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几乎是一目十行把报纸上的内容看完,然后紧紧攥着报纸,急赤白脸的表情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张蕾,悲愤地大声呵斥,“是不是真的……我问你这是不是真的……”她发现自己的牙齿在上下碰撞,不受控制的打颤。/www.yibigЕ.com
厨房里的夏嫂偷偷探出头来,瞄了瞄,又缩回去,叹息着摇摇头,哎,现在的夏家真是多事之秋啊!老爷得了老年痴呆,太太年轻时候的丑事又被挖掘出来……哎,这该如何是好!
张蕾沉了沉眼,原来还想抵赖来着,可想想,没必要!
夏威夷将报纸胡乱攥成一团后,朝着沙发上的某人狠狠砸去,“我问你这是不是真的?”那刺耳的尖叫声已经爆发到了极限。
望着张牙舞爪,像只受伤小兽的夏威夷,张蕾哆嗦着摘下长年累月戴在脸上的茶色眼镜,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这个时候,夏威夷的眼眸里溢满的泪水,当然也包括滔天的怒火。
是真的,报纸上的报道都是真的,不然,张蕾不会哑口无言!
深深的耻辱像是潮水一样覆盖了夏威夷的眼耳口鼻,让她灭顶,“原来你整天戴着一副眼镜,就是无脸见人,是不是?”盛怒之余,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狠狠发泄心中的难受。
“混账东西,别忘了,我是你妈!”张蕾咬牙切齿,知道女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她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妈妈,什么叫无脸见人,这话是女儿说自己妈妈的吗?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当年她只有十三岁,那事能怪她吗?要怪只怪回国后心太软,没有让养父永远开不了口,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有你这样的妈,我感到恶心!”夏威夷一字一顿的发泄,下颚紧绷到极限,仿佛牙关都要碎裂,眼泪随之滑落。
“唯一……”张蕾缓缓站起来。
女儿刺耳的言语,如无形的利剑,刺疼得张蕾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身体像似掉进了千年寒窖中,冰冻得无法呼吸。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夏威夷拼命地去抹眼角的泪珠,却发现反而越抹越多,泪水淌过的脸庞格外刺疼,夏天曾经说过张蕾的话,还有报纸上的内容,一切的一切犹如密密麻麻的针在刺着她的心脏,抱住头,狠狠拉扯自己的头发,模样痛苦至极。
“唯一……”
张蕾双眼赤红,慢慢走过来,想用流泪来博得女儿的同情和原谅,可却流不出眼泪,自己是应该责备养父呢,还是怪自己的命运太凄惨?!还是该狠那个爆料之人呢?!
“别过来,别过来……”夏威夷泪如雨下后退着,披头散发,不停摇着头,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恨不能立刻死去,不愿意,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自己的妈妈竟然只有十三岁就生了孩子,这、这让她如何去学校,如何面对她的同学和老师……
“唯一……”这个时候,张蕾又是一声叹息。
夏威夷嗤声冷笑起来,笑得凄然,“别叫我,我嫌你脏!”
啪地一声,她稚嫩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五个手指印。
张蕾懊悔不已垂下肇事的右手,这个时候,打女儿,不是大错特错吗?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重的好半天夏威夷的耳里都是轰隆隆的声音,她的面部表情,在瞬间有着冰火两重天的变化,时而痛心疾首,时而悲愤难耐,时而怒目圆瞪着将面容扭曲到狰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兀的,她仰起头,一通急促且歇斯底里的狂笑,那一阵阵神经质的狂笑声,震刺着厨房夏嫂的耳膜,她想出来解围,但又怕火上加油,只能静观其变。
“我恨你,恨死你了……”夏威夷一边咳一边笑,一边转身朝楼上疯跑。
手足无措的张蕾大声尖叫,“来人,来人……”通红的骇人眼神四处寻找。
“太太……”这个时候,夏嫂从厨房急遽跑出。
“快去,快去看看小姐!”她担心夏威夷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好的……”夏嫂手忙脚乱蹭蹭上楼,刚走到楼梯中间。
轰!一声巨响,那是夏威夷将房门重重甩上。
无可厚非,夏嫂上楼,拧不开小姐的房门,夏威夷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太太,小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了。”夏嫂不敢看张蕾濒临疯狂的狰狞神色。
张蕾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可很快,夏嫂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和闹哄哄,跑出去一看,原来夏宅的门口来了一群媒体记者。
“太太,外面围着好多记者!”神色惊慌。
“不准开门,不要让他们进来!”张蕾压低声音嘶吼。
“知道!”夏嫂唯唯诺诺,退下去。
t市的媒体见到晚报上的头版头条后,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有的围剿着张蕾,有的奔张慕远去了,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整个张氏大楼呈现出一片人人自危的恐怖气氛之中,自从张慕远上班,走进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的报纸后,他就如同一座雕像!
以为张蕾最初帮自己,只是因为他们是远房亲戚;以为张蕾将夏氏在国外的产业采用偷梁换柱的法子给了张氏,以为是她想从中捞一笔;以为张蕾时不时关心自己,只是她想找一座靠山……
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她和她养父的私生子!
可笑,可悲,可耻,可怜……
张慕远在办公室整整呆了一天,就连张慕芳的电话他也没接,并拒绝见她,直到晚上,才从张氏大楼出来,那些蹲守在外面的记者自然有他的保镖和手下们拦截和驱走。
“大哥?!”两位左膀右臂迎上从大楼里出来的张慕远。
张慕远微顿,侧过头,冷声反问,“调查的怎么样?”看到报纸后,他就让手下去确证此事。
读到张慕远阴沉的神情,满脸横肉的型男目光开始闪烁飘忽起来,“那个……我去了精神病院,那个,那个,确有此事!”
阴险狡诈的男人抿了抿唇,缓缓道来,“我打通了医院的环节,从太平间那个流浪汉的身上取了一些东西,与您的做了dna鉴定,这是结果。”说着,将一张4a纸递给他。
“说!”张慕远手都没有抬一下,阴寒的双眸半眯。
“通过dna鉴定的各种数据显示,您和那个流浪汉99。9,……”
“有烟么?”不等他说完,张慕远仰头看了一眼夜空,淡声问道。
“有!”满脸横肉的型男连忙在自己身上摸索开来,拿出一支,送至张慕远唇边,紧随其后掏出打火机,为其点上,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卑躬屈膝也能成为一种习惯。
张慕远笔直的站立抽着烟,黑暗之中,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带着诡异阴霾的气息。
这个时候,他的手下们只是一声不吭的相倍着,他们知道老大在抉择什么事,一般,不会出言打扰。
一支烟后,“去夏家!”优雅的弹指,燃着的烟头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下,其中一个手下狗腿子般上前帮着踩灭。
夜幕降临,窗户的玻璃上印着街头那些华灯初上的光亮,此刻,秦晋阳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窗外t市的夜景,依然沉浸在某种思绪中……
静静坐在办公室前,凝眸望着手中的那枚钻戒,戒指很普通,但很特别,当初和夏天结婚时,他连珠宝设计师都找好了,而且还是世界顶级的,可夏天不愿意,说要一切从简,所以,结婚戒指是他们在t市的珠宝行选购的。
以为自己和彭佳美的同居夏天不知情,却没想到的是,她知道,什么都知道,还将计就计将他算计。
正所谓想玩鹰,却被鹰啄了眼睛!
想到她现在和秦邵璿出双入对,秦晋阳就不甘心!
“哐啷”一声响,办公室的门被人急促推开,一抹黑色闯了进来。
秦晋阳机警抬头的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先将戒指蜷在了手心,顺势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你怎么来了?”在看清来人之后,他有些恼火,声音也玄寒了不少。
“晋阳,你还加班,吃饭了吗?”张慕芳取下鸭舌帽,立刻朝着办公桌前的秦晋阳飞扑过去,看着他桌上还堆着一些文件,心疼不已。
秦晋阳淡淡的看了一眼张慕芳那关切神情,冷声道,“你还有心情跑我这里来?”
因为张慕远身世的曝光,她自然也成了媒体记者们的焦点人物。
“就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来找你!”张慕芳今天已经在张慕远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郁闷死了,加上媒体的围攻,不得已,偷偷来找秦晋阳。
“可你会害死我!”秦晋阳厉声呵斥。
张慕芳的动作猛然一僵,她深深的凝望着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管自己如何取悦他,落入他的眼里,却是那般的不屑一顾。
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这个在床上跟自己挥汗如雨颠鸾倒凤的男人,是不是没有心……
“出去,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说着,伸手按下座机键,那边的保安一看是总经理办公室的号码,接起的速度超快。
“喂,秦总,有何吩咐?”
“我这里……”
不等秦晋阳冷血无情的话说完,张慕芳狠狠咬牙,抓起鸭舌帽,匆匆而去,堂堂的世界名模,如果被保安轰出去,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当身穿睡衣,脚穿拖鞋的张蕾看见大摇大摆走进夏家的张慕远时,她的心脏几乎快要弹出来了,按说,她还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女强人,可这会儿,整个人乱了方寸,慌张局促不已。
“慕远……”张蕾吞了吞喉后,抬头,这一望,四目相对,看见张慕远阴森森的眼神仿佛犹如利刃一般无比的尖锐。
立刻缩回视线,全身不禁颤抖着,可能他的到来太突然,她还没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面对这个‘儿子’。
“张总!”张慕远冷厉叫了她一声,这一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磨刀霍霍,昔日非官方时,还可以叫她张姨,叫张总也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场合,而现在呢?张蕾双眸里不知不觉掠过一抹崩溃。
张慕远瞪了她一眼后,大咧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更是阴霾滚滚,而带来的两个左膀右臂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那阵势更有几分骇人。
一个示意,那个满脸横肉的手下屁颠屁颠给他点上一根香烟,不急不慢吸了一口后,将口中的烟气吹散,“说吧,报纸上的报道是不是真的?”
“是的!”张蕾毫不犹豫回答后,小心翼翼坐下来,她还指望着今后能依靠这个能力非凡的儿子呢。
张慕远的唇角,勾起一抹邪寒,“十三岁,成熟的够早的,都能生孩子了,当真一绝啊!”
言毕之后,他自己似乎也微微一怔,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自己的……可这正是她带着自己的巨大耻辱。
十三岁,和自己的养父,张慕远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千刀万剐了!
“慕远,我……”那个时候,她还年幼无知,面对养父的强大淫威,她有什么办法,只能从了他。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张慕远的目光再次凌厉。
张蕾摇摇头,从他那表情和眼神来看,应该不是来认她这个母亲的。
张慕远阴阴一笑,那模样就像是地狱来的魔鬼,张蕾不由自主扣紧沙发的坐垫,那惶恐不安的心情,犹如在等待斩首凌迟一般。
“呵呵,既然你是我亲爱的妈咪……”张慕远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眼眸瞟了一眼似乎在等候他发落的张蕾,嘴角勾出一抹又一抹的不屑,其中的‘妈咪’两字,经过他的咬文嚼字后,变得格外邪恶刺耳,“那么儿子继承母亲的财产也是应该的,是不是?”
张蕾的思维能力一下子被凝固了,她不笨,应该猜出他想要干什么了。
“把你在夏氏的股份给我,还有你这些年在夏氏收刮的钱财全部给我,怎样?”张慕远说得风平浪静,甚至是温文儒雅,可他的话,他的意思,他的行为太过于暴戾残忍。
张蕾应该气愤,应该凛然的训斥他的无耻,他的强取豪夺,可她没有那么去做,不然,只会将矛盾扩大,丑闻一曝光,接下来,她会失去了在夏氏的一切,尽管夏正其得了老年痴呆,可他还没有到彻底糊涂的状态,而那个死妮子夏天肯定要联合董事会的人……
想到这些,张蕾非常了然地开口,“我可以把我在夏氏的股份给你,但这些年,我也没有捞多少钱,再说了,我和唯一还要生活,还要开销……”
“给还是不给?”张慕远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啰嗦,只想痛痛快快知道结果。
“慕远……”张蕾下意识攥了攥拳头,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张慕远脸上微露了笑意,不过,那笑意却是堪比万年寒冰,手中的烟蒂被他用手指一点一点碾成粉末,随之,飘飘洒洒落在了豪华的木地板上。
排山倒海的恐惧和愤怒积压着张蕾,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最终咬了咬牙,“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辛辛苦苦赚钱还不是为了你和唯一,既然你需要,拿去就是。”
此刻,她把下台阶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了,她敢说‘不’吗?
“爽快!”张慕远咧嘴一笑,那微微露出的牙齿就像是白森森的獠牙,抬手一个响指,阴险狡诈的手下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放在张蕾面前。
原来是有备而来,张蕾脸上再次闪出恐惧和灰败,现在她有一种被儿子“宰”了的感觉。
迫不得已,容不得她退缩,一只中性笔已经递到她前面。
哆哆嗦嗦签完字,张蕾一脸凄惨地看着翘着二郎腿,一副运筹帷幄的儿子,“慕远,妈把一辈子的心血全部给了你,今后,妈可就全指望你了,妈……”
当第一个‘妈’传入张慕远的耳鼓时,他就想呵斥她打住,但为了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强忍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暴怒,当一个又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字眼钻入他的耳膜时,忍无可忍,暴吼一声,“闭嘴!”
怒发冲冠站起来,不徐不疾地朝着惊恐万分的张蕾靠近,一双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张蕾,你跟我听好了,也牢牢记住了,我张慕远的妈早就死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在他人面前,在媒体前面胡说八道,否则,我也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或者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那阴寒,森冷的气息密密实实将张蕾缠绕的水泄不通,她拼命的张嘴,然而喉咙里却是无力地吐不出一个字眼,全身像筛糠一样剧烈抖瑟……
“什么都不许说,就当自己是哑巴,记住了吗?”张慕远锐利的犹如鹰隼的双眸冷鸷的盯着她,口气不高不低,但散发着骇人的威胁和逼迫,似乎执意要让她回答。
张蕾老老实实点头。
看她还算听话,张慕远的唇角情不禁掠起了一个阴鸷的弧度,冷酷无情的眼神在她看起来惊惶不已的面颊上来回扫射,“这段时间,不要出门!”
丫的,张慕远好歹毒,竟然要将她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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