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陈袆咬牙说。哪能够凭着这胖子几句话,把自己按上个唐三藏的身份?难道他们把自己给聘用了,打算让我洗脑剃度当和尚招摇撞骗?靠,家里有个瞎子神棍还不够,又要增加个活菩萨?
陈袆觉得牙齿发痒,心里大喊:骗子,这就是一伙骗子!
“师父,你别不承认了。你忘了,大师兄有火眼金睛,能看出前世来生。所以,我们绝对不会认错的。”黑大个一脸诚挚地说。
好吧,看在他这声“师父”的份上,陈袆说:“那,你们这个什么西行勘探开发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萌大叔神秘地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更不信了。大家都看过电视剧,西游降魔,除妖杀鬼,那都是胡吹大气。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妖怪?其实皇帝让我们去西牛贺洲,明面上取经,暗地里搞地质勘探,寻找一些异宝奇珍,允盈国库。”
“异宝奇珍?地质勘探也能找到异宝奇珍?”
萌大叔脸现尴尬,说:“其实这里面有点玄机,有不足为外人道也。说穿了,就是去盗墓。”
“盗墓?”陈袆惊叫出声:“堂堂贞观之治的一代明君,居然会派人去盗墓允盈国库,不可能吧?”
死人脸老外冷冰冰地说:“怎么不可能?盗门在商周时期就发展起来了,其中就包括了上不了台面的盗墓倒斗一系。汉未时,这一行更是达到鼎盛极致,墓藏充盈国库,这是惯例。你以为唐太宗很有钱吗?大唐刚刚立国,内乱不断,又爆发了突厥之战、薛延陀之战、吐谷浑之战,还远征高句丽,打仗靠什么支持?钱啊!他不让人去盗墓,靠什么来钱?”
黑大个凑到陈袆面前,谄媚地说:“师父,你是盗门摸金一系世世代代的正牌传人。明太祖的时候,朱元璋亲口封过外八门五行三家。他是乞丐,咱们是倒斗,精诚合作,挖了好几个大宝藏,助他夺得了天下。”
萌大叔笑嘻嘻地说:“就是啊,不然凭着我本家他一没背景二没银子,怎么能成大事?若无盗门之力相助,朱乞儿他一辈子都只能当个乞丐。”
“劫富济贫,救万民于水火,济万世之基业,倒斗功不可没啊!”
“师父,你就是那个堪舆定位带头的,降魔除妖灭粽子,振兴外八门,非你莫属啊!”
“嗡嗡嗡嗡嗡”,陈袆只觉得眼前有无数只苍蝇在飞来飞去。三个家伙的嘴巴在他面前不停开合翕动,却什么声音也传不到自己耳朵里来。
恍惚之中,会议室里的灯光灭了,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一股阴冷的寒意弥漫开来,将陈袆整个人都包围了进去。慢慢地,房间正中亮起一点幽幽的红光,然后是两点、三点、四点
四周朦胧的景物渐渐隐约可辩,然后清晰真切起来。映入陈袆眼帘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桌面。桌面的面积随着光亮在不断扩大,直到把陈袆整个人都沐浴在血红色的光芒之中。
他在迷糊之中低头定睛一看妈哎,这特么哪里是什么桌面?明明是一口硕大无比的棺材!
“轰”地一声,一道白光闪过,整个房间统统成了一片凄惨的银白色,四面的墙壁上,全都描绘幸存意义难明的壁画,恐怖渗人的恶鬼仿佛就要从壁画上走下来。
陈袆的手,正放在阴冷的棺材盖上,“轻轻隆隆”的可怕声响中,棺材正在不断地震动,仿佛里面的死尸活了过来,挣扎着想要破开棺材爬出来。
陈袆面无人色地盯着对面那几点红光靠,那哪是什么红光呀,分明是三双粽子血红的眼睛!
粽子们面目狰狞,口角流涎,向陈袆伸着露出白骨的手臂,身上的白毛在迅速生长,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咯咯”声
杨伟浑身都炸毛了,手脚冰凉头发直竖。他浑身颤抖了一会儿,“啊”地一声惨叫,夺门落荒而逃。
靠,什么唐三藏,什么西天取经,什么外八门,什么唐太宗明太祖,什么劫富济贫都他姥姥的见鬼去吧!劳资我就一搞地质的,没这么大的理想。要去倒斗,你们找胡八一吴天真去,我可没兴趣!
跑到外面的街道上,陈袆惊魂未定,恨恨地说:“丫原来就是伙盗墓贼!任凭你们口吐莲花说的跟真的一样,劳资可不上这个大头当!”
突然,身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小子,话可不能这样说。盗亦有道,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外八门,神仙妖鬼也不例外。”
陈袆“嗷”地一声惨叫,突破人类跳高极限地蹦了起来。转头看去,靠,却是自家那枯树枝一样的瞎子老头。
“爷爷,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瞎子嘿嘿笑着说:“想绕着我走?可没那么容易。小子,你碰上盗墓的了?”
“没,没有。我正在看盗墓呢。对了,什么叫外八门?”陈袆心有余悸,试图转移开话题。
瞎子哼了一声,说:“所谓外八门,古今三百六十行之外,不在正经营生之列,不入工农兵学商之属。共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八种偏门行当,合称为五行三家。金点为算命风水,响马为没本钱买卖,倒斗为盗墓,走山为骗术,领火为蛊术,采水为官妓。这八门囊括了江湖上所有的偏门,从古至今,各种神秘的江湖流派,几乎都与其脱不开关系。小袆,你爷爷我,就是金点一系。”
说完,瞎子有意无意地向着西行勘探公司所在的三楼那个地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好象开出了一朵菊花。
陈袆摇摇头,心说爷爷的干什么呢?你看什么看?你是个瞎子,又看不见。那三个可恶的骗子,还是离的越远越好。上天保佑,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碰见他们。
“爷爷,天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嗯嗯,回家。揸了栅儿啦,要摆金吧。”
陈袆一楞,说:“爷爷,你说什么?”
瞎子用手里的拐杖在地上“得得得”戳了三下,说:“没什么,天阴了,要下雨啦。”
陈袆抬头一看,果然,天边飘来块乌云,看样子,真的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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