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声,一根九环锡杖凭空而来,刺穿黑影。那黑影“嗤嗤”冒烟,嘶声惨嚎。
旁边胡孙的声音冷笑道:“可怜?师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见过可怜人会成妖吗?休要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说,你与那白骨精,是什么关系?”
黑影大叫:“我说,我说……那白骨夫人,乃是小人的侍妾……呃,侍妾……”
“侍妾?”胡孙几个,面面相觑。
小白龙好奇问道:“你一界凡人,怎会娶到个妖怪当老婆,居然还只是侍妾?”
白德珂以头抢地,痛哭流涕:“上仙,小人说的是真话啊……谁知道她,她是个妖魔……这白骨精,当年化作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挡在我衣锦回乡路上,生病晕倒,虚弱可怜……我,我当时见她美貌,被猪油蒙了心,把她带回了家……唉,真是一场恶梦,往事不堪回啊!”
胡孙冷笑道:“你有那么好心?定是见她美貌,起了色心,霸占了她,生米煮成熟饭。”
黑影默然无言,想是胡孙此言不虚。
八戒诡笑道:“猴哥,这段姻缘,还是你成全的哩。”
胡孙怒道:“呆子,你胡说些什么?”
八戒道:“难道不是吗?当年你三打白骨精,她侥幸没死,受了重伤,当然要找人相救啦。也合该这家伙倒霉,救了个妖怪。”
小白龙和沙僧频频点头:“有理。从时间上说,还真差不多。”
胡孙怒道:“妖怪作恶,迷惑人心,岂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八戒沙僧小白龙一齐看着他,摇头叹气。
黑影继续道:“白骨精昏迷不醒足足数年,不吃不喝,居然渐渐恢复了。忽然有一天,她醒了过来……她……她把我十三房夫人,全都杀了。说男人不能有三妻四妾,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这样那样……就连我死后,她……她还不让我投胎……我只能在这儿当孤魂野鬼,天天被她折磨奴役,苦不堪言……我过的不是人的日子,不,不是鬼的日子!都一千多年了,我惨啊,是真的惨……”
小白龙冷哼道:“十三房夫人?哼,杀得好!养这么多老婆干什么?她说的没错啊,男人不能三心二意,老婆嘛,有一个就够了。要是换我,我也杀!”
八戒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两步,对女权主义思想爆棚的小白龙,有点忌惮。
胡孙皱眉说:“你不过当了个刺史,怎么有钱娶那么多老婆?”
黑影讪讪道:“咳咳,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小人手头……那个略有余钱……”
沙僧向着黑影吐了口吐沫:“呸,原来是个大贪官,活该你娶了个祸害!”
小白龙道:“哼,你什么地方不好住,偏偏住在白虎岭?想来你贪墨的财物不少,逃到这里,想要做个缩头乌龟土财主。岂料你施恩救人,又乘人之危,惹上了这么个杀星。现在好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活该!”
八戒道:“哥们,你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居?”
黑影讷讷道:“小人……小人也没做什么大事,我与辽国过从甚密,朝庭要拿我治罪,我顺手把辽州给卖了,拿了好处,卷走了库银,逃出塞外……”
“卧槽!我把你个无君无父的贼子,揍到灰飞烟灭!”沙僧提起降妖宝杖,便要将这个家伙给灭了。
胡孙伸手阻挡:“慢着,让他带我们找到了白骨精的老巢,再度他不迟。”
沙僧愤愤地住了手,问道:“大师兄,你们去追那个白骨精,可有结果?”
胡孙头转向一边,来了个装没听见。
八戒说:“有什么结果啊?那白骨精一溜烟跑得没影了。找到了一个破宅子,里面一个老头,一个向导,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们进去找了一圈,也没醒。”
白德珂道:“上仙,那两人是我的后人,被白骨精控制了,专门往村子里带人。如果这人品德不错,能经得住财色诱惑,便安然无恙。如果经不住,就会被她吸了元神,变成一具尸骨。”
胡孙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这白骨精,杀人还挺有原则嘛。哼,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没有财色之欲?”
八戒脸有愧色,沙僧若有所思,小白龙漫不在乎,白德珂瑟瑟抖。
八戒道:“猴哥,我看这个白骨精,算是个好妖怪了。专门捡人下菜,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我就说嘛,当年你不分青红皂白,仓促下手,俺老猪怜香惜玉没错嘛,师父罚你,也没罚错……”
胡孙怒吼道:“你这个夯货,妖怪哪分好坏?杀了就杀了,啰嗦什么?”
八戒缩缩脑袋:“看看,恼了吧?恼羞成怒才这个样……”
沙僧:“好了好了,二师兄,别说了。还是找师父要紧。”
八戒扛起钉耙:“对对对,找师父。”
……
陈袆被白小莉紧紧拥着,侧耳倾听良久,什么也没听到。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光亮出现,旁边传过来一声似真似幻的冷哼,似有风声飒然,倏忽不见。
白小莉听见动静,再次大声尖叫,躲在陈袆怀里,不敢抬头。
陈袆大着胆子,就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战战兢兢,四处打量。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三米来高,四米开阔,两头幽深黑影,深不见底。
目力所及范围内,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也不见。刚刚那一声冷哼,也不知道是真是幻。
头顶上,有一个大窟窿,想必自己和白小莉,就是从那里漏了下来。如今,窟窿已被倒塌的砖木盖住,看样子,就是爬上去,也出不去。
陈袆苦笑了一下,心说这应该是个墓道。菩萨啊菩萨,你还没忘了西游盗墓这茬,这了把我们送进这里,居然连地震都弄出来了,这是硬要我帮着找财宝积功德啊?
可这荒村野冢的,又不是哪个大人物的陵墓,就是有陪葬的金银,又能有多少?
手机光亮移到旁边的墙上,极其突兀的,一张清晰的人脸忽然出现在面前。
那人蛾眉皓齿,脸若桃花,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一双秋水似的大眼盯住陈袆,目光流转,似嗔还喜。
陈袆止不住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向后逃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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