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浓妆出绛纱,行光一道映朝霞。飘香送艳春多少,犹如真红耐久花。”
听着女儿浅浅吟诵,夏夫人点了点头,接话道:“自古为山茶作诗的人不在少数,温庭筠有:‘海榴红似火,先解报春风。叶乱裁笺绿,花宜插鬓红。蜡珠攒作蒂,缃彩剪成丛。郑驿多归思,相期一笑同。’贯休也说:‘风裁日染开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谬。今朝一朵堕阶前,应有看人怨孙秀。’但白居易的这首《十一月山茶》却能堪称咏颂山茶之绝唱,只寥寥几字,读来宛若身临其境一般,色香兼具!”
夏雪儿轻叹了一口气,“山茶也有花中娇客之称,与花中之魁梅花、花中之王牡丹、凌霜绽妍菊花、王者之香兰花、花中皇后月季、繁花似锦杜鹃、君子之花荷花、十里飘香桂花、凌波仙子水仙并称十大名花,可惜此花生于国之南境,此生怕是再无福一睹它的风采!”
夏夫人知她喜好合欢与牡丹,却不曾听闻她对山茶也有兴趣,此时听她言语中有淡淡的哀伤,不禁开口安慰道:“此生漫长,怎就知你无缘得见?若你喜欢,行儿也必然会履行曾许下的诺言!”
她此话并非虚言!滇南并非天涯,夏天行喜好云游四方,去了也不止一次,山茶之美自是亲眼目睹过的,否则也不会与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来。加之他自小宠溺这唯一的胞妹,向来是有求必应,从前是她不愿放弃这棵秃木桩,现如今不在意了,特意跑一趟滇南也是可以的。
夏雪儿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且不说山茶产于南方,移植到北方不一定能够存活,即便是能存活下来,也有如“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一样,必然是失了本该有的惊艳!
若要看,必定是得看最正宗的山茶才算如愿,可惜现如今她背负着“齐王妃”的身份,连出府都不得自由,更别说是去到千里之外的滇南了!
她说此话也不是为了一睹花之娇客的真容,只是看见了这木桩,触景伤情罢了。曾经与苏祁一同许下浪迹天涯的誓言,终究是湮灭了。她不是败给了时间,而是败给了现实,她和苏祁都败了!
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了,还是移栽一棵金桂吧!”
没几个月便要入秋了,她不想这曾经居住的院子太过寥落,有金桂飘香,也是好的!
&人,”青儿快步走至夏夫人身边,附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着话,夏雪儿注意到母亲的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又舒展了开,为了不让她担忧,脸上那一抹凝重的神色也是不动声色的收敛了起来,对青儿吩咐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青儿走了之后,夏雪儿也转了身回到走廊中间,继续朝里走去。
&亲,我是不是也该见一见姨娘和弟弟妹妹们?”
不是她有意要偷听青儿讲话,只是母亲本不当她是外人也就无意避开她,距离太近,而她又是个习武的六识敏锐之人,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的。
对于女儿的聪慧,夏夫人也是无奈,只说道:“即便是见,也该是她们来拜见你,怎能让你去?”
说完之后稍顿了一顿,像是有所顾虑一般,随即才又开口道:“何况现在还是不见的好,省心!”
从前侯府蒸蒸日上,生活顺利并无坎坷,整府上下和睦美好,有如平静无波的海面一般,倒也看不出异心来,直至身陷囹圄之后,方才看出人心不古来,原来海面的平静都是为暴风雨而准备的!
虽是一家人,却不是一条心,有同富贵的意图,却没有共患难的担当,这样的亲人,不见也罢!
夏雪儿知道母亲所言何意,也就不再坚持,转而说道:“此次回来,我想带走一些东西,不知可不可以?”
&家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准备。”
夏雪儿听后暖心的一笑。在她看来,齐王府再恢宏、再华丽,也摆脱不了牢笼的实质,只有娘家才是她心里唯一的家,这里的人才是她的亲人!
她虽是安国侯府的三小姐,却并非是从安国侯府出嫁。婚前一月便已经被一纸诏书召进了宫里,住在孙贵妃的眼皮子底下,许多东西都不曾带在身边,这次回来,也是要取走的。
回头看了母亲说道:“也并非是什么奇珍异宝,只不过是些杂书和信件罢了,只是这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得经过母亲同意的。”
到了正屋,果真是打扫得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来是许久不曾住过人的了。只是许多东西的摆放位置都还是她离开前的那个样子,是盼着她有朝一日还会回来吗?
夏雪儿鼻头一酸,眼眶便有些温热了。
经历了这许多变故之后,她相信,父亲之所以出卖了她,是因为他有着不可言说的苦衷,并非是因为他不爱她!
所以她不怨父亲,也不怨任何人,她只怨天意弄人,怨自己无福享受而已!
丫鬟奉了茶上来,夏雪儿和母亲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仿佛回到了从前尚未出嫁之时。翠竹则进了暗格,将小姐早前写好在单子上的东西一一找了出来,再由冬梅几人整理好装进了箱子。
&年三月,齐儿也就成家了,娘不担心你的两个哥哥,娘就担心你!”
夏雪儿伸了手去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道:“我一切都好,王爷也不曾为难过我,娘不用替我担心。”
大哥的婚事本来是在今年的五月份,可因为她离家出走一事连累了侯府上下,原以为皇帝会一怒之下车撤销了婚约,却不想只是延迟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文殊公主她是见过的,为人谦和,两人也相处得不错,她知道家里对于未来大嫂很是满意。所以说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拆散了一桩好姻缘,这对她来说便算是最大的欣慰了!
夏夫人却是摇了摇头,反握住了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是担心王爷为难你,他是王爷,自然有他王爷的度量,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子。娘是担心你自己为难自己,只守着当初与苏祁许下的诺言,守着那不曾有过的婚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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