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走到沈妄言跟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沈妄言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这是鸡尾酒,喝起来没感觉,但是后劲足。
这个女人的酒量不好,如果喝醉了,那他今晚所有的准备都得泡汤。
好一个狡猾的女人,居然给他来这一招?
柳非烟跑到吧台前,正要往继续找酒喝,沈妄言忙制止她:“你敢喝,我现在就弄死你。”
柳非烟其实有点上头了,她怒视沈妄言:“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反正我不跳。”
“由不得你说不——”
柳非烟躲进沈妄言的怀抱:“大哥,我饿了,我想吃饭。”
沈妄言用力掰开柳非烟的手。
才跳半个小时就想吃饭,这个女人想得很美。
下一刻,柳非烟再度抱紧他的腰,在他怀中闷声道:“大哥,我们再来赌一局吧。”
沈妄言唇畔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终于又来了。他就知道,给了她这么长时间思考,这只小狐狸总能想到办法来打破这一个死局。
他明知她是他不该碰的女人,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她。或许是她够狡猾,或者是她的脾气对他的口味。
无论如何,他遇见形形色色的女人当中,只有她勾起了他的兴趣。
“什么样的赌局,说来听听。”
柳非烟就在沈妄言的怀中,没看到他眸中闪过的锋芒。
“上回咱们的赌局没分出胜负,这一回,继续上次的赌注。大哥带我来人间天堂,无非是想找乐子。这样,咱们再来一局定胜负。方式很简单,蒙上对方的眼,当打开眼罩的一瞬,如果看到对方准备的惊吓有惊呼出声或者被吓退,就算输,大哥觉得怎样?”
沈妄言轻挑修眉:“就这样?”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这么说来,他赢定了。吓人是他的强项,但让他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实在有点下不去手。
但他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尤其对手还是一个比他更狠的女人。
这样的赌局乍听简单,却也很容易掉入她所设的陷阱。
“毕竟是大哥的主场,还是由大哥先出手。”
柳非烟落落大方地道。
沈妄言淡笑应允。
等柳非烟穿戴整齐,他亲自给她戴上眼罩,并在她耳畔小声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吧,我接受挑战!”
柳非烟被沈妄言拉到正中间站好,眼睛也被他蒙上。一时间,她的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灵敏。
其实这一役,她也没多大把握。但横竖都是死,她希望死得其所。
她安静地等待。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正在她昏昏欲睡的当会儿。沈妄言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直到站定,他解开她的眼罩。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在看到手上毛茸茸的老鼠时,她瞪大了双眼,在老鼠头上摸了摸:“好可爱的小老鼠。”
沈妄言不敢置信地看着柳非烟,这个死女人看到蛇和老鼠都不怕,还是不是女人?
不是说女人都怕老鼠和蛇的吗?为什么眼前这位这么淡定,居然还敢跟它们打招呼?
沈妄言看向黎文泽,黎文泽同样傻眼。
本以为此局九成是沈妄言赢,谁知道,柳非烟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
柳非烟和小动物玩了好一会儿,才跑到脸色很臭的沈妄言跟前道:“十年前我家里还有老鼠,每天吵得我睡不着觉,后来都被我毒死了!”
沈妄言唇角抽了抽:“是么?”
他就不该把她当成正常女人来对待。天不怕地不怕,也许她连死都不怕吧?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
这样的女人如果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会爱上一生一世?
那么,她现在还爱林落吗?
柳非烟见沈妄言以复杂的眼神看自己,以为沈妄言是在生气没有把她吓倒。
她退后两步,笑道:“接下来就是我给大哥出题了,大哥准备好了吗?”
沈妄言看到柳非烟脸上诡异的笑容,感觉不大好。
这个女人看来是想到了什么龌龊方法,笃定他会被吓倒。
“看你的样子,是笃定此局能赢我?”沈妄言淡声问道。
柳非烟摇头:“说实话,没有信心。不过吧,没有信心还是得试一试。”
如果侥幸赢了,那是意外之喜。如果没赢,也就是比现在这样的状况更惨一点,横竖她都不吃亏。
沈妄言知道柳非烟出手一向不俗。他由着她蒙上自己的双眼,被她推坐在沙发,听她叨叨不休。
后来,她走了开去,室内变得安静。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直到柳非烟折回他身边,柔声对他道:“大哥,准备好了吗?我数五下……”
沈妄言正想说准备好了,谁知这个死女人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时间,直接解开了眼罩。
在看到跟前的奇异景象时,他惊得从沙发弹跳而起,他抽气连连,低声吼道:“柳非烟,你搞什么鬼?!”
眼前一众排开站着十几个男人,而且个个都未着寸缕,把他包围在中间。他一睁眼,就看到那些光着身体的男人正对自己晃……
他咆哮出声后,就听得柳非烟躲在沙发背后闷笑。
他猛然想起,这是他和柳非烟的赌局,这个死女人居然以这么龌龊的方式赢了他。
“大哥,对不起,可、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柳非烟笑得直不起腰。
虽然她刚才为了不偷看这些男人的身体而错过了沈妄言脸上的精彩表情,但她知道,自己赢了。
她正在乐呵,却发现自己跟前多了一双大长腿。
她循着他的大长腿仰头看去,只见沈妄言脸色黑沉地看着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乖觉地闭了嘴,弱弱地道:“大哥,这局是我赢了吧?”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身体?”沈妄言冷声问道。
“当然没有!他们跟前拦着一块黑幕,我解你眼罩的同时,取下黑幕,那时我就躲在沙发后面了,啥都没看到。真的,我发誓!”柳非烟扯着沈妄言的裤脚,挣扎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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