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刚刚开始就想问了,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客厅里,莫依夏依然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斜睨了望向这边的古筝一眼,“如果你是想向我请教变漂亮的秘诀,那么很遗憾,我很难向你解释基因和遗传的奥妙。”
古筝本来不想吵架,可这家伙偏偏要嘲讽自己,当即冷笑一声:“我用得着向你请教怎么变漂亮吗?”
她承认这家伙长得很漂亮,但自己也不差。
“那就是想请教遗传的奥秘?”莫依夏不以为意。
“这是高中的知识,我才刚毕业,还不至于忘得那么快!”
“课本只会阐述理论,从不会教人如何实践,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古筝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你能教我实践知识?”
“恐怕暂时还不行,我目前也还在摸索当中。”莫依夏微微摇头,沉吟片刻道,“我打算从‘如何抚育后代’为课题开始展开实践,你觉得怎么样?”
古筝愣了两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憋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真不要脸!”
莫依夏罔若未闻,不以为然道道:“你知道不要脸和脸皮厚这两个词的意思为什么会相近吗?”
不等古筝回答,便听她自顾自地说道,“虽然在程度上有所差别,但这两个词都是用来骂人的,这告诉我们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除非有一张厚薄程度完全‘居中’的脸皮,否则在这世界上无论怎样都会碰壁。”
“你想说什么?”古筝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是,相比于不要脸,我更希望你能用脸皮厚来形容我,据我所知,这个词的辱骂程度相对要低一些。”
古筝呆滞片刻,她还以为这家伙想说些什么大道理,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你这个人脸皮真”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让对方如愿,于是重新换了个说法,“你很喜欢挨骂吗?”
莫依夏叹了口气:“你的攻击性太低了,各个方面都是――你完全不懂得如何掩饰情绪,明明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韩昼,可你却始终没能和他在一起,你有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骤然将古筝桌上杯中的热气吹得四散开去,直到几秒钟过后才重新凝聚。
被一语道破心思,女孩顿时慌乱起来,这种被人轻易看穿内心的感觉让她分寸大乱,强忍不安道:“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我们是情敌嘛。”
莫依夏双手托腮,不紧不慢地阐述事实,“如果你赢了,那我就是输家,而如果我赢了,那输的就会是你。”
这副仿佛胜券在握的表情让古筝很不舒服,明明心里有着很大的胜算,可她却无法表现出和对方相似的自信。
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必胜的信心,她才会为自己设立一个门槛,直到完成之后再去向韩昼表白。
可她明明很清楚,这样的门槛对她而言根本就算不上门槛,她不会输,和韩昼表白也不会失败,然而面对前者她始终都能充满信心,可面对后者却总是患得患失。
她自信可以在很多方面都成为第一,可在如何成为一个天下第一的女朋友乃至妻子这一点上,她始终没有做好准备。
古筝强忍心中的不舒服,盯着莫依夏看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
“那么不在乎?还是说那么不把你放在眼里?”
莫依夏饶有兴趣地与她对视,“现在你明白脸皮厚的好处了吗?”
一旁的沙发上,王冷秋空洞的眸子中难得有了神采,默不作声地望着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筝心乱如麻。
如果说以前的她还对失去韩昼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的话,那莫依夏刚刚的那句“如果我赢了,那输的就会是你”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具象化的事实,犹如钢刀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内心,光是想想就让她感到心如刀割。
“赢的人会是我。”她咬牙说。
“是吗?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始终都做好准备的,就算是提前跑上半圈,天才也是能弯道超车的。”
莫依夏像是意有所指,说完便仿佛不再关心这个话题,不紧不慢地拉开衣领,从胸口处掏出一个手机,全然不在意古筝那瞬间呆滞的目光。
这家伙居、居然把手机放在这种地方?
古筝呆若木鸡,险些快要忘记对方刚刚说的话。
别说是古筝了,就连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王冷秋都张了张嘴,似乎难得有了倾诉的欲望。
不过二人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别的。
古筝竭力按捺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念头,也努力不生出“我好像没法做到同样的事”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心思,心中暗下决心,待会儿一定要去问问银姐有没有什么高效的丰胸配方,不能让这家伙一直嚣张下去。
而王冷秋考虑的则是一个相对现实的问题,她在想这么冷的天把手机放在胸口会不会感觉很冷,如果手机突然震动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几个女孩都相继上楼进浴室洗了澡,准备回房间睡觉。
韩昼拒绝了和莫依夏一起洗澡的提议,独自带着换洗衣物前往了那个自带浴室的房间,调整水温,关上了浴室门。
浴室里很快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韩昼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身体,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先不提古筝和莫依夏,光是王冷秋的事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他打算把开诚布公的事稍稍延后,先找个机会和王冷秋单独聊聊,最好能从她手上要到夏晴提到的那张小时候的合照,确认照片上的男孩到底是不是他。
虽说有很大的把握,但万一那个男孩真不是他那就尴尬了。
银姐今天脾气不小,尤其是洗完澡下了楼之后,看他的眼神一直怪怪的,说是像看流氓太夸张,可说是像看良民也不太像――他觉得很冤枉,一直盯着银姐胸部看的人分明是古筝,又不是他指使的,盯着他干什么?
嘶难不成银姐怀疑我在书房里对学姐做了什么?
韩昼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转念一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作为护妹狂魔的银姐只怕会直接掏出扳手找他拼命,而不是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嘶难不成银姐觉得我想对她做些什么?
欧阳老师那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她对王冷秋的关注未免也太多了一些,而且总感觉她好像怀疑我跟王冷秋有一腿真是的,小时候认识怎么了?帅气的男孩和漂亮的女孩之间一定就非得是情情爱爱吗?纯友谊不可以吗!
虽然有些心虚,但韩昼还是认为自己和王冷秋是清白的。
说起来小小今天表现得也不太正常,睡了一下午还总是犯困也太奇怪了,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不行,待会儿还得再去敲敲门,实在没反应就只能破门而入了
韩昼叹息一声,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温柔可爱的学姐最省心,从来不给他添麻烦。
他一边感慨一边揉搓着满是泡沫的头发,闭上眼睛四处摸了摸,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毛巾呢?
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他很快便想起自己压根没有带毛巾过来,心中懊恼之余,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欧阳老师知道,否则以后就没法再拿粗心大意的事嘲笑她了。
不过洗澡终究还是离不开毛巾,总不能拿换洗衣服擦吧,想到这里,他只能寄希望于欧阳怜玉不在这附近,然后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有人吗!”
响亮的声音在浴室中回荡不绝。
这个音量应该足够大了,韩昼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正准备再喊一声,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小跑了过来,没有靠近浴室门口,而是在稍稍靠前的位置停了下来。
“学弟,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声音很软很轻,显然来自钟铃。
见来人是学姐,韩昼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学姐,我忘记带毛巾过来了,你能去我房间里拿一下吗?在我带来的那个背包里,蓝色的。”
“好。”
钟铃过了两秒才回应,应该先是点了点头,想起浴室里的韩昼看不到,然后才轻声补了一句。
说完便小跑着离开。
钟铃很快便来到了韩昼的房间,没看到学弟说的背包,只看到床头位置放着对方的手机,翻开被子才发现背包在被子底下。
她将手里的手机放到床边,小心地从包里翻出毛巾,动作很轻,以免弄乱包里的其他东西,然后便小跑着离开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遗落在了韩昼的房间里。
房间安静下来。
大约两分钟后,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眼见反复敲了两次都无人回应,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进来,正是刚洗完澡来找韩昼的古筝。
“不在吗”
见韩昼不在房间,古筝有些失望,正要关门离开,忽然注意到放在床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犹豫片刻,心想韩昼平日里老是看自己的手机,自己看看他的也没什么,于是走近床边拿起手机,发现有人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古筝认得那个风景画头像,是银姐的飞信头像,本来她是有机会注意到对方的备注名是“姐姐”而不是“银姐”的,只是她的注意力瞬间就被钟银发来的消息给吸引了――
“我的腰有点酸,今晚你帮姐姐按摩一下。”
古筝神色呆滞,大脑宛若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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