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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林大研究生宿舍,苏家琦将手机夹在耳边,站在床边往行李箱中塞零食,吴桐还在电话那头啰里巴嗦“辣条帮我买了吧?人家这几天超想吃辣条的,还有那个牌子的防晒霜别忘记帮我带啊,我这张小白脸可全靠它防护了。燃字阁 www.ranzige.com”
苏家琦好脾气的一一跟他hek,那边又问起高博和中心主任他们对草莓的反馈“那可是我亲手在站点院子里种的,他们吃完怎么说?”
苏家琦晃晃酸麻的颈椎,将手机换到另一侧夹着,慢条斯理道“他们说草莓指定是你指使大徐种的,叫你少欺负人家。”
大徐全名徐和风,人如其名,性子和风细雨,是吴桐的男朋友。
两年前吴桐硕士毕业,放着亚洲第一野生动物园的offer不接,死活就要去长泽山观测站当兽医,嘴上说去哪儿化验动物便便都一样,他同学都觉得他跟钱有仇,只有苏家琦能理解他。
在同一个地方出死入生过,长泽山于他们不止是一方林莽,而是生命的一部分,融骨入血,无法剥离。
而徐和风则是东北虎繁育中心派驻观测站的第二位专员,刚过试用期就主动申请接替将去读研的苏家琦。
主任问他理由,他说“我读书的时候就是一号的虎迷,来中心、去长泽山都是为了它。一号虽然走了,我的情怀还在,过去了说不定能和它那三只便宜崽培养培养感情,发展一段新的人虎传奇,嘿嘿。”
主任瞥了眼他搓来搓去的苍蝇手,劝他年纪轻轻多干活少发梦,世上只有一个小苏,也只有一只一号,徐和风却头铁地相信山中自有他的缘分,结果去了虎没捞到,倒捞到一只小软猫。
徐和风长得健美阳刚,身上有着大城市青年的幽默大气,每天给文文弱弱的小吴同志做饭,护着他在山中作业,一来二去就把原本还对他有几分防备的小猫宠得尾巴朝天,性格一天比一天活泼,小零的特质也愈发明显。
适逢国家通过同性婚姻法,他俩试探着跟身边信任的人们公开基情,隔周高博就吊着蚂蚱脸率一队高壮男学生进山实习,指名要徐和风跟队当向导,等那次实习结束才对大徐有了笑模样,算是允准他这头猪去拱自己教过的大白菜了。
得师如此,吴桐幸甚至哉。
箱子里几乎全是给吴桐的代购,苏家琦将半个身子压在箱盖上,才勉强拉上拉链,他拖着鼓鼓囊囊的行李,回头环视住了几年的宿舍,怀揣回家的喜悦轻轻撞上房门。
林大校园遍植葳蕤高大的法国梧桐,苏家琦身着白t仔裤走在林荫下,斑驳的淡黄日影落在他沉静秀致的脸上,凭添一种油画的质感,往来学子全都忽视他行走间的颠簸,仿佛那是造物主刻意留下的小瑕疵,为不使他显得过于优秀。
“师兄,恭喜你毕业!请务必收下这个,权当给我的单恋画个完满的句号。”一个学妹在同学的鼓励下走到他面前,递上一盒水晶糖。
苏家琦浅笑着接过,祝她学业顺利,走出几步又被文学院的“小唐璜”塞了束玫瑰。
“我无法揽入怀中的白月光呦~让我最后一次沐浴你的圣洁~”说着闭眼朝他张开双臂。
苏家琦忍受着他的译文朗诵腔,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装逼格子披肩,拉着箱子逃得飞快。
在校门口等着为他送行的导师高博,对这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由于过往经历和一号原因,苏家琦学习时带着股狠劲儿,似是想追回遗失的光阴,再借苦学淡忘痛失爱虎的悲伤,读研期间优秀论文一篇篇发表,理论引起兽药公司的注意,邀请他参与研发的猫科肾病特效药,救活了一只比东北虎还稀有的华南虎,苏家琦因此留名学校荣誉墙。
另外他还出版了一本畅销书,名为《一头东北虎对我的二次养育-纪念永远的完犊山一号》,随书附赠的u盘里,全是首次公开的他与一号的温馨视频,赚足了全世界读者的眼泪。
如果说就读林大前的苏家琦只是个有故事、被同情的小网红,那来林大后的他就是凭实力诠释“美强惨”的新科校草,课间上趟厕所都能收获一通表白,害膀胱承受了太多不该有的压力。
高博帮学生挡桃花,与时俱进地劝追求者“你了解他吗?美强惨的黑化指数可是很高的。”
那人眼睛一瞪“老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被大猫养育过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眼?”
此等鬼才逻辑,高博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无论对方的攻势多猛烈,苏家琦都心如止水,岿然不动,把空余时间都贡献在建设长泽山国家公园上,使之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座以保护东北虎及其栖息地生态为主,兼具科学研究、环保教育,休闲度假等功能的国家公园,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用有所成。
“真不打算继续深造吗?你的毕业论文在国际上获奖了,有几个国外名校的教授发还邮件跟我打听你来的。”已经升为学院院长高博与有荣焉地说。
苏家琦将箱子抬进车里,摇头半开玩笑道“环保动保任重道远,项目组永远给我留有职位,我一毕业就能回去当副站长,不用为工作发愁,这可是您亲口承诺过的。”
二十七岁的青年风华正茂,学有所成,温和稳重,口吃早已不治而愈。
高博拍拍他的上臂“国家公园的确缺人,可我也不想你触景伤情啊。”
了解苏家琦的人都知道,三年来他从没放下过对一号的歉疚和思念,每次进山作业总要去古柏缓坡缅怀,到了夏末的那一天,不管他身在何处,都要为小虎烧去一只猫尾草编的小兔子。
一号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也是他最脆弱的伤痂,每年撕开一次,只为深深记住。
苏家琦笑起,浅褐色的眸中藏着惆怅与深情“一一的归处就是我的归处,远离才会难过,守着才能安心。”
面包车开了两个白天,把他卸货给现任国家公园林政处处长、前护林队队长,林莽英雄与麝香小鸽亲切对拳,吴桐摇下吉普车窗,露出被爱情滋润的苹果脸“哎呦恩公,可把你盼回来啦!”
“我看你是盼辣条吧。”
“嘿嘿,瞎说什么大实话。”
苏家琦上车后,吴小零就开始叭叭叭。
“咱们站现在可了不得,除了你,还高薪聘请了个海归博士做站长,啧啧,萧站长是真绝色,那脸那身材那大长腿,要不是我有人品有节操,都想移情别恋了。额,主要是人家对我没那意思,我到现在都没摸清他是直是弯,就好气。”
苏家琦比吴桐大,用摸头的方式关掉了他的话匣子“好了桐桐,谁不知道你跟大徐情比金坚?你不用逗我开心的,都过去三年了,我早适应了,等下你帮我把行李拿去宿舍,我去看看一一就回。”
今天又到了小魔虎离他而去的日子,好在他已归来,可以去他们的树洞里坐一坐,在沁人的松柏香中追忆那份宽厚毛茸的温暖。
“你带上瓶水吧,晚饭有大徐拿手的红烧肉,我们等你回来吃。”吴桐说。
长泽山部分面向民众开放后,古柏缓坡很快成为苏家琦粉丝、读者和虎迷们的巡礼景点之一,他们都知道那是一号和三小只的“故居”,入园游玩必会请向导领他们去看一看。
多年下来通往缓坡的路已人们踩出条小径,鸟兽鲜少靠近,但敢只身前往的工作人员基本只有苏家琦。
公园终归是动物们的王国,哪怕来回不到三小时,也难保绝对安全。
苏家琦敢这么做,是因为观测站和缓坡所在的区域曾是一一的领地,一一走后,小小继承了师父的遗产,前奶爸仍然享有自由出入的殊遇。
相比于他这个特权人士,另一人就嫌鲁莽了。
“咦?萧大美人又自个儿进山了?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多危险啊。”
“我劝有用吗?好说歹说他才肯带上罐催泪喷雾,只要碰到的不是哥斯拉,他就绝不会出啥事。还有你够了啊,天天萧美人萧美人的。”
“哈,醋精!”
苏家琦拎着水瓶慢慢前行,身后传来吴桐和徐和风的打情骂俏,他微微勾起唇角,看向空落落的身侧,形单影只地走入林间。
临近缓坡的小径边长着高高的猫尾草,苏家琦将矿泉水夹在腋下,拔下数根,长指纷飞,边编小兔子边和天上的一一聊天“一一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每天都在想你,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一辈子在这儿陪着你,弥补你生病痛苦时我不在的遗憾,等我老了就躲进树洞里,在你离世的地方死去,魂魄或许能快些与你重逢。”
穿林的夏风扫过他的耳畔,他仿佛听到了一一“噗呋呋”的回应,停住脚步蓦然抬眼,只见古柏下站着个颀长挺拔的男子。
男子白衣黑裤,背向而立,一头墨色长发以皮绳松松束于颈后,几绺细碎垂落在挺阔的肩头,发尾长至收窄的劲腰,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五指玉白而修长。
看到那白衣长发和指掌,苏家琦不禁想起当年在梦中对他絮絮低哄的男子,心中暗笑自己思虎成魔,但凡和一一沾点边的人事物都觉得眼熟。
敛起情绪再看那人,苏家琦觉得他的着装不像工作人员,但左顾右望也没找见其他游客,遂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问“这位先生,您是迷路了吗?”
骤然响起的人声惊跑了树上与男子对望的雪貂,那人转过身来看向他,修眉微抬,古典的丹凤眸中落着夕阳的金芒,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扬起一个醉人的弧度,晃得苏家琦微眯起双眼。
这人可真好看!
像是古风游戏中的云上仙尊下凡而来,仙姿通脱地立于他面前。
他只是对他微微一笑,苏家琦就觉得双颊发热,赶紧用捏着草兔子的手背蹭蹭脸,咽了口唾沫又问了一遍“您和游览队伍走散了吗?”
男子缓缓摇头,迈开两条长腿,不急不徐地朝他走来。
苏家琦看着他,目光被他沉静如海的点漆星眸吸引,心脏被一股莫可名状、玄之又玄的期待提起,又很快被理智拉回原位。
从没经历过这种内心拉扯的怪异感,苏家琦看向男子的眼神变得迷茫而警惕,在对方快到近前时,心慌意乱地后撤半步,好巧不巧踩到一个土坑,左脚支撑无力,身子向后倾去,被出手如电的男子握住腕子拉住扶稳。
那人低低笑了下,对他说“在山里要时刻注意脚下啊,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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