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行至大半,众人酒足饭饱之时,嘉荣郡主给身边的侍卫比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突然闯了进来,柔柔弱弱地跪在嘉荣郡主脚边。
【系统,好戏开演了。】齐明泽看着前面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嘉荣郡主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行动力比之那些雷厉风行的男子也不遑多让。
【啊,这又是闹哪出?难道这场宴会是为这人准备的?】
系统没看懂,戒备森严的王府让一介妇人轻易闯入,这真是打了不知多少护卫的脸。
【我就不剧透了,等下绝对是爽文女主的视角。】
齐明泽继续卖关子,把系统的观看欲调动到了极点。
系统离开的那会儿他们可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不,演员和观众都已经到位。
只等好戏开场!
“郡主娘娘,求求您放过民妇的女儿吧。”
花悦芙露出既害怕又视死如归的表情,坚定地请求高座上雍容华贵的女子。
不少宾客,尤其是男宾大多升起了丝丝怜香惜玉之心。
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纷纷面带同情。
倒是一些深谙后宅之术的当家主母,看出了些许门道,眼中透出几分不屑。
“哪来的疯妇,敢擅闯王府,在这儿污蔑郡主。
来人,将她抓起来好好审问。”
睿王府的世子妃孟清婉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公婆,起身质问,颇有一副女主人的阵仗。
她虽然不喜这个处处高世子一头的小姑子,但一家人好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妇人摆明了要下王府的面子,她断不能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然而她到底是太过年轻,不知道越是这般按头打压,越是会激起众人的逆反之心和保护欲。
所以她话音刚落,就立即有人站了出来,高声呵斥。
“你睿王府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公然欺压百姓。
今日若要无故拿人,明日我就去御前参你们一本。”
当初心爱之人没选择他,而选择了他的死对头君旭年。
果郡王因爱生恨,早就视睿亲王夫妇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能不好好把握。
况且美人柔弱带泪,让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二者相叠,他更不能坐视不理,反正让君旭年这个老匹夫不悦,他就高兴了。
“王爷。”果郡王妃试图拦住身旁的丈夫,却被他一把抚开。
他扶起跪在地上独自哭泣的美妇人,温和地对她说。
“你有何冤屈,只管开口,本王替你做主。”
“多谢王爷。”花悦芙盈盈一拜,我见犹怜地环视了一圈。
然后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娓娓道来。
“民妇花悦芙,育有一女,昨日突然有一队人马闯入家中。
说小女勾引淮南侯,珠胎暗结,他们奉嘉荣郡主之命前来捉拿。
……
现在小女已经失踪一日了,民妇实在没有办法。
只能上门求郡主娘娘开恩,放了小女。”
花悦芙将昨日的情况掐头去尾的叙述了一遍。
更是把自己和女儿摘了出来,将矛盾直接对准了嘉荣郡主。
她此行的目的有三,一则借着人多,王府不敢将自己怎么样,救下女儿。
二则在各大家族面前破坏嘉荣郡主的声誉,为女儿以后铺路。
三则逼淮南侯认下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作为从小被培养的瘦马,她总是知道怎么引起男人的兴趣,勾住众人的目光。
这一番唱练做打下来,当真不出她所料,一些人已经开始偏向她这个痛失爱女的柔弱女子了。
然而事情真的能如她所愿吗?那绝对不可能。
“大胆疯妇,竟敢污蔑郡主,诋毁本侯对郡主的情谊。
来人,将这妇人给本侯赶出去。”
淮南侯本来对着郡主佯装忧心实则在看好戏,结果这把火却烧到了他身上。
郡主是如何知道夕柔的,又怎么会派人抓她,她不是应该为了找女儿心力交瘁、无暇他事吗?
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不会的。
他不能慌,没有证据的事,不可能有人能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将自己摘出来,至于两个女人,哄哄就是了。
“侯爷,民妇的女儿可是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您,您怎么能不认呢?”
花悦芙哭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装出来的,当初女儿能勾引到淮南侯。
她就知道这人根本不是什么风光月霁之人,而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不过她现在的目的也不是要揭穿他。
“想不到淮南侯自诩爱妻如命,竟也是个道貌岸然的。”
“还不如我们这些浪子坦荡呢,好歹我们是正经的纳妾逛花楼。
不像他,连外室都搞出来了。”
“……”
一些看不惯淮南侯那目下无尘的做派的纨绔开始议论,其他人也跟着各种猜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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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自己多年经营的名声即将毁于一旦,淮南侯想开口斥责,却被嘉荣郡主打断了。
“你女儿是我抓的。”嘉荣郡主淡淡的说道。
然而她的话,却如同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棍点燃了整个局面。
“好啊,既然嘉荣都承认了,那就别怪本王奏请陛下将此事交由宗人府详查。”
听到这话,果郡王瞬间乐了,愈加嚣张的给花悦芙撑腰。
果真感情令人疯狂,连睿王最自豪的女儿都被嫉妒腐蚀了心智。
虽然那女人很可能是淮南侯的外室,嘉荣的处理无可厚非。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事情闹大,让睿亲王丢人。
如果闹出人命就更好了,嘉荣也讨不了好。
果郡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这添油加醋。
“书钰,你怎么能如此。”
淮南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仿佛从未认识她一般。
嘉荣郡主并未搭理郡马的指责,而是漠然的看向一脸得意的皇叔。
“皇叔,你还是如此冲动,我何曾说过她是因为淮南侯而被抓。”
从查清真相那日起,厉雪松已经不再是她嘉荣的夫君。
至于他依靠她得来的一切,她也会尽数收回。
“呵!那本王就看看嘉荣能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回视面无表情,将自己看作跳梁小丑般的侄女,果郡王霎时气得声音都高了八个度。
她一个小辈是怎么敢跟自己这个长辈叫板的,果然君旭年那个老东西教不出什么好的来。
等下做实了嘉荣的罪名,他就要参他一个治家不严,纵女行凶之罪。
“来人,将他们都带上来。”
“是,郡主。”几个府兵立即下去将人带了上来。
那边的霍乐安看到表姐被欺负,一个劲的给自家表哥使眼色。
可惜‘君临渊’看都没看他,让他给空气抛了一顿“媚眼”。
“咳,承远,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帮表姐。”
没办法,霍乐安只能顶着表哥的死亡视线开口请求。
“安静坐着吧,嘉荣郡主可比你成熟稳重多了,怎么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君临渊’根本不想理会这个不靠谱的表弟,但又怕他把他们的计划全搅和了,只能出声安抚。
“表哥,郡主的人品和处事你还不了解?要相信郡主。”
齐明泽也适时帮腔,这都是他设定好的剧本,有什么好怕的。
还得感谢果郡王这个白给的工具人,没他锲而不舍地推动剧情,还进展不了这么快呢。
“好吧。”霍乐安这才放心下来。
有这两人兜着,皇叔基本上就是来送菜的。
也不知道皇叔是怎么想的,总跟睿王府过不去。
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冲上去,他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生死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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