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沈灵毓差人去玉春楼找裴澜之。
狗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她不管,但若是敢给她惹麻烦,她自不可能坐视不理。
哪料下人从玉春楼回来时,却带回一个晴天霹雳。
“三夫人,不好了,三爷突然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说是映雪湖的无名男尸案与三爷有关!”
“对了,玉春楼的老鸨还交代小的,说三爷欠了他们几千两银子,若是这笔钱再还不上,她就要报官去了!”
沈灵毓闻之一怔,倒是没想到裴澜之一下子竟能惹出那么多事儿来。
欠玉春楼的钱倒没什么,反正是将军府的债,真要还了,那就拿将军府做抵押。
最关键的是映雪湖的无名男尸案,无缘无故的,怎么跟裴澜之扯上关系了?
明明昨晚他回来的时候,对那案子还闻所未闻呢!
不待沈灵毓想清楚,裴老夫人便急赤白脸的从寿喜堂赶来。
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太太急得不行,连路都险些走不稳。
“老三媳妇,你快想法子去救救他,老三打小就没干过什么混账事儿,绝不可能杀人啊!”
没干过混账事儿?
沈灵毓一下子气笑了。
“和自己嫂子苟合的时候不混账?还是在玉春楼花天酒地欠一大笔烂账不混账?他若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会儿就不会被人抓进大理寺,老夫人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未免也太纵容了些!”
老太太见她开始翻旧账,登时也恼了。
“澜之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了解他吗?若不是你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副局面。”
沈灵毓冷脸听着,面上嗤笑。
“到底不是您说男人三妻四妾乃常有之事的时候了,既然您对他的品性信誓旦旦,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待大理寺查明真相,自会放了他。”
老太太万没想到沈灵毓居然会拿这话堵她,气得险些撅过去。
“我信他是一码事,朝廷和皇上信不信他,那就是另一码事了!老三媳妇,不管你和老三之间有多少恩怨,他毕竟还是你的夫,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往后在这世上可就没依靠了,无论如何,你一定得救救他啊!”
这话说来更是好笑。
她什么时候靠过裴澜之了?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不过这事儿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她倒不是相信裴澜之的清白,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沈灵毓还是坐马车去了大理寺。
不为救人,只为弄清内情,毕竟她铺子里还放着一批来路不明的货。
万一这把火烧到她身上,那就亏大了。
到了大理寺,一番询问下才知,裴澜之暂时被押进了大牢。
所以沈灵毓只能先去公堂找祝危。
祝危看见她,神情坦然道:“三夫人是来找裴令史的?”
沈灵毓抿唇点头,“祝大人,无名男尸案,怎么会和我夫君扯上关系?”
“大理寺和京兆府经过两日巡查,终于查明了死者的身份,他原是一富家子弟,自小不学无术,又爱结交三教九流之人为友,由此养了一堆兰习,成了一个烟鬼赌徒,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碰巧这时,本官的一个属下说裴令史这两日也在找他,本官心觉有异,便盯了裴令史一日,结果却查到死者欠债的单子都在裴令史手里,由此怀疑那人的死可能和裴令史有关,所以便将他带回来审问。”
祝危同她解释得很仔细,任何细枝末节都没放过。
沈灵毓蹙眉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我夫君之所以找他,或许只是想让他还债”
祝危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嗤声打断。
“本官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裴令史却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胆敢反抗,死不足惜。”
沈灵毓瞬间怔住。
裴澜之疯了吧?这话都说得出来!
还是他仗着自己进了官场,便真能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了?
沈灵毓叹气道:“那这件案子,祝大人打算怎么审?”
“既然好好审问他不配合,那就只能严刑拷打了。”
祝危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是在饮茶吃饭那般淡然。
“可他毕竟是柱国将军府的裴三爷”
“那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区区裴三公子乎?”
祝危两句话堵得沈灵毓无言以对,转念想起另一件事,又求请祝危帮忙。
祝危听罢,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此事当真?”
沈灵毓道:“我也只是怀疑罢了,至于真假,还要祝大人审问后才知道。”
祝危思量片刻,蓦地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
“随我来。”
他说着便往大牢走。
沈灵毓抚着肚子慢慢跟上。
祝危瞧见她的动作,抿抿唇,刻意放慢了步子。
“四个多月了吧?”
“嗯?”
沈灵毓一时没听明白,瞧见他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又淡淡点下头。
“嗯。”
祝危笑道:“老谢有福气了,不枉他之前冒死进宫为你求药,哪像我,年纪一把,连个佳人还没觅到呢!”
沈灵毓凝神听着他的话,眸子微眯。
“他冒死进宫为我求药什么时候?”
祝危挑眉,“老谢没告诉你吗,就之前闹瘟疫的时候,你突然毒发,莫大夫说天山雪莲或许能根治你体内的毒,只是那时候已经过了宵禁,老谢怕皇上怪罪,就自己往心口上捅了一刀,这才顺利拿到药。”
沈灵毓步子一顿,不由得想起那人被裴澜之捅伤那晚,她在他胸前看到的旧刀疤。
当时她还义正言辞地说了他,他气她没良心,如今想想,她可不就是没良心吗?
只是他做了那样的事,又不愿意同她说,生了误会后如何能怪到她头上。
她当时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沈灵毓抿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心里一心一意爱着的从来只有荣华公主,却又这般待她,他那样的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沉思间,两人到了大牢。
祝危没让沈灵毓进去,只在刑房外站着。
两名狱卒把裴澜之从牢房里拖出来,不由分说直接绑到了木架上。
裴澜之一看这架势,登时怕了。
“祝大人,你、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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