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姐儿是司家的姑娘,她退了婚,不知情的人定会说是她的问题,到时还会连累我的晴姐儿!”黄氏绞着帕子,“除了我的晴姐儿,府里的其他三个姐儿都还没议亲呢!大伯您不能为了摇姐儿,就不顾我们二房、三房的四个姑娘吧?”
“二婶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明日,姚冰的事人尽皆知,影响不到大姐议亲。”司摇看着黄氏的眼神,充满了冷漠。
她敢肯定,哥哥差点被父亲家法伺候,绝对是黄氏在暗暗动手脚。
只是现在退婚要紧,她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去。
“不管那个畜生的事有没有传遍京城,这个婚我都退定了!”司文不容置喙道,“如果那些人是非不分,觉得退婚是摇摇的错,还因此不愿意与弟妹结亲,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黄氏无语。
不是自己的女儿,说得倒是轻巧!
“大伯”
“不必说了。”司文无视黄氏的存在,转头吩咐管家去准备退婚的事宜,然后拉着司摇道,“走,阿爹让厨房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小排。”
司摇乖巧点头,“谢谢阿爹!”
父子三人吃饭的时候,周氏带着姚冰过来,想要向司文和司摇认错,被司文吩咐下人赶了出去。
司摇回到清晖园后,秋水话里话外想要为姚冰求情,司摇只当没听见。
翌日午后,司文拿上退婚书带着司律去退婚。
司摇目送父兄。
“姑娘,您为姚公子付出了那么多,真的就甘心这样放弃了吗?”秋水还是不死心,想要为姚冰求情,“趁着老爷还没走远,您反悔还来得及。”
绿枝呛了回去,“秋水,你是姑娘的丫鬟还是那个小白脸的丫鬟啊?都说了,那小白脸拿着姑娘的钱财养外室和外室子了!你还敢为他求情,脑袋被门挤了?”
难怪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任何关于外室的事绝对不能与秋水说!
另一边厢,周氏与姚冰求见司文无门后,几乎一宿没睡。
母子二人坐在厅中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算了!”周氏终于是忍不住,“他们不见就算了!冰儿,你不用管他们。凭你的才学,明年春闱一定可以高中状元,到时司文还不巴巴地带着司摇来求你娶她。”
“就听母亲的。”姚冰也是有傲气的,他低声下气了,司文和司摇不接受,有他们肠子悔青的时候。
京城八卦那么多,他养外室的事根本不算事,到不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很快这件事就会被世人淡忘了,到时他考了状元,有的是人想巴结他。
周氏畅想着美好,“等你考了状元,到时他再来求我们,我们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好好出一口恶气!”
她的话音刚落下,“嘭”的一声,大门就被踹开了。
这个宅子不大,门开了之后,坐在厅中就能直接看到门外状况。
所以,周氏和姚冰看到了,司文、司律带着几个家丁闯了进来,其中两个家丁还抬着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箱子。
而且,门外竟然有好多人在围观!
“亲家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周氏站了起来,瞪着司文,“想要拜访,不是应该让下人通传一声吗?你竟然敢擅闯民宅。”
司文直接越过周氏,坐在了主位上,高声道:“擅闯民宅?你们莫不是忘了,这宅子是我司家的?只是暂时让你们住而已!”
周氏嘴角微抽。
在这住了三年,她确实忘了这宅子是司家的了。
“亲家老爷,是我说错话了。”周氏忙赔笑,“不知道亲家老爷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别!别叫我‘亲家老爷’,我担不起!”司文冷冷道,然后将两份退婚书甩到几案上,“我今天是来退婚的。这是退婚书,你们赶紧签了,我们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周氏与姚冰看着“退婚书”三个大字只觉得刺眼得很。
“我不同意!”周氏几乎尖叫出声。
这婚不能退!
退了婚之后,他们还怎么问司家要钱?他们还怎么住在这个宅子里?
但她的意愿不重要,司文态度十分强硬,“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来人,笔墨伺候周夫人签字画押!”
“我不!”周氏奋力挣脱想要强制她签字的人。
她眼角余光看到门外围观的人,干脆往地上一坐,“大家给我们评评理啊!当初是司文求着我冰儿与司摇定亲的!现在他又说要退亲,当我们是什么?我们孤儿寡母无权无势,就任由有钱人欺负吗?”
“这司家这么霸道的吗?定亲是他们求着定,现在又说要退亲?有钱人就了不起了吗?”
“你消息也太滞后了吧!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姚冰拿司家的钱养外室和外室子,还为了救那个外室子差点害死司摇呢!”
“就是!京城书局印的京城小报整一面都是姚冰养外室的始末,那叫一个精彩!整个京城都卖爆了,现在别说人了,就连狗都知道这件事。你竟然不知,我真的要笑死你!”
“姚冰这白眼狼,换做他敢这样对我的女儿,我做得只会比司老爷更绝,看我不打死他!”
本来还想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博取同情的周氏,听到了看众的话后,脸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姚冰被那些人的凶狠目光吓得后退了半步。
“你把这退婚书签了,我就容你们收拾东西之后再离开这个宅子。”司文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太师椅,“否则,我现在就将你们轰出去!连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
司律恶狠狠地盯着周氏母子,松了松筋骨,一副随时揍人的样子。
他身后的家丁也凶神恶煞。
周氏和姚冰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我签,我签!”周氏一骨碌爬了起来,艰难地在两份退婚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文夺过其中一份退婚书收好,将当初姚冰下聘的礼单和聘礼交回给周氏。
其实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物什!
司文留下两个小厮看着周氏和姚冰收拾东西,就带着司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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