖凉镇的庄园留给自己之外,县里、乡里的田地,州城、省城的店铺都是分给了外公的一些亲戚、手下、还有早些年跟着外公一起打拼的朋友们,整个信札的内容中都没有出现他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说自己对外公将家产分与他人心里没一点的感觉,那绝对是假的,面对这么大一份家业,世上能有几人不动心,赵冷霰也不能免俗,外公将之分与众人,他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前世的赵冷霰不是很有钱,一样能够把钱财看的很淡,更何况这一世他父亲可是随便拿出幅字画就能去外面换上一家甚至数家店铺的,所以他对外公留给自己多少家产并不是太在意,只是担心外公一世心血打拼下来的产业不能得到善待,为此觉得可惜,真要说起来,外公的偌大家业在他眼里远没有外公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吸引力。
若要说谁对外公这份偌大家业一点也不在意,赵冷霰觉得就只有自己的父亲了,他知道父亲志不在此,外公的产业对父亲的吸引力完全是零,外公早年其实也有意将产业交予父亲打点,却被父亲推掉了,这么多年父亲也没接手外公的一点产业。
“您老这是说哪里的话,想让我们做见证,直接吩咐就行了。”
“就是就是,田老有什么吩咐我们听着就是,对您的安排我们哪会有意见呢。”
在座的客人几乎每人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了田员外的一部分产业,哪会有人意见与田员外相左。
赵冷霰的生日宴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客人们继续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赵冷霰虽然心里想着外公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作为宴会的主角,他却是要在这里待到宴会结束才行。
等到宴会结束,田员外并没有直接带赵冷霰去玩,而是将他和他的父母亲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家人围着茶桌坐下后,田员外对着赵清霜道:“清霜,你看今日我那信札上对于产业的分配怎么样?”
“岳父大人看人的眼光清霜实在佩服至极,安排的及其恰当,可谓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想必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吧的,就是觉得您留个霰儿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多的金玉钱财,他拿了也没什么用。”赵清霜回答道。
“我也是早知道你志不在此,若是我非要把我的那点东西交给你打理反倒会搅乱你的生活,常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传贤不传亲,能让它的价值最大化,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给乖外孙那些东西我可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可不能代他说不要。
你说我慧眼识人这点倒是中听,不然我也不会选你做我的女婿,说实话你要是有心做生意,想必在这大晟国之中早就没几家别的商号了,哈哈…….”田员外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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