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混战虽然并没有波及到陈炫璋一行,但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哥,要不要动手?”胡开心眼看那边战局混乱,有些跃跃欲试。
自从暴露身手后,胡开心的好斗因子也随之一块暴露出来,能动手的事情他从来不吵吵,也就是陈炫璋提前立好了规矩,不然按照他本身性子,这时候早就上了。
“算了,我们从北边绕行。”陈炫璋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不想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呢。
胡开心有些失望,撇嘴冷笑道:“为了争这么点香火就大打出手,我看这什么黑白大神凌虚仙人只怕是淫祠野神,上不得台面。倒是那个菩萨堂的,不知是哪位菩萨?”
陈炫璋一边拨马回转,一边随口问道:“香火有什么用?”
“长生咯。”胡开心也随意答道,“要长生,正途只有四条路——其一吃蟠桃,其二吃人参果,其三吃道门金丹,其四享人间香火。这人间的香火,是最易得之物。不过这人间香火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资格享用的。天下香火,佛道天庭几乎瓜分一空。”
顿了顿,胡开心有些疑惑挠挠头:“有些学了香火之道的野神小怪找些荒僻之地收集香火,这不稀奇,不过这伊吾城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都,怎么是如此群魔乱舞之象?这倒真奇了怪了……”
两人一马一边聊着,一边离开。很快他们便从皇城北绕行到了西城。
西城的街道明显比东城更尽然有序一些,街面上也十分热闹。当陈炫璋一行出现在街头之时,“呼啦”一下,顿时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不过这些人不是找麻烦的,他们神情激动跪拜在陈炫璋面前,双手合十,口中连连念诵圣僧保佑。
“南无观世音菩萨,圣僧保佑我家诸事顺利!”
“圣僧保佑我买卖兴隆!”
“圣僧显灵,保佑我家儿媳妇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陈炫璋也没想到,自己刚到西城,这西城民众对自己的态度竟如此狂热。
但同时他也十分纳闷,自来伊吾城,他可从来都没表露过身份,这些老百姓是怎么知道他是“圣僧”的?
“大哥,他们怎么知道你是大唐圣僧的?”胡开心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
“兴许是认错了人。”陈炫璋翻身下马,走到一个老汉面前将其扶起,和颜悦色问道:“老丈,你们口中的圣僧指的是谁?”
“这世上还能有几个圣僧?我们说的当然是金池圣僧!”老人家闻言反倒吃了一惊,疑惑打量着陈炫璋,“大师你不是金池圣僧的徒孙吗?”
果然是认错人了。
金池圣僧?莫非是观音禅院中的金池长老?
陈炫璋笑呵呵道:“那你们还真认错人了,我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
“你们不是观音禅院的大师?你刚说你要去哪里?”老人家面色大变,忍不住大声问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原本对陈炫璋十分狂热的那些民众也各个都错愕看向这边,等着陈炫璋的回答。
“去西天灵山。”陈炫璋挑挑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异端!你这個异端!”
老人勃然大怒,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厌恶和仇视,他后退几步挥舞着手臂激动大叫:“大家不要拜他了!这和尚是信佛的异端!”
一片哗然!
刚刚这些民众有多狂热,现在他们就有多敌视和厌恶,甚至还有人对着陈炫璋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不过他们再没有进一步的过激举动,只是悻悻散去,空留二人一马满脸无语站在街头。
“开心仔,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陈炫璋问道。
“大概猜到了,不过有些说不通。”胡开心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道。“大哥可知,西天如来和观音菩萨是平起平坐的?他们都是五方五老之一。”
陈炫璋一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按他以往的常识,如来佛在上,观音菩萨在下,二者都是西天灵山佛门势力的大佬。
怎么在这个世界,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平起平坐了?
没道理呀,唐僧去西天取经,不就是观音菩萨奉了西天如来的法旨,一手操办的吗?
不过说起五方五老,陈炫璋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五方五老?都是哪五老?”陈炫璋不懂就问,也不怕露怯。
“东王公、西王母、如来佛、观音菩萨,还有北极玄灵。”胡开心道,“观音菩萨是新晋的五老之一,独享一方香火。不过她和西天灵山依然亲如一家,依然尊如来为佛祖。按理说下面的信徒不该斥责佛门弟子为异端才对。”
说到最后胡开心挠挠头:“这伊吾城还真是怪异,又是淫祠野神,又是极端的观音信徒,不应该呀。”
“既然这么怪异,那咱们就早走为妙。”陈炫璋熄了原本想要休整几日的打算,他讨厌麻烦,也没兴趣留下来满足自己的好奇。
“找地方买些干粮,咱们就出城!”
陈炫璋不是真和尚,这一路行来基本没化过缘,一应吃穿用度,基本都是买来的。用来买东西的钱财,还是当初从双叉岭拿出来的金子。
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在这伊吾城,陈炫璋有金子也花不出去。
“走走走!我的干粮不卖异端!”干粮铺的老板满脸厌恶像是赶苍蝇一样把胡开心往外赶,“不光我不卖,整个西街绝不会有人卖你一针一线,快滚吧你们!”
“就是,想买我们的东西,没门!”
“滚出伊吾城!”
周边店铺的摊主或者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恶意不加掩饰。
胡开心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按捺不住性子就要发作,但却被陈炫璋及时叫住。
“开心仔,我们走!”
“我咽不下这口气!”胡开心郁闷叫道。
“不过是些无知凡人,跟他们计较什么?”陈炫璋淡淡道,就在胡开心以为陈炫璋不准他出手的时候,却不料陈炫璋话锋一转道:“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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