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星途 第39章 黄风匪巢

    夜幕降临，在沙洛城一个小酒吧中，有个犬头人在喝着闷酒。他名叫尼尔鲁，因为在家乡误伤一名老人，逃到这里，并加入黄风帮。在匪帮中，他的罪行最轻，也因此在帮中最被同伙们瞧不起，通常只能被分配一些探听消息的零散任务。长久以往，尼尔鲁愈加心灰意冷、沉默寡言，即便来城中执行任务，也通常是敷衍了事，反而寻机借酒浇愁。

    尼尔鲁喝得醉醺醺，才摇摇摆摆离开酒吧，经过大街小巷、都市夹道，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来到城门口。对于守城卫兵来说，尼尔鲁可谓熟客，他们都知道这位犬族人的身份，好在黄风帮经常给城中军警发些“奖金”，他们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刚出城，一辆卡车停在路边，车上的人类司机虽然打扮时髦，但明显是刀圭假扮。他看到尼尔鲁便打起招呼，尼尔鲁也打着酒嗝回应：“九哥啊！你……你怎么在这里？”

    “九哥”正是刀圭接近黄风帮时的化名，他立即笑着回答：“尼尔鲁，我给帮主办点货，正好顺便送你回去！看你醉成这个样子，正好我有醒酒药，吃点再回去，免得被帮主骂！”

    尼尔鲁连连称好，乘上卡车。卡车一路颠簸，一个小时后便来到黄风帮入口。门口两名喽啰远远就认出这是近来给帮里送物资的卡车，启动机关大门放车进来，但出于谨慎，里面的二道门依然紧闭。

    刀圭认识这两个喽啰，一个是沙洛人萨克，另一个是狐人米特。刀圭停车摇开窗户，热情地打招呼说：“萨克、米特，怎么，不认识我了？你们帮主开的介绍信在这里，要不要看？”

    萨克：（笑）不用看介绍信了，不过最近风声紧，我们要详细检查，才能进去。

    刀圭：（皱眉）没听说沙洛政府敢对付黄风帮啊？怎么突然就风声紧了？

    米特：嗨，不知什么人放风给帮主，说是汉光特工要找我们麻烦，让我们务必加强检查。你车上还有什么人？

    刀圭：你们看，还有尼尔鲁，我顺道让他搭车送回来。（轻声）刚才又喝醉了，让他吃了点醒酒药，在车上正睡着呐，醒了就没事了！

    萨克：（鄙夷）又是这个废物尼尔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毕竟是自己人！米特，开门吧！

    米特答应一声，按下手中按钮，第二道门徐徐打开。可惜，刀圭却依然未能开车进去，因为门内冲出了一群人，为首者正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狐人耀明。

    耀明：（见状怒问）你们怎么又随随便便放人进来？

    萨克：（忙解释）报告护法，我不是随随便便放人，是九哥又来送物资，顺便把尼尔鲁送回来了！

    耀明：卡车的车厢检查了吗？这么大的车厢能藏好几个人呐！别以为是熟人顺便送个自己人回来，就没有问题。给我仔细检查！

    萨克与米特急忙领命，偷偷给刀圭说句抱歉，就与耀明的随从们开始认真检查。他们将车厢里的东西全部搬运出来，甚至挨个箱子撬开查看。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盗匪们准备将东西搬回时，耀明忽然说：“不用搬上车了，你们就直接搬进去吧！反正我们跟老九都是月底结账，对好货物，给老九写个收条，让他走吧！”

    刀圭：（皱眉）那尼尔鲁怎么办？

    耀明：（不耐烦）来人，叫醒他，带他进去。如果叫不醒，直接扔到沙漠里，我们还能省点粮食！

    众人遵命行事，尼尔鲁迷迷糊糊被叫醒，随耀明等人进入。刀圭无奈，只能悻悻然在两门之间的通道里，倒车回返。

    耀明边走边问尼尔鲁究竟探听到什么情况，虽然答案是预料中的“没有”，这位狐人护法还是忍不住骂对方一句“废物”。尼尔鲁无所谓地略作傻笑，便告辞去休息。

    然而，奇怪的是，尼尔鲁并未走向自己宿舍，反而四下观察无人，躲到僻静处，在智能手表上按几下，立即出现一幅全息地图。他迅速浏览一遍，便让地图消失，警惕四望后，向预定目标处走去。

    原来，这尼尔鲁不是别人，正是悟空。那悲催的犬头人从酒吧离开没多久，就在“天眼”系统盲目处已经被调包，如今还在“灰羽”特工监视下昏迷不醒。而伪装成尼尔鲁的悟空，故作巧合地与刀圭在城门相遇。

    卡车行进过程中，刀圭与悟空详细交待了他所知道的尼尔鲁相关情况，并且将存有自绘电子地图的手表交给悟空。之所以选择在城内调包，而不是在卡车内调包，就是要防止匪徒们彻查卡车，避免被敌人看出端倪。

    既然顺利混入，悟空自然要在真实身份被戳穿前，尽快找到云长。至于如何带云长离开，悟空还没有想到办法。

    寻找中，悟空忽然眉头紧皱，这不是因为他找到了云长，而是感应到一股熟悉的能量。这时，一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蒙面人，向悟空这边走来，沿途匪徒纷纷行礼。悟空也急忙行礼。

    对于这蒙面人，大圣极为好奇，更想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便偷偷跟去。

    另外，悟空发现自己的直觉已经越来越敏锐，他不仅能感应到异能能量的不同特色，也能感受到正邪气息。因此，在跟踪那充满邪气却身份不明的“熟人”时，他忽然被另外一股气息所吸引。

    在充满暴徒邪恶欲望与杀气的沙洞中，这独具特色的感觉，就如同在黑暗中瞥见一缕灯光、在乱草丛中望到一株牡丹，让人豁然开朗、心神大振。之所以如此说，因为这气息居然让悟空内心霎时充满力量、顿觉正义满怀。

    悟空放弃了跟踪蒙面人，循着这正气一路寻去，最终找到一个蹲在墙角的喽啰，他全身蜷缩，也看不到正脸。悟空正要过去打招呼，却发现附近有人在监视这里，他不得不暂时躲避起来。

    忽然，那人猛地抬起头，望向悟空这里，满面惊愕，似乎因为什么而感到震惊。悟空急忙藏到墙角，避开此人视线。但短短瞬间，悟空已经注意到此人相貌属于震旦族人类，而且面色通红，在这黄风帮中，除了云长，还能有谁？那充满正气的感觉，似乎已经说明一切，这云长善恶立分。

    当悟空满意微笑、貌似离去，云长也好像失去了目标，重新低头不语。数名监视者目睹云长一反常态的行为，其中一人立即跑去报告，而接受报告者则是“四大护法”之一的兔人狡梦。

    狡梦挥手示意喽啰退下，转身对落下的门帘轻声说：“帮主，您果然所料不错，这个云长确实有问题。说不定是他的同党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下手了？”

    门帘里传出不满话语：“笨蛋，抬个头就要杀了这个新来的兄弟，怎么能让人心服口服？除非……你们能找到那同党！今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狡梦：（恭敬报告）根据我所知，刚才老九送了一卡车物资过来，顺便送回了进城查探情报的尼尔鲁那废物。不过，是耀明亲自检查的卡车，并未发现异状，而且他根本没有让卡车进二道门。所以，不应该有问题。

    帮主：也就是说老九没有进城，但尼尔鲁回来了，是吗？

    狡梦：是！

    帮主：去把尼尔鲁带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狡梦领命前去，却发现根本尼尔鲁不知所踪，他大惊之下，慌忙盘问各处，却没有人知道尼尔鲁的去向。那位不愿现身的帮主闻讯大怒，下令在黄风帮里展开全面搜查。

    尼尔鲁的下落确实没人知道，但是悟空的所在至少有一个人心知肚明，那就是云长。当匪巢内乱作一团，云长却依然我行我素地在打盹，也没有人招呼他去帮忙，监视者同样也在坚守着岗位。

    就在此时，云长脑海中却传来细微的声音：“你是汉光国的云长吗？不用四处找我，我已经藏起来，正在用心灵感应与你对话，别被他们发现了，用你的意念回答我就可以！”

    云长：（强抑心惊）你是谁？是“灰羽”吗？

    神秘声音：切，什么“灰羽”，你就没听说过齐天大圣吗？

    云长：（心喜）傲来国的悟空？

    悟空：没错，我现在是贞元国文化交流团的……重要人物，我们接受灰羽委托来找你。

    云长：不是来抓我吗？

    悟空：那就要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我齐天大圣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不是坏人！

    云长：你凭什么确定我不是坏人？

    悟空：直觉！

    云长：那不就是瞎猜吗？

    悟空：嗯……也可以这么解释。总之，如果你是无辜的，跟我走吧！找我们那个“灰羽”感觉人不错，他也觉得你是有苦衷的。

    云长：（暗自苦笑）有苦衷又怎么样？如果抓不住真凶，我受到的冤枉就无法洗刷！就无法还我清白！

    悟空：那你藏在这里就能洗刷冤情了？算了，逃避不是办法，跟我先回去，我们再一起找凶手。

    云长：凶手就在这里！

    悟空：（惊）什么？你怎么知道凶手在这里？

    云长：杀死许奉的是异能人，我虽然没看到他，却察觉到了真凶的异能气息。那凶手固然很擅长隐藏气息，不是杀人或动了杀心，就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是在我乘坐的飞船上，我还是感应到那气息，应该是凶手打算杀我灭口，但不知为什么他又放弃了，我才没有找到。幸好，他并没有完全放弃杀我的念头，导致那气息时隐时现，我也就一路追踪而来，最终到了这里。

    悟空：你还没有确定真凶是谁吗？

    云长：我只能确定他在这里，而且一定在黄风帮高层。

    悟空：那就奇怪了，如果他是黄风帮高手之一，你到了他地盘上，他为什么不杀你？这不合常理！

    云长：不，大圣……

    悟空：别那么见外，叫我悟空就可以。

    云长：那……悟空，我觉得很合理。凶手在现场杀了许奉和两名“灰羽”，却不杀我，唯一的理由就是他需要我当替罪羊，他不想让汉光国知道他的存在。他没有想到，我会追踪到这里，他既没有杀我的把握，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另有真凶。以此推断凶手的心思，必然是这么想，如果我存在于黄风帮，他随时可以把我交给“灰羽”，但如果我死在这里，就会引起“灰羽”的怀疑。

    悟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凶手在解良星杀了那个汉光国叛徒，却不想承担这个罪名。而“灰羽”想要抓捕的，是真凶和他身后的雇主。即然这样，问题到简单了，你只需要锁定凶手，我负责抓人！你洗刷了冤情，我……们因为帮助汉光国查出杀人雇主，一样可以得到奖金。

    云长：很抱歉，他虽然时而显露出对我的杀心，但那异能气息一闪而逝。除非让他陷入战斗，否则我无法确定具体是谁！

    悟空：这样啊，那就更简单了。你现在只需要集中精力去感应，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云长听悟空这样说，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但无论他再怎么在内心深处呼喊，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云长忽然起身，神色若常地行走在沙洞中，来到匪徒们的临时酒吧，酒吧的调酒师只有一个叫作“老梢”的巨鼠人。监视者们也随之有所动作，悄悄跟踪到这里。

    老梢不知在黄风帮里呆了多久，他无疑是此处人缘最好的家伙，谁都喜欢他的调酒。虽然他的酒吧每年合计有三个月是关闭的，开放日每天也只有八个小时而已，但没有哪个黄风帮成员不喜欢他的酒与酒吧……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帮主和那个新来不久的蒙面人。

    云长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此处位于整个黄风帮巢穴的中心，他站在这里，几乎可以感受到整个沙洞内的气息变化。老梢不知道云长来干什么，他很喜欢这位沉默寡言且彬彬有礼的新朋友，立即调了一杯“沙漠大盗”给云长。

    云长品味着烈酒，静静捕捉着各种气息，等待着悟空办剩下的事情，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传说中的齐天大圣究竟要做什么？

    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喽啰们还在寻找所谓的尼尔鲁时，在狡梦及其手下面前，悟空从一只小飞虫猛地现出原形。面对目瞪口呆的兔人护法与各族喽啰，悟空打趣说：“你们确定找的不是我吗？”

    反应过来的狡梦立即指挥部下开枪，可惜不消片刻，开枪者全部倒在地上，悟空甚至连金箍棒都没有取出。那猴子悠闲地立足在狡梦眼前，挑衅问：“知道为什么你没事吗？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露一手！”

    狡梦不慌不忙地回应说：“放心，猴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睡吧！”

    随着狡梦这句话，悟空立时感觉头晕眼花、立足不稳，猛地倒在地上，昏昏欲睡。狡梦则狞笑着变幻出一柄激光匕首，准备捅向悟空的要害。

    危急时刻，忽然悟空猛地一脚踢出，将狡梦踢向上方的洞壁，让这兔人口吐鲜血掉落。悟空打了个呵欠，继续调侃说：“原来你就这么点本事！你催眠的本事可比泾龙差远了！”

    说话间，悟空后方突然光明大作，所有光能竟然凝聚为无比巨大的光拳，狠狠打在悟空后背上。这一下，吐血倒地的变成了悟空。大圣临危不乱，立即运功压抑伤势，随即跃身而起，金箍棒也骤然握在手中。

    不等悟空看清偷袭者究竟是谁，激光接连发射而来，狡梦急忙翻身躲开，悟空则腾挪舞棍，连避带击，更寻机杀向敌群。这时，悟空终于明白，发出那光拳的竟然就是刚才检查刀圭卡车的狐人护法——耀明。

    耀明再度发出光拳，悟空聚集异能在武器上，狠狠一棍砸下，居然将光拳砸得粉碎。悟空随即大打出手，耀明慌张间，不断向后退缩，而惊慌失措的匪徒们，胆小者早已逃走，不知死活者成为悟空泄愤对象。

    当更多喽啰杀来，悟空再度消失了踪影，他过于低估了黄风帮的实力，那一拳带来的伤势虽然他有能力自愈，但是需要时间，现在状态不适宜再战。因此，悟空又变化成飞虫，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飞走。

    凭着对云长正气的感应，悟空停在黄风帮酒吧的灯具上，默默询问云长有没有收获。结果心灵感应传来的回答，让悟空很失望，很显然这两个高手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绝望，因为六大高手，悟空才领教了两位，等剩下四位出手，或许才有答案。

    悟空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忽然他察觉那熟悉能量的到来。飞虫状态的悟空定睛望去，只见蒙面人走入酒吧，兔人狡梦与狐人耀明带领大批喽啰随之涌入其中，他们将云长团团包围。

    老梢：（冲出柜台、挡在云长面前，不满）你们干什么？别在我这里闹事啊！黄风帮里，就连帮主都要给我三分薄面。

    蒙面人：（恭敬鞠躬）老梢，我知道你在帮里的资历有多老，我虽然是先锋将军，但毕竟是个新人，也不想得罪您。（指着云长）不过这个人，我要带走！

    老梢：你是新人，他也是新人，你凭什么带他走？

    蒙面人：这是帮主的意思！

    听对方如此说，老梢不再阻拦，但是他转过身，对云长用无声唇语说了句：“快走！”

    接着，不知道老梢用了什么手段，酒吧里立即灯光全灭，黑暗中蒙面人大喊：“不要放走云长那小子！但不要开枪，别伤了自己人！”

    在一场混乱之后，灯光终于恢复，可是哪里还有云长的影子？老梢冷笑着说一句：“滚吧，去抓你们的新人吧！别再乱搞我的酒吧，不然我让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以保证，罚酒，绝对不好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