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何事?”
方筱染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走来的绿衣侍女,观其衣着,应是林府之人。
“我家公子有请,烦请姑娘随我来。”侍女微微躬身,礼数周全。
“你家公子是谁?莫非是薛公子?”未等方筱染回答,一旁的方梦和便戏谑道。
紧接着方云瑶也冷笑道:“看来这薛公子对妹妹颇为上心,本还在想为何薛公子久未露面,原来是在此处等候,不过妹妹还需矜持些,切勿做出有损门风之事。”
“四姐姐当真有趣,仅寥寥数语,便如此妄加揣测,我倒想问,若对方并非薛公子,你这番言语是否有损薛公子声誉?还请姐姐慎言,莫要让两家因姐姐的一番话生了嫌隙。”方筱染语气平静,但言语却格外尖锐,让方云瑶一时间无法作答。
数次在方筱染处碰壁,方云瑶心中明了,若此刻仍与她纠缠不休,自己必定会在方家众人面前颜面尽失,遂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睬。
原本方筱染也想问清楚究竟是何人相邀,但看到方家几个姐姐对她的事竟然如此“关心”,便索性不问,只道:“带路吧。”
闻言,侍女立马福了福身,走在前面带路。
见他们就这么离开了,方梦和很是纳闷,“难道真的不是薛公子?”
“是谁重要吗?”周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随即将其放下,一脸的嫌弃,“此等劣质的茶都拿来招待客人,这林家果真是落寞了。”
听到这话方云瑶赶紧小声提醒,“嫂嫂慎言,这林家祖上好歹也是风光过的,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有开国元勋这等殊荣。”
“你也知道是开国元勋,这么多年林家可有出一个光耀门楣之辈?现在的他们不过就是徒有其表,再过些年,老夫人仙逝,林家唯一之依靠亦将不复存在,届时林家是否尚存,亦未可知。”
此等言语,唯有周芩敢言,毕竟周家实力雄厚,林家于其而言,实不足为道。然于他人家中如此妄议,实有不妥,可方云瑶遭回怼后,亦不敢多言,毕竟都知道周芩的脾气,在方家怕是也只有方筱染才治得了她。
周围人听了这番话也好奇的转过头来,想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毕竟来林府赴寿宴者,除却与林老夫人相交甚笃的数人,以及受林家太祖恩泽之辈,余者大多与林家实力相当,更有甚者家族实力尚不及林家。是以,众人皆觉周芩此语,既是针对林家,亦是指向自身。
周芩在晏城鲜少有人熟知,但所属同一阶层的这些姑娘公子与方家几位姑娘倒是来往密切,自是一眼认出。
因而稍加猜测便能判断出周芩的身份,如此便是心有怒火也不敢说什么,周家的掌上明珠,岂是他们敢招惹的,何况周芩本就名声在外,在他们这个圈子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见这些目光开始回避,方云瑶亦清楚这位嫂嫂是个硬茬,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临沂阁。
跟在方云瑶身旁的侍女不解的问:“姑娘,咱们在临沂阁待的好好的,为何要离开?”
“再不走留在这吸引仇恨吗?嫂嫂背后有周家,自是什么都不怕,可我们不同,母亲虽然现在掌家,但不管是父亲还是祖母心里头最在意的还是汪姨娘,若非被方筱染算计,这掌家大权根本不可能落到母亲手中,父亲对我也比不上对方梦和宠爱,日后还是得靠自己,怎可随意树敌?”
方云瑶无奈的开口,说起来她在府中的处境甚至还不如方筱染,看似父亲和祖母对方筱染已是到了无比厌恶的地步,可偏偏他们又奈何不了,莫名的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何况还有嫡女这一身份在,不管方府如何看待,可在他人眼中,自是不会轻易将目光落到庶女身上,若想改变自己的处境,就得想方设法嫁入高门。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最近姑夫人都已经开始给六姑娘寻觅良婿了,也不知道给您也瞧瞧,好歹都是方家的姑娘,怎可厚此薄彼呢。”侍女小声嘟囔,很为替自家姑娘不值。
听了这话方下云瑶却冷笑道:“良婿?姑母会这么好心?我可不敢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手中。”
侍女闻言点头道:“姑夫人确实也没安好心,不过依奴婢看,这六姑娘和那薛公子神神秘秘的,指不定早就看对了眼。”
“我调侃之言你也信?那什么薛公子我才不信方筱染会对他感兴趣,倒是今天这位很可疑,我倒要看看她方筱染会不会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中。”说罢,她瞥了眼侍女说:“你在这里等着,祖母若回来了你就告诉她我去前院逛了,一会儿就回来。”
丢下这句话,方云瑶朝着方筱染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带路的侍女走的很急,时而看一眼四周,似乎在担心什么,她的这些小细节被方筱染尽收眼底,于是在走进回廊后方筱染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你家公子究竟是何人?”
“你不要为难媚儿了,是我。”这时,一个陌生的男音传来,方筱染猛地转过身,透过回廊中的帷幕以及被风吹动摇曳着的红灯笼,依稀看到一抹紫影浮现。
随着那人缓步朝她走近,方筱染这才看清他的样貌,那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的病弱男子,只不过走了这几步而已,他就已经开始气息不稳,脚步虚浮,可见他的身体素质有多差。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让奴婢把方姑娘带去您那儿吗?”侍女见状连忙奔走过去将人扶住,虽是侍女,可这举止未免过于亲密,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主仆。
男子微微摇头,轻咳几声,缓缓推开侍女,一只手扶住回廊上的柱子,淡淡道:“直接让方姑娘去我那儿实在有些唐突,方才我身子有所好转,于是特来见姑娘一面,媚儿,你先下去,我与方姑娘单独聊聊。”
喜欢被赐死后,她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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